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从不知道他的家庭状况,只知道他有三个哥哥都在屠氏工作,没想到他竟还有妹妹。
“我认为中中很需要一位家教老师。”他分心看了晓镇一眼,直接问她,“你愿意当中中的家教老师吗?你各科成绩都很优秀,我认为是最适合的人选。”
当然,除了她的优秀外,他想常常见到她才是重点。
“我?”她沉吟了会,“我已经有家教了,恐怕无法专心教你妹妹,你要不要考虑另外帮她请一位老师?”
奕北根本不理她的建议,仍远自问着,“你的家教不是每天吧?”
他当然知道可以为中中另请家教老师,天底下家教老师多得是,可是,他又不想见他们,他想见的是她,再怎么强人所难,他也非要她当中中的家教不可。
“每个星期的一。三、五晚上。”
奕北点点头,不容量咏地决定,“那么从下星期开始,每个星期二、四、六的晚上,我去接你。”
晓镇第一次踏进宅,就是在她与奕北首次约会的雨天之后,星期二的晚上,奕北开车直接将她接到他家里。
当她踏进这华丽的店堂时,觉得自己有种置身宫殿的错觉,这房子太豪华了,乍看之下,简直就像五星级度假饭店的大厅嘛。
" 中中,过来。”奕北凌厉的喊着,“从今天开始,纪老师负责教你英文,要用心听课知道吗?不许偷懒。”
中中睁着骨碌碌的大眼睛审视着她的新老师,眉毛皱成一团,表情也一下子垮了下来。
当小哥说要帮她请家教,以防她成绩太烂会落榜时,她觉得被严重的污辱,可是现在,当她看到她的老师之后,她觉得那污辱简直要乘以百倍,她要抗议,小哥居然找了个她看起来差不多大的小女生来教她,她不要活了啦,这若传出去能听吗?
“她跟我一样大吗?”她不甘愿的撇撒唇,“我才不要她教我咧,我应付得来功课,若不会,有行优姊姊会教我,用不着她。”
奕北恼怒的盼着妹妹。“不许你没有礼貌。”
这丫头不是对什么人都过份热络又和善吗?今天发什么神经,居然对晓镇这么不客气?
中中皱级鼻子,不服气的反驳,“我哪有没有礼貌,我只是实话实说,她看起来那么小,搞不好才十五岁,居然要教我
奕西解围的走过来,温和的说:“中中,二哥不觉得你这位新老师只有十五岁,纪老师应该快满二十岁了吧,是不是,奕北?”
奕北冷冷的睨了他一眼,“她叫纪晓镇,是我秘书纪晓乡的妹妹,今年十九岁,台大外文系二年级的学生,这样有没有资格教你呢,屠奕中?”
中中被他那森冷的语气吓得顿时没了志气,她这个恶人谁都不怕,最怕她那得理不饶人的小哥,她吞了下口水,点头如捣蒜,“有、有!”
“很好。”奕北冷漠的下命令,“现在,你带纪老师到书房,我随后就到。”
“哦,纪老师,请。”中中不敢违令,立即乖乖地领着晓镇到书房去。
“这女孩很漂亮。”见晓镇随着中中进入书房之后,奕东这才后知后觉的发表他的感想。
奕北撇撤唇,“她当了我的秘书四十天。”
“什么?”奕东挑起眉毛,竟有这种事,他怎么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奕北不必问也知道他大哥在想什么,他哼了哼,冷嘲热讽的说:“当我在水深火热的时候,你们正在欧洲逍遥,玩得很快乐,怎么会牵挂我的死活?”
“哇,有这么漂亮的年轻女孩当你秘书,老弟,你艳福还真不浅,有没有发生什么动人的办公室恋曲啊?”奕南立即聪明的将那个敏感话题转开,以免他的怨气又排山倒海的朝他们扫来,那他们可就真的吃不消了。
“懒得跟你们说。”
奕北傲然的踱进书房,他得去监视中中,以免她对晓镇不礼貌,他可不想给晓镇任何辞掉这份家教的借口。
“奇怪,他居然没有反击。”奕南有点意外,看着奕北走进书房,他很犯贱的还觉得有点意犹未尽。
照理说,依奕北的个性不会那么轻易结束话题才对,他的毒舌总会让每个人都招架不住,可是今天他居然很温和,对自己那若有似无的调侃也置若罔闻,这太诡异了。
“我也有同感。”奕东停止翻书报的动作,也望着书房。
他们都觉得奕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或许是他们想太多了,奕北能有什么不对劲呢于他可是屠氏最负责的领导人哪,除了工作,他们都知道他对什么都没兴趣。
既是如此,那不就结了吗?他们还纳闷个什么劲儿。奕南笑笑的搔搔头。
自从答应兼任中中的家教之后,晓镇发现自己的生活发生严重的改变,因为奕北的司机居然每天都到学校门口接她,连不必到屠宅敦课的日子也来将她舒舒服眼的送到顾宅,这优厚的礼遇让她不自在极了,也在同学之中引起侧目。
这天晚上教完中中,在奕北送她回家的途中,她决定和他好好谈一谈,希望恢复自己骑单车的日子,那将会令她自在许多。
“不要司机接送?”听完她的要求,奕北不以为然的扬起眉。
她点点头,坚定的看着他,“对,从明天开始,请你不要再派司机到校来接我。”
他挑眉问道:“那么你要怎么到我家?”
晓镇老早就想好答案,她不疾不徐地说:“我可以骑脚踏车或是搭公车,总之,我会自己想办法就是。”
奕北哼了哼,“你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增添自己的麻烦,有司机接送不是很好吗?你不必把时间浪费在搭乘交通工具上。”
知道他不懂得她的心理,她简单的下结论,“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是,我希望由自己来安排我的交通问题。”
“是你的自卑感在作祟吗?”在红灯前停车,他盯着她,问得直接又残酷。
晓镇一愣,是吗?是因为她潜藏的自卑感,所以她才会那么坚持不让他的司机接送?
看来,这份感情在她心中还是有身份悬殊的压力,自己好像还不能完全放开心胸,他与她也有同感吗?否则他怎么会知道她心中的想法?
晓镇默然不语,车厢里一片沉默,奕北将车开到纪家公寓楼下,引擎仍没熄火,他只是侧身看着她。
“晚安。”晓镇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她只轻轻道了一声晚安便准备下车。
奕北突然拉住她的手,皱着眉,“先别走,我们聊一聊。”
隔着自排档,她的手被他紧紧握着。
晓镇叹了口气,看着他,无奈的说:“我弄得一团糟是不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我懂你的一片好意,但你的司机与房车都让我觉得很……很……”
“很显赫?”他替她接口。
“可以这么说。”她垂下眼睫毛,觉得疲累,爱情也会让人疲累吗?或许只有不对等的爱情才会让人疲累吧。
奕北盯着她。“那么我问你,你会因为这样而不愿跟我交往吗?或者,你报本不觉得我们在交往?”
有时他会怀疑自己是否太一相情愿,他从不曾询问过她的意愿,直接就当作她对他们的交往没有意见,或许,她另有意中人……
晓镇急忙解释,“怎么可能?我当然不会否定我们正在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