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自己不要命,他又何必替她珍惜?
结论,勾陈问了两个极蠢极愚极不需要思考就能回答的问题。
一,随便她,他才不干涉,爱流连在哪只男妖怀里就在哪只男妖怀里。
二,下得了手,咬她也绝不嘴软。
就是这样。
随便她,他才不干涉,爱流连在哪只男妖怀里就在哪只男妖怀里……
随便她,他才不干涉,爱流连在哪只男妖怀里就在哪只男妖怀里……
随便她,他才不干涉,爱流连在哪只男妖怀里就在哪只男妖怀里……
那是谁在说话的声音?
那是哪只兔崽子说话的声音?!
狍枭不知道,他只知道,额际几条青筋,已经暴突到快要喷出来——就在他一百次很火大的从恶梦中弹坐起来,摸着满额汗水,怒气整个大爆发,轰然下床,穿衣套裤子,低狺咬牙的嘴,忿忿吼着——“到底想怎样呀?!跟我摃上了是不?!好呀!本大爷怕你吗?!下这种小人毒报复我!”
吼完,他就咻地飞出貔貅洞,向来不甚灵敏的嗅觉,不知怎地,突然变得极为灵光,清晰地闻尽千里之外,轻而易举便寻到属于她的气味。
然后,他就站在她面前不到二十步,看见眼前景象。
她和另一个男人抱在一块?
她和另一个男人抱在一块?!
咦?他还在做梦吗?
有可能,最近梦见她的次数频繁到十根手指头都数不完,梦境乱七八糟,有两人一块玩水,一块欢爱,有樱花树下哭泣微笑的她,有被他狠言抛下而面露惊吓的她……就算梦见她的水性杨花,移情别恋,也不无可能——但,不爽。这一景象,他很不爽!
他抹抹脸,想清醒过来,这场梦太讨厌了,他不想忍受。
大掌抹过眼鼻,自薄唇旁挪开……
眼前一切,没有消失,她仍是在另一个男人怀里!
抡成拳的左掌,指甲深深刺入掌心,会痛。
梦是不会痛的。
所以,她是真的躺在另一个男人怀里!
先前他自己在心底哼哼冷嗤的“答案”,此时哪里还记得个屁?
他不干涉才有鬼!
“宝宝!”他像个当场逮到妻子红杏出墙的丈夫,怒不可遏,双眼火红,直逼上前,压根忘掉自己来找她的目的,是要问清楚她对他下了什么毒,要她替他解毒,不再受那些梦境所扰。
她与男人同时抬头,两者脸上都是吃惊的表情。
她是太意外见到咆哮,她早已经做好了这辈子无缘再见他一面的最坏打算,认为“分开”了,就该是那样,从那日起,就断绝奢念,逼自己不可以有任何贪恋,必须习惯寂寞。他留给她的每一件宝矿,她都不要了,不愿带在身上勾引思绪,它们对她而言不是多珍贵的宝物,她不需要。
而男人看见狍枭之所以惊讶,因为他正是当日被狍枭一脚踩在地上羞辱的疫鬼头子!
她站稳身子,刚刚绊了一跤,险些跌倒,幸好疫鬼大哥眼明手快,扶她一把,才有现在两人仿似搂抱的姿势。
“你在做什么?!”狍枭不顾力道是否拿捏得当,一把将她从疫鬼头子身上扯回来,甫站定的她,又踉跄险倒,落入他肌理愤张纠结的双臂内。“你背着我在跟这个男人做什么?!”
狍枭没有认出疫鬼头子,此时他眼中容不下路人甲乙丙丁,瞠大的金眸里只有火光,以及她。
她愣愣地微张着唇,一时之间,反应不及,半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能傻呆的凝视他。
“心虚不敢说话吗?!”狍枭咄咄逼人,出手钳住她的下颚,摇晃她。“离开我没多久,马上就勾搭别人,这么不甘寂寞?!”他本来就是坏嘴的男人,损人不留情面,也不先反省想想,自己才是无情无意,始乱终弃的混账男人。
“……分,分开了。”好半晌,她才缓慢开口。“我们,分开了。”
“分开了又怎么样?!分开了你就可以找其他人是不是?!”
