“是,奴婢这就去,不过主子您别起身,好好的保暖。”
“知道了,快去吧!”
凤盼月虽然不觉得自己这样就会受寒,不过还是听话地包裹着棉被保暖,一日下来倒也好好的,没有什么异样。
到了傍晚,萧煌和映萍打了些猎物、摘了些野菜果子先回来,不多久,盛宇珩和李应天也回来了,看起来有些狼狈。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凤盼月见状,担心地问。
“没事,别担心。”盛宇珩温声说。
“回公主的话,是奴才的错,在竹林里不小心踏错步,陷入了阵法,才连累了盛太傅。”李应天赶紧解释。
“有受伤吗?都还好吗?”
“只是衣裳脏了而已,都没事。”盛宇珩微笑说。
李应天张口,却收到盛宇珩警告的冷眼,只得又闭上,而凤盼月一心在盛宇珩身上,也没发现李应天的欲言又止。
夜里,凤盼月觉得浑身恶寒,那冷意似钻入了骨子里,让她不管将被子包裹得再紧,也感觉不到温暖。
她的牙齿打颤,脑袋昏昏沉沉的,四肢无力,动弹不得。
“映、映萍……”她无力地低唤,她记得今晚是映萍守夜。“我……好冷……映萍……”
“主子?”映萍揉揉眼睛,有些迷糊的从矮榻上坐了起来,走到床边,察觉主子的异样,手摸上主子的额头,发现热得烫手。“主子!公主?”
凤盼月难受地呻吟,她知道自己病了。
“来人啊!”映萍惊慌地冲到门边,打开门对着外头大喊。“快来人啊!公主出事了!”
“怎么回事?”盛宇珩在映萍第一声叫喊时便已披上外袍冲出房门。
“公主她病了,烧得好厉害……”
盛宇珩冲进房里,看见床上痛苦呻吟,浑身发烫又频频颤抖喊冷的人儿,心下一紧,在床沿坐下,抚上她的额头,果然好烫。
“公主?”他担忧地低唤。
凤盼月听到他的声音,无力地睁开眼,看见他担忧的表情,她费力地扯出一抹笑想要他安心。
“我没事,不要紧的……”
“主子!”映荷跑了进来,看见病得昏昏沉沉的主子,眼泪差点掉了下来。
“都是奴婢不好,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没有照顾好公主……”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盛宇珩低声喝斥。“公主烧得那么厉害,一定得找大夫看看!”
“可是竹林外……”
“奴才闯出去!”李应天立即说。
“不行,你们谁都没办法通过那些阵法,只有我。”盛宇珩淡淡地说。
“可是盛太傅,你身上的伤……”李应天担忧。
盛宇珩瞪他一眼,打断了他的话,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你……”凤盼月热烫的手抓住盛宇珩的手,“你受伤了?”
“没事,只是一点小擦伤。”盛宇珩安抚她。
“可……”她在枕上摇头。
“你们先下去。”盛宇珩对四人说,待他们都退出去之后,才对她低道:“公主,臣真的没事,现下公主的病比较重要,这病是不能拖的。”公主乃千金之躯,无内力护身,又不是习武之人,这病若不及早治愈,怕拖久了会有生命危险。
“可是……”
“别担心。”盛宇珩看见她眼底的恐惧、担忧和反对,“再说,这也是皇上交代下来的任务,那些人得抓起来,得查出想害你性命的幕后主使者是谁。”
凤盼月抓着他的手不放,拼命地摇头,眼泪像断线珍珠般洒落,那些人武功太强,他一个人怎么可能应付得来!
“不要不要,”她只能哽咽地重复这句话,“不许去,我不许你出去!不要……”
他食指轻轻地点在她的唇上,止住了她的哭声,只是泪水掉得更急。
“公主,等臣回来。”他贴靠在她耳边低语,他不想这么仓卒离开,可是她的病不能拖!
凤盼月只能捂着唇、瞠大眼,不让泪水模糊了视线,目送着那道白色身影步出了房门,消失在夜色之中。
“来人……李应天!萧煌!”凤盼月撑着身子,费力地喊。
幸而四人并未离太远,见盛宇珩匆促离去时,他们已经赶过来,在听见主子的呼唤,立即快步奔进房里。
“公主!”李应天和萧煌只跨进房门,没敢上前。
“快去,追上太傅,跟着他……”凤盼月费力地支起身子半卧在床上,强撑着即将溃堤的意识吩咐。
“奴才遵命。”两人领旨转身飞奔追去。
“主子!”映荷突然大喊,张手抱住瘫软下来差点栽到床下的主子。
“我没……”凤盼月呢喃,想要安慰她们,意识却再也支撑不住,立即陷入黑暗中。
第10章(1)
她感觉到马车的震动和声音,整个人忽冷忽热,昏昏醒醒间,不时地听见有人的谈话声,听出有映荷、映萍,有萧煌、李应天,就是没有他的声音。
他没事吧?
“主子、主子,你醒了吗?”映荷柔声地唤着。
“嗯,”她以为她出声回应了,其实只是一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水……”
“要喝水吗?”映荷接过映萍递过来的水,小心翼翼地喂主子喝水。
喝了两口之后,她摇摇头,不喝了。
“主子现在感觉如何?是不是很难过?”映荷红着眼。“我们就快到城镇了,进了城就能替主子请大夫,主子您再忍忍。”
“太傅……他……没事吧?”凤盼月问,心里挂记着他。
“主子请安心,太傅没事,皇上加派来的一队侍卫及时赶到,将那些人给一网打尽,太傅说要先审问,所以留下来协助侍卫统领大人,太傅有交代,会随后赶上来的。”
凤盼月听闻盛宇珩平安,就放下心来。
“马车……”这时她发现马车好像是她们原来的那辆,不禁有些疑惑。
“是太傅吩咐萧煌回头把马车找回来的。”映萍解释。
“嗯……”凤盼月低应,一会儿又昏沉沉地睡去。
就在她再次昏睡过去后,马车也进了城,一匹快马追赶上来,正是盛宇珩。
“盛公子。”李应天和萧煌在马背上问候了一声,进了城,有人烟,他们便改了称呼。
“嗯,小姐还好吗?”盛宇珩问。
“方才醒来一会儿,现下似乎又睡着了。”李应天说。
盛宇珩骑到马车旁,轻轻地敲了两下车壁,一会儿映萍掀开窗帘。
“小姐怎样了?”他眼底满是忧心地问。
“主子不太好,热度一直升高,一定要赶紧找个大夫才行。”映萍忧心忡忡地说。“方才醒来一会儿,问了盛公子,知晓公子您没事,便又昏睡过去了。”
盛宇珩的心一揪,自己都病得这么重了,竟然还挂记着他,她到底要他心疼到什么程度才行?
“我们刚刚进了楼城,这个城镇有很多江湖人士出入,你们要提高警觉。”盛宇珩蹙眉说,江湖人士这么多实在有些古怪,希望不会有什么意外才好。
“公子,我去打探打探,顺便找家客栈。”萧煌说。
“嗯,去吧!小心别惹事。”盛宇珩点头。
“是。”得到允许,萧煌立刻策马朝前奔去。
一行人进入城里最主要的大道时,萧煌迎面回来。
“公子,前面那家永升客栈只剩一间房,我赶紧先订下来了,因为其他两家客栈已经都客满了,永升客栈是因为碰巧有个客人临时退房,才空出那间房的,我已经请掌柜的先去请大夫过来了。”
“带路。”盛宇珩说。
马车在客栈前停了下来,盛宇珩跃下马背,将缰绳交给李应天,人便来到马车后打开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