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一介震颤,然后放声痛哭,贴着他胸膛痛哭失声,闻到他身上鲜血的气味跟他的体味。他流了很多血,身上有很多伤口吧?为了保护她吗?她该拿他怎么办?她不是已经心灰意冷了吗?现在为什么这么感动?这么心疼?
“你真的很讨厌、很讨厌——”
“嘘,不要哭,不要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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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半夜的,一接到魏静雅的电话,庄凯文不记恨,果然是有大爱精神的人,立刻冲到总统套房帮她收拾住院的衣物,赶到医院办手续,然后狂奔到病房,看见两个病人,而目他都认识。
“魏静雅?陆玄武?你们两个?”他以为车祸的只有魏静雅,这家伙怎么也在?
院方因为没有病房了,加上他们认识,所以虽然是异性,但被安排在同病房留置观察。庄凯文瞠目结舌,右手插在腰侧,瞪着他们——
他们的状况真是太诡异了。身上尽是擦伤贴满纱布不说,最可笑的是他们的脚。
“一个伤了左脚,一个伤了右脚?这到底是什么孽缘?”神要让他们去玩两人三脚的游戏吗?
“谢谢你特地赶来——”魏静雅左脚脚跟割伤,纱布包得像馒头那么大。右边病床躺着的陆玄武比她惨。
他的右脚,从脚踝到大腿,缠满纱布,除了割伤缝了好几针,韧带也受损,需要静养。
他酷帅的脸,额头、右颊红肿瘀青,更别提从手到脚,全身大大小小的擦伤划伤,有的要缝,有的要消肿,幸好他们都没有性命危险,内脏也没有伤到。要不是那株老榕树挡往汽车,他们已经在黄泉路上了。
庄凯文搞不懂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去乌来做什么?”他站在两张病床中间,双手抱胸,一头雾水,一下瞪魏静雅,一下瞪陆玄武。“大家不是都闹翻了吗?难不成还结伴去洗温泉吗?”最好魏静雅是有这么大爱啦!庄凯文又走到魏静雅面前。“你之前骂我讨厌,结果却跟这个诈欺你、你真正应该要讨厌的人晚上跑去乌来?还差点连命都没了。”不知道崔佑德要胁魏静雅,庄凯文以为魏静雅跟陆玄武出去。
“我们不是洗温泉……我们是……去谈判。”魏静雅胀红面孔解释道。隐瞒崔佑德勒索她的事,就算对佑德哥失望透顶,但不希望毁了崔佑德的一生,闹到警察那里,崔佑德这辈子就真的完了。她跟他一样都是孤儿,她了解他的愤世嫉俗。陆玄武看她为难的样子,配含着演下去。“是我约她谈判。”她还想保护崔佑德,他有点难过……她就这么在乎那男人?
“谈判?”庄凯文很激动,瞪住陆玄武。“还有什么好谈的?陆玄武,我们已经有录音了,我会找最棒的律师告到你坐牢。”光骂不过瘾,想到他卑劣的手段,庄凯文冲过去揪住陆玄武领口。
“我真想狠狠揍你!”故意拍他受伤的脸。“我超想打烂这张脸。”
陆玄武疼得瑟缩一下。庄凯文又故意去拍他受伤的腿。“我捏捏看,天啊,你的大腿肌肉真结实啊——”
“凯文……”看陆玄武痛得呼吸沉重,魏静雅也跟着好痛。“别这样,是他救了我,我的车子打滑,挂在悬崖,陆先生本来可以走的,但是他不顾危险救我才会受伤。”
“什么?你看不出来吗?我可是非常清楚。”庄凯文眯起眼睛,打量陆玄武。陆玄武也眯起眼睛,瞪回去。庄凯文哼哼哼地。“这是他的诡汁,是他设的局。啕,你骗得过单纯善良的魏静雅可骗不过我,你先在她车子动手脚,然后骗她去乌来谈判,害她车子失控,再安排让车祸看起来很致命但其实死不了,然后你再英雄救美。感动她,这样她就不会告你诈欺了。”庄凯文越说越激动,甚至鼓掌拍拍手。”了不起,真够阴的,混电视圈的人果然什么都做得出来——”这是一出缜密安排的戏。
“喂,”陆玄武忍不住问他:“你是同志吧?”
庄凯文呆住。陆玄武觑着庄凯文,看他讲话时一直比莲花指,口气很夸张,半夜赶来医院,身上还穿着华丽闪亮的丝质睡袍,八成是GAY。
“你……你……你什么意思?同志又怎样?”
“我可以歧视同志吗?”
“喂!所以现在你是想要骂我死GAY吗?死GAY也比你有人性。”
“我从不歧视同志,我很尊重你们。”
“所以咧?”
“所以也请你不要动不动就说混电视圈的人就怎样怎样的,这是歧视。我很尊重我的工作,还有我在电视圈的伙伴。”
“那就不要做出让人看不起你们电视圈的事!”庄凯文气急败坏地骂。一旁看着的魏静雅别过脸去,忍不住偷笑,难得看到一向以老师姿态教训她的庄凯文吃瘪。陆玄武又说:“庄先生要不要跟郑文雯认识?我觉得你很有编剧天分,竟然想得到我在车子动手脚,连车子挂在悬崖都可以安排,是,我是找了动作指导跟我一起布局,我们一起自导自演,连现在身上的伤,都是特殊化妆的效果,了不起吧?”
“你——”庄凯文气急攻心,差点吐血。这男人是坏蛋,大坏蛋,心肠坏,嘴巴毒,大烂咖——庄凯文忽然很娘地瘪起嘴,明明气陆玄武,可是——他马的,他心跳很快,脸烦很烫,那家伙酷酷坏坏的讲话样,真是该死的帅。没想到他庄凯宠骂人无数,竟然遇到对手了,好讨厌!
“凯文,对不起,你回避一下,我和他还有话讲。”在庄凯文对陆玄武做出更过分的事前,魏静雅支开他。“我们没事了,谢谢你帮我送东西过来,很晚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没良心的女人。“是,我回避。反正找是你讨严的人,住院手续都办好了,你就跟这个大坏蛋慢慢聊吧,我不管了。”庄凯文好委屈的离开,但是心跳一点都不委屈,很久没这样亢奋了说。唉,回去又要点香好好静坐修逆了,原来他还怒会冲动的啊,要命!
庄凯文离开后,魏静雅说:“明天我会请医院安排头等病房,我们不需要住同一间。”
“好吧,我来付头等病房的费用,我们一起住。”
“不需要。”魏静雅瞪他。“我没原谅你,就算救了我也一样,你对我做的事不可能这么容易混过去,我还是有可能告你——”
当然危急时候,他的告白确实感动了她,当下也有一瞬间会觉得,要他没有死,只要他们都活着,她愿意原谅他。可是,现在平安了,静下来,看着他的脸,想到他的欺骗,还是感到不安,还是会猜疑,无法接受他的感情。
就像车祸过的人,以后坐车只要稍有颠簸,就会冷汗直淌、惊慌恐惧。她被最信赖的妈妈伤害过,又让这男人骗过,以后她不知道型怎么去信任别人,她一直对人保持距离,缺乏安全感,就是怕受伤害,结果真的重伤害了,她要怎么说服自己和人交往很美好?
她也许可以不告他了,但情感上,他们也完蛋了。可是陆玄武看着她,眼光坚定,仍不放弃。“你要告我就告吧,但是……打官司的时候,我们可以试着交往吗?”
他侧身躺,面向她的方向,目光热切的看着她,仿佛是真的很喜欢她。她忐忑,被他瞧得心情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