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来到宅子那扇坚固的镂花门前,它自动的往后退了开。
显然里面的人已经知道他们要来。
夏侯宁宁把头探出去,心情极为兴奋,指点着熟悉的景物。
宅子和夏侯宁宁从前住在这里的时候没有多大区别,盖文才把车停好,以陈管家为首的仆人已经迎了上来。
陈管家笑吟吟的站在门口,后面跟着欣欣和小叶还有厨子等人,见到夏侯宁宁,恭敬的行了个礼。
“路上辛苦了吧?小姐好久不见,欢迎回来。”
“陈管家你好,我是搭便车的那个,一点都不辛苦,开车的人在后面,他才辛苦。”夏侯宁宁笑眯眯地眨眼睛,这路又不远,只是人真的好久不见了,她兴奋极了。
她又和欣欣、小叶寒喧了几句,直到他们看见下了车往这走的盖文,一个个都噤了声退了下去。
两人走进正厅,饮料水果点心早就准备好放在最显眼的地方,而且都是夏侯宁宁爱吃的。
“你心情很好?”懒洋洋的声音忽然在她耳边响起。
“嗯,看到大家,还有这里的一切,感觉好像真的回到家。”
“这里就是你的家,既然你觉得和氏璧当礼物太笨重又不实用,那么这幢宅子就当订婚礼物,你说好不好?”青玉蝉是他们的定情物,和氏璧当聘礼,这间宅子就充当订婚礼物了。
这个头夏侯宁宁说什么也点不下去。“我不要,我要收了这个一辈子做牛做马都还不完。”
“谁要你做牛做马?做我老婆啦!”
她还是不答应。
“我记得你说过喜欢住在这里。”
“你这是什么记性?脑袋里面有多少记忆容量,我说什么你都记得。”这话是叹息,是怜惜,是感恩,是心动。男人啊,谁能像他这样把自己说过的话巨细靡遗地记着,一样样实行?
没有了,这世间,真的没有了,除了盖文这男人。
“我不能收你的东西,因为我什么也没有,我可能连一个比较像样的戒指都没办法给你。”
“我只要你,我只要你。”他一连迭的重复,心里也真的只有这个念头。
“盖文,凭你的才能相貌,要什么样的女孩子没有?”
“我是傻啊,被一只妖精迷惑了以后看谁都不顺眼了,偏偏这只妖精很难追,给她什么都不要,我在想她不会要我学一个叫比干的人把心挖出来,才能看见我对她的真心吧?”
“又要当纣王,又要效法比干,你啊,浸泡在古董里太久,醒一醒啦!”
“真可惜我就是个洋鬼子,要不然改天我就穿长袍马褂给你看。”
夏侯宁宁笑倒在他胳臂上。“救命啊,我受不了你……”
盖文无奈的捏了捏她的鼻子,“出去走走吧,开饭时他们会叫。”
“也好。”
外面天空纯净蔚蓝,白云悠悠飘荡。
阳光最炙人的时间已经过了,宅子的绿荫草坪最适合纳凉,两人走到大树下,夏侯宁宁觉得这里舒服,便拉着他的手坐下。
午后的阳光伴着舒服清凉的和风拂过枝干绿叶照在他们身上,两人背靠背,夏侯宁宁渐渐打起瞌睡来。
她的身子慢慢往下滑,盖文发现,转过身体顺手接过她。
他把她的头挪到自己的大腿上,俯身看着她毫无防备又被斑斓光影照出红晕的脸蛋。
她呼吸平稳,嘴角微微翘起,看着她那红艳的唇,盖文的喉咙一紧,偷偷的吻住那不断诱惑他的红唇。
猫儿偷着了腥,虽然不满足,但是他实在爱极了她此刻无邪的脸蛋,决定暂时放她一马。
光的影子从树的这边慢慢往另外一边游走,困倦袭来,他也打起了吨,眼皮逐渐沉重了起来。
他们睡得香甜,压根没发现有人靠近这里,看到相依偎成一幅美丽画面的两人,然后勾唇微笑,轻手轻脚的相偕离开了。
这是一对壁人。
嘻嘻,好梦。
第9章(1)
看见并排的车子,自小睡中醒来,手牵着手,一边走一边谈天说笑的两人发现了车库数量惊人的名车。
“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多客人?”