当然是。分开了,他是他,她是她,谁都不用理睬谁,他自是明白这个道理,更总是实施的彻彻底底,痛痛快快,但这道理套在她身上就是不行!
凭什么不行?!凭……凭……凭他狍枭说不行就是不行啦!
“我已经,不叫,那个,名字了。”她脸上一抹倔强。
“什么?”他没听懂。
“我,不叫,宝宝。分开了,什么,都一起,分开了。”
人,分开了。
感情,分开了。
回忆,分开了。
快乐,分开了。
痛苦,分开了。
所有的所有,分开了。
是他先说了要分开的……
是他先不要他与她共同的甜美回忆。
他不要了,她也不能要……
“你你你——你太绝情了吧?!连我取的名字都不要?!”明明比较绝情的人是他,他却一副深受背叛打击,惨遭变心对待的弃夫样,指控她道“见到我没先说声好久不见,问问我近况好不好,直接抛来这么无情无义的畜生话,你以前不是这种坏家伙,谁把你带坏了?!”
全世界最没有资格说她是坏家伙的人,就是狍枭,偏偏他自己没检讨,只懂得要求别人。
他同样没跟她问声“好久不见,最近可好”,畜生话之前说的比她更绝更狠更多,现在角色互调,才尝到被沦为被弃的那方,多不是滋味。
第7章(2)
“分开了,就,不用,那样做,因为……没有,意义。”她淡淡说着,口吻没有起伏,目光从他脸上移开,不看他。
意义是啥鬼?!
他只听过意淫啦!
“你说的男人就是他?”疫鬼头子站在一旁问。这些时日,他试图说服她加入他的召集,与与她胡聊不少,她是一个少言的丫头,要哄她敞开心胸,说出关于她的故事并不容易,幸好他耐心十足,终于听见了藏在她眉宇间淡淡惆怅的原因。
身为雄性,听完她的经历——那段她仍相当珍惜的“回忆”——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便是她遇上欺骗感情的混蛋禽兽!那男人绝对绝对是抱着玩玩的心态,才来招惹她,从头到尾都不带真心,他待她的好,不过是一种手段,要她愚蠢的交付身心,得手后又拍拍屁股走人。
当他将他的想法说出来时,她脸上浮现出叫人于心不忍的震惊与仓皇,好似他说了多难以置信的可怕事情,她一定不曾想过,天底下,竟有这般恶劣行径,更不去深思,自己成为恶劣行径中的某一牺牲品,还愚昧无知的缅怀丑陋难堪的过往。
但他没料到,他口中的男人,竟是一只貔貅。
“嗯……”她下意识想逃离狍枭,细细挣扎着,此举叫狍枭更为光火。
“好呀,跟你的新男人告我一状,说了我的不是,是不?”狍枭恶狠狠转向疫鬼头子。他并未认出眼前男人是谁,只知他是她的同类,但不知他是他打伤的那只疫鬼,现在疫鬼头子有了新的身份——和他抢女人的臭家伙!狍枭五官狰狞,不似生性慵懒淡漠的神兽貔貅,反而更近似他原本的“恶兽”模样。“你想替她出气抱不平,教训我这个恶意玩弄她的恶徒,是不?!来呀!来打一场呀!”
狍枭像只易怒的斗鸡,见谁就想啄。
“不要,打架!”她想阻止。
“你站到一旁去!”他吼她。被掌风扫到可不是好玩的!
“不许,伤他。”她站在疫鬼头子那边。
当下,狍枭情绪整个大爆炸!
“你现在是什么意思?!保护他?!扞卫他?!和他一个鼻孔出气?!怕我失手误伤你的心肝宝贝?!”他几乎是跳起来咆叫,扭曲着嘴角,被胸腔那股气给闷得郁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