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对非法盗墓鞭长莫及,管也管不过来,每天都有文物流出境,今天在湖南出土的东西,第三天下午就在香港拍卖会桌上了。
至于非法取得的古董,自然有一整套的流通和运输过程,稳赚不赔的生意不做的人是傻子!
“我不管你说什么?你自己捅的楼子,你自己去想办法!”
“爸,我出手的时候也不见你说什么,你现在才抽腿算什么父亲?”
“你吃香喝辣打肿脸充胖子哪个钱不是花我的,我算什么父亲?我还不够宠你吗?我自己都两头烧了,你还要我怎么办?”
“我不管,这一关我要是过不去,你也别想以后有好日子过。”
“你这畜生!”
炮火隆隆的日子里,大哥还是死性不改,妹照泡、舞照跳,做尽表面工夫,就怕别人知道他们家剩下空壳子。
夏侯宁宁虽然知道人生无常,可是这无常实在来得太快。
没多久,父亲搬到情妇的小套房去住了,妈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回了娘家,大哥干脆躲债去。
他们用最快的速度见证了“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楼塌了”的局面,家产教金融海啸给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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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夏侯小姐……”
她把跑远的心思拉回来,迎向打量她的好几道目光,神经骤然一紧。
眼前清一色的男人,就像是一个小型联合国啊。
她看不懂他们的眼光,不过,众目睽睽下站着供人瞻仰的感觉真不好。
“说真的,我很好奇夏侯家的二小姐为什么会沦落到要来当看护的地步?”
负责开口的显然是龙头老大,双目深邃,一定不常笑,脸才那么冷漠。
“你知道我是夏侯宁宁,那汉弥顿先生不看报吗?社会大头条、经济论刊、八卦杂志,又怎么会不清楚我们家的情况?”
“你很坦白。”评论的眼光在她身上转了又转。
“这是我少数的优点之一。”
“三天的试用期,这几天你可以自由来回住家跟这里,通过试用再搬过来。”
她点头,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过五关斩六将,因为她来面试的时候并没有看见其它竞争者。
她不会知道想进汉弥顿家工作并非易事,能够面试到这一关的人,事先都经过详细的身家调查,不是阿猫阿狗都能随随便便进门的。
更何况他们要贴身照顾的可不是一般人。
然而,她还来不及高兴,一道偏冷的目光就扫过来,“要争取这份看护工作的人很多,你最好不要又让我换人。”
三天两头的换人,有的甚至一进门就被轰,他也快抓狂了。
她的小腿肚冷不防的抽筋,这么严格……
“我会努力的。”
“最好是这样,另外,你要照顾的人是我弟弟,他容貌好,向来很有女人缘,我希望你谨守分寸,除了照料他的起居外,不要有任何非分的想法,我不是要泼你冷水,尽本分做好工作就好。”他的话很直接。
夏侯宁宁先是脑袋一空,跟着怒从心中起。
“汉弥顿先生,你不能因为我需要这份工作就看不起我,我付出劳力赚钱,你付我薪水,基本上我们的地位是平等的,请你尊重我!”
他以为她来应征的目的是什么?为了诱惑一个瞎子?他为什么没改行去当编剧写小说?
因为家大业大,他可以提防任何人觊觎他的家人,可是把人看得这么扁,太自以为是了,教人一肚子火。
“萨克,碰见小辣椒了喔,被呛到了吧?”老三见缝插针的吐槽。
“这个好、这个好!这个一定有办法驯服里面那头暴龙!”老四跟老三站同一边。
萨克看着这个据理力争的女孩,又听见老三跟老四的窃笑,不客气的横了两人一眼之后,再皮笑肉不笑的把头转过来面对夏侯宁宁。“这是事先提醒你,不要犯规。”
“我是来赚钱养家的,其它不劳您费心。”跟老板这么杠上,工作肯定是飞了,但她就是气不过。
“你最好说到做到!”
“难道还要我写切结书保证吗?”唉呦喂啊,夏侯宁宁你就不能管管自己的嘴巴,装一下温驯乖巧吗?
唉,她连掐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嗯,那跟我来吧。”他的目光湛然有神,在她身上转了一圈后终于起身。
第1章(2)
“你的意思是我被录取了?”
“我刚刚不是说了?”
她安静了,起身跟着萨克走。
带路不是管家的工作吗?可他不是,他亲自带领不假别人的手。
这个哥哥亲自应征看护、亲自带路,还怕应征来的人觊觎他的兄弟,他其实是很有手足情的哥哥吧?
历经几个月卯足了劲的投履历,无数次的Interview,无数次的回家等消息,她这出社会没多久的菜鸟很深刻的了解到什么是人情冷暖,还有高不成低不就的尴尬。
不过她知道凡事起头难,现在不就找到工作了,不仅去了米虫这污名,薪水福利对方还给得非常大方,这让她不由得要说,不论里面那头龙是火龙、暴龙还是迅猛龙,都赶不走她的。
心里一旦确定了,紧张感也就淡去了一点。
这里的房子很大,高大厚实的欧式围墙隔开前厅和主屋,穿过弯弯曲曲绿树成荫的走廊,大块的石板铺地,两侧荷花池的荷花开得极其鲜艳,这是近景,远处则是山景小坡绿地,一座漂亮的花园别墅单独的坐落其间。
这个新雇主的家大得不可思议,而且透露着说不出的贵气,她家也富裕过,但是这种低调中的奢华、典雅中的大气,却是她那个家没有的。
青田街,这里可是寸土寸金的黄金地段欸!
所谓富养人,尊养贵,拿他们家和这样的人家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再往深处走,一园子的山石花树静悄悄的。
“你进去吧,盖文在屋里。”萨克指着小楼房,简单撂下话,人就转身走了。
房子里窗帘都是拉下的。
不透光,不透气,闷着一股子空气不流通的味道。
从光亮进到漆黑的地方,经过短暂的不适应后,她很快就习惯里头昏暗的光线了。
没有阳光的房间,就算人没病也会闷出病来。
她的手才碰到窗帘,一道冷飕飕的声音便响起。
“不许动!”
虽然知道屋里有人,但她还是冷不防的被小吓了一下。
“你……你是谁?”
“问我是谁?你又是谁?”声音含怒。
对啊,她问了傻话,这房间里还能有谁。
“我叫夏侯宁宁,你好,从今天开始我就是要来照顾你的人,请多多指教。”
对方没有响应。
“今天外面的天气很好,我觉得稍微打开窗户跟窗帘能让空气流通,心情也会比较好。”咽了下口水,她试着打开话匣子,也偷偷的拉开一点缝隙让阳光钻进来。
一点光线也没有,看不到对方,也不能走动,她都快变成睁眼瞎子了。
“天气好不好跟我没关系,既然是要来照顾我的人,这里我说了算,我不需要一个自作主张的看护,把窗帘拉上!”
大半年的黑暗世界练就他敏锐的听觉,周围有什么风吹草动,甚至连人重一点的喘息他都能感受到,他不需要什么阳光。
他大哥到底是去哪里找这么不听话的人专门来气他?
“汉弥顿先生,你看得见我?”要不然怎么会知道她进来,甚至她的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