红色保时捷、法拉利、黑莲花、布加迪,盖文开回来的蓝宝坚尼,还有一台有点年纪的小货车。
“开黑莲花的是我大哥,法拉利是老四的车,保时捷是老三的,都是一堆闷骚。”盖文笑着说,碍于身份,他平常的公务车是双B,但如果他自己出门,喜欢开马自达。
“那宾利呢?”
“我爸妈的。”
最骚包的人应该是这个大当家的吧。
她认得这台布加迪,至少要六百万起跳,把一幢房子开在路上跑,有钱人的想法真的很另类。
她纤指一点。“小货车不会也是你家人的吧?”
“那是我弟妹的生财器具,很明显他们是分头回来的,所以才开两台车。”他如数家珍的道。
“今天是家族聚会吗?”她什么心理准备都没有耶,要是早知道,她起码可以先去做个美美的头发,换件称头一点的衣服,不是穿着上班的服装。刚刚在大树下又睡了一觉,这下子……这下子她还有脸见人吗?
“放轻松,你太僵硬了,就只是大家吃吃饭,别紧张、别紧张。”他抚摸她僵硬的脊背,试图安抚她紧绷的情绪。
没有事先说明不是他的错,是这些一个个无预警回来的家人打乱了他的计划。
“这么多人,人家什么准备都没有,你还嬉皮笑脸要我别紧张,换成是你我看你紧不紧张!”
她也是有家人的好不好,下回她也要如法炮制。
“我家人除了我老爸你都见过了,我那个弟妹也超级好相处,你放心,你们不会有妯娌问题的。”他原来打算晚一点再说的,不过他注意到别墅门口有个妇人正婀娜的走过来。
“你耍赖,你不知道什么叫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吗?”她什么准备也没有,要她拿什么优点出来展现给所有人看?
“我妈来了。”盖文赶紧提醒。
她也看到汉弥顿夫人。
她穿着优雅大方的小洋装,一看到两个年轻人的眼光往她这边看过来,她连忙加紧脚步,夏侯宁宁也立刻拉着他,主动迎向一直待她很好又温暖的妇人。
“汉弥顿夫人你好。”
“宁宁啊,还叫我夫人,不管怎样,是不是要改口叫伯母了?”汉弥顿夫人笑看着年轻人脸上的赧色,心情更好。
“可是……伯母你好。”
“不要拘束,伯母一直以来都很喜欢你,只是你们年轻人的感情世界也不是我一个老太婆能插手的,看你们绕了这么大一圈,伯母真的很心疼,只是很抱歉,我什么忙都没帮上。”
“伯母,请您不要这样说,以前我在这里的时候您那么照顾我,说到底,是您对我比较好。”想不到她在这里还有票仓。
汉弥顿夫人满意的笑,亲切地伸出手替她拿下卡在头发里的一根小草。
“那就来当我们家的媳妇吧!”
“啊,我们刚刚、刚刚去了大树那边。”她忙着要解释……呃呃呃,伯母刚刚说了什么?
“我知道,奥斯卡回来说了,他说你们在午憩,所以我就叫那些小孩跟不相干的人都不许过去打扰,没有人打扰了你们吧?”
“呃,没有……”糗大了。
照着这屋子的人传送消息的速度,他们刚在大树下睡午觉的事,应该只有躺在床上的婴儿不知道而已。
汉弥顿夫人笑得比中乐透还要开心。
“呃,伯母,我们只是在那边休息一下,我们什么也没做,你一定要相信我。”她忍不住要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