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甯松了口气,然后愉快地说:“呈赫和士廉……我不清楚耶。”
好奇怪哟,她这位向来都是以自我中心为快乐走向的殿下,怎么开始关心起别人来了?连才第一次见面的曾呈赫殿下都那么关心,她的殿下真是变了。
“你怎么会不清楚?”冯雅倪扬起眉梢,命令道:“好吧,不管你清不清楚,总之,你尽快叫她离开拉斯维加斯。”
斩草要除根,以免春风吹又生,虽然此计不甚光明磊落,但为了掳获光速,也只有先小人了。
“我叫她离开?”甯甯瞪大眼睛,这没道理吧?“殿下!我怎么可以叫她离开?我……”
“你当然可以叫她离开。”冯雅倪截掉甯甯的话,她耸耸肩,轻松地道:“既然她是卫天颐的秘书,而你是卫天颐的老婆,你就是老板娘,自古以来,老板娘就可以代替老板作一切决定。”“这样好像很野蛮。”甯甯小小声地说。清了清喉咙,她开始端出一副主子的派头道:“甯甯,你现在虽然没有食我之禄,还是要遵我之令,明白吗?”
甯甯重重地点了点头,“明白,可是……”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冯雅倪话音深沉地说。
每次都用这句来压她!甯甯委屈地妥协了,“好吧,我试看看。”
璀灿的夜,赌城开始散发着不眠的活力。
黑子大饭店大型舞台上的美女秀吸引了众多观光客的目光,移动的灯光让每个人的视觉享受升到最高点,然而冯雅倪的眼光却不在台上的性感舞嫔身上,她也是在移动,一直随着一个身影而移动,移动,再移动,向左移动,向右移动……没错,能让她移动得如此剧烈的身影,当然就是靳士廉。
她老远就看到曾呈赫橡橡皮糖似的粘在靳士廉身边,一直绕着他打转,其姿态与陀螺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悄然地朝他们靠近,曾呈赫娇填的声音足以让女人也起鸡皮疙瘩。
“士廉,明晚我们一起共进晚餐好吗?”曾呈赫绽露名媛般的微笑,佯装着淑女。
“我没时间。”靳士廉以淡漠的语气很干脆的拒绝。
“没关系,我们可以共进消夜。”曾呈赫丝毫不气馁地道。
靳士廉扫了她一眼,这回他做得更绝了,根本不予回答曾呈赫的问题。
曾呈赫仍然以崇拜兼欣赏的眼光看着他,“不想吃消夜?那么,明天早上我们一起吃早餐好了。”
“两位明天要一起吃早餐呀,我是否也可以加入呢?”伴随着愉快的声音,冯雅倪翩然地加入他们之中。
靳士廉浅得不能再浅地扬起嘴角,冯雅倪又想做什么?。
“你?”曾呈赫脾睨的看着她,这个女的还真奇怪,明明就是女人,却穿着一身男装,还真是没有女人味。
冯雅倪笑盈盈地道:“是呀,像呈赫小姐这么漂亮又这么有气质又有修养的美人,应该不会拒绝我这小小的要求才对。”
瞬间,曾呈赫的晚娘面孔喜出望外地放柔。
“当然,我当然不会拒绝你。”曾呈赫满意地绽露笑意,“如果你想跟我们一起用早餐的话,明天就到餐厅来找我们吧。”
“你真是太大方了,呈赫小姐!”冯雅倪闪动星眸,以极为钦佩的语气颂扬着。
“我一向都是如此的。”曾呈赫美丽的下巴抬得更高了,她很高兴有人在靳士廉面前这么赞美她,如此一来,靳士廉对她想必又会多加几分。
“这种美德现在已经很少见了,胸襟宽大,呈赫小姐,你真是难得呀。”冯雅倪继续吹捧着。
靳士廉半眯起眼睛,冯雅倪在搞什么鬼?她拚命夸赞曾呈赫有何目的?他可不会认为冯雅倪是真心在赞美曾呈赫。
曾呈赫露出得意的笑容,“这也没什么啦,我……”
蓦地,她张大眼睛,嘴巴也张成O型。
“事情不妙!”冯雅倪神色一凛。
她与曾呈赫站在同一个方向,她们均看到一名穿着黑色衣衫,戴黄色鸭舌帽的男子站在靳士廉身后,他正缓缓从怀中抽出一把刀来,而刀锋的目标,正是前方的靳士廉!
“小心!”冯雅倪大喊。
她想警告靳士廉,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黑衫男子手中锋利的刀直往前刺,眼见就要插进靳士廉的身体之中——
冯雅倪一咬牙,她用力将靳士廉推开,代他挨了那一刀!霎时,鲜血从冯雅倪腰际汩汩流出,她软软地倒在地上。
“天哪——”看到鲜血,曾呈赫率先昏厥过去。
黑衫男子眼见行刺错人,又行踪败露,他很快地丢弃凶刀,急速从人潮中遁逃。
舞台上,上空舞嫔还性感地扭动着,然而四周的人群却开始惊呼、尖叫,都为这一幕血淋淋又真实无比的凶杀案震惊不已。
“你怎么样?”靳士廉立即奔过去扶住冯雅倪,他的背脊发凉,眉心蹙得死紧,身为十万烈焰向来没感情的光速,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有个女人要为他而死。
该死!怎么会发生这种事?那个行凶者真是冲着他来的,抑或认错了人?他在无意间与什么人结了怨吗?
冯雅倪虚弱地半睁着眼,“没……没事……”
“你撑着,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无……无所谓……”她挤出一个笑容,气若游丝地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说完,她昏死在靳士廉的怀中。
第六章
“殿下,您快点醒来呀……”白荷荷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守在冯雅倪病床前,其伤心欲绝的姿态,只要是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会为之鼻酸。
“荷荷,你先去吃点东西吧。”甯甯在一旁劝着,殿下弄成这样,她也很难过,可是如果荷荷再不吃东西,就会变成第二个躺下的人。
“我不要吃。”白荷荷继续流着鼻涕与眼泪,“呜……殿下,您别死呀,您死了我怎么办……呜……”
从冯雅倪动完手术至今,她已经整整哭两个钟头了,哭得鼻头红肿、面目全非。
“哎,你不要吃,可是,你还是去吃点东西吧。”甯甯很没逻辑地重复了一遍。
“两位都去休息吧。”一旁诚惶诚恐的小仆人开口了,“这里有小的看护就可以了,否则小的可是会被卫先生给杀头的。”
“呜……殿下,我不要您死……”白荷荷一迳的哭。
坐在沙发里看杂志的护士白了白荷荷一眼,她起身将冯雅倪的点滴速降缓些,面无表情地说:“她不会死。刚才医生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刀深不及内脏,她只是失血过多。明天就会醒过来,你现在一直哭也没用。”
她真的很受不了这个爱哭鬼,如果不是卫夫人也在,而她又惧怕赌王卫天颐的权威,她老早赶爱哭鬼出去了。
白荷荷还是继续哭,“可是殿下现在没有醒过来……呜……”
护士不耐烦地道:“她现在当然不会醒过来,我不是说过了吗?她明天才会醒过来。”这个小白痴是怎么回事?听不懂人话吗?
“呜……呜……殿下……”被骂了,白荷荷哭得更凶。
“荷荷,节哀顺变呀。”甯甯安慰着。
白荷荷已经哭得肝肠寸断了,“殿下,您醒来呀殿下……呜……”
护士小姐又翻了个大白眼,她索性把杂志遮住面孔假寐,眼不见为净,懒得理这两个莫名其妙的家伙。
一旁的小仆仍诚煌诚恐地站着,只要卫夫人与她的朋友不去休息,他就一直得诚惶诚恐地站着,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