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们提水桶的时间,能够我们从台中走到台北了。”隼夸张道。
于莫莉扮了个丑丑的鬼脸,“快点吧!我已经等不及了!”
徐秀岩和隼立刻把油漆倒进水里,却发现水不够,油漆仍然太过浓稠。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掺了水的油漆要怎么装进气球里?”于莫莉拿出气球包甩呀甩的,点出一个重要的问题。
两个大男人一愣,史嘉蕾则猜到“恶作剧”的内容了——他们要把掺了水的油漆球扔下面的媒体记者。
“就说男人没女人聪明。”于莫莉撇了撇嘴,站到史嘉蕾身边,以划清界线的动作表示庆幸自己不是生为男人。
“还是我们分装在塑胶袋里?”隼提出新方案。
“那气球怎么办?我们买了上百个耶!”于莫莉还是觉得塑料袋球不够看,“而且为了玩漆球,我还特地从凌厉的样品部门借来四套迷彩装和面具的说。”
徐秀岩清了清嗓子,“于小姐,我们是要驱赶那些记者,而非邀请他们一起同乐。”
“但是穿着比较能保护我们的隐私吧!”凌厉交代过她要懂得自保,如果她不想接下来的日子都被媒体跟着的话,最好别把脸露出来,所以下直升机的时候,她都很小心背对记者。
“这倒是。”徐秀岩被说服了。
“我无所谓,给我面具就好。”隼说完看向史嘉蕾。
察觉自己变成所有人目光聚集的焦点,一直忘了的局促又冒出来,她马上回答:“我都可以。”
“那到底要用什么方法?真的要装塑胶袋?”于莫莉用“这个点子很逊”的表情询问他们。
当自己不再成为目光焦点,史嘉蕾松了口气,脑子恢复转动,“嗯……虽然会比较麻烦,要不要用漏斗?”
另外三人不约而同地眨眨眼。
“当然也可以把油漆倒进水塔里,打开水塔下面的水龙头装进气球里;或者把油漆倒进游泳池里,拿锅碗瓢盆之类的容器钥起来,往下倒,虽然可能会稀了些;再不然还是用水枪,我记得之前为了开派对,有要钱尼买一些放在仓库里……”史嘉蕾说着,随即发现另外三人用诧异的眼光瞪着自己。
“哇!想不到你对恶作剧很在行嘛!”于莫莉率先笑言。
“由此可以知道千万别惹女人。”隼心有所感。
徐秀岩则用赞赏的眼光瞅着她。
也许她自己没发现,但是打从他硬是闯进她的生活以来,这是她第一次发表自己的想法。
史嘉蕾似乎能了解徐秀岩表情背后代表的意义。
说来也真是奇怪,这一次,她不在乎自己成为所有人的焦点,因为他们眼里带着认同和信赖,让她原本的不安、自卑,突然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一股责任感。
——要让这个恶作剧成功的责任感!
怎么会有这样的改变,她也解释不出来。
“我投漏斗一票。”于莫莉说。她还是想要用气球丢。
“我觉得水枪不错,可是应该无法喷那么远,功用不大,所以漏斗吧!反正分工合作,应该花不了多少时间。”隼也赞成。
徐秀岩摊摊手,表示无所谓。
“那么,让我们开始吧!”许久以来第一次,史嘉蕾在徐秀岩以外的人面前笑了。
凌晨两点,夜袭的最佳时间。
“报告,敌人已经呈现睡眠状态。”穿着迷彩服,带着面具的于莫莉趴伏在围墙边,忍不住模仿起士兵的口气。
“我建议帅气的跳上围墙展开攻击,有人反对吗?”拉起军装大衣的帽子,隼并没有带着面具,而是戴上自备的挡风镜。
“这可不是在拍电影。”作风和外型同样优雅严谨,徐秀岩把迷彩装穿得连军人都会自叹不如,超级标准。
“但是感觉一定很爽。”和于莫莉做同样打扮,把袖子打了几折的史嘉蕾发出低低的笑声。
听出她跃跃欲试,徐秀岩别过头,睨了她一眼,“别告诉我你想尝试。”
话虽这么说,他的眼神颇为鼓励,大有“如果你不上去,我可以把你抱上去”的意思。
啊,这个男人越来越像梅菲斯特了,竟然如此纵容她。
“不能手刃媒体我有多遗憾,你可能看不出来。”故意用惋惜的语气,面具下的她扬起调皮的笑,心情像比赛开始前一样兴奋。
看来她也变坏了,想到即将一吐多年来的怨气,即使是如此“温和”的方法,都让她非常期待。
之后他们会怎么报导这件事?
说她终于失心疯?笑她失控脱序的演出?
奇怪,她怎么一点都不怕?一想到站上围墙时,身旁还会有三个同伴,她确实不畏惧,还有些迫不及待。
“我感觉得出来。”徐秀岩意有所指。
“你确定我们这么做不会被人告?”史嘉蕾是唯一担心这点的人,另外两个来帮忙的人已经用眼神在催促他们了。
“不用担心,这整片山头都是你的,在自家庭院里玩漆球不犯法吧?”徐秀岩的回答也很有趣。
那天这个小游戏的念头一起,就是因为他猛然想到私人土地的问题。在前往别墅的路上,有一些老旧残破的栅栏,他猜想那正是私人土地的范围记号,还进有关单位的资料系统“查询”过后,证实了这个猜测。难怪附近连一间民宅也没有,因为山里的居民都知道这里是私人土地,而现在,包围别墅的媒体们已经越界,侵犯了他们的隐私。
“我们可以开始了吗?”隼轻咳了几声,于莫莉也拿着辛苦灌装好的漆球,在手里上下抛接,等不及了。
“指挥官,你说呢?”徐秀岩无奈又好笑地把发号施令的权力交给史嘉蕾。
史嘉蕾站起身,身上背着装满漆球的大包包,故作姿态挺起胸,指着下方的“大军”,扬声道:“弟兄们,瞄准——”
第10章(1)
“快快快,要来啰!”于莫莉对着跑去上厕所的史嘉蕾狂招手,后者三步并做两步跳回沙发上,正好赶上记者被漆球砸个满头包的画面,在场四人登时笑得东倒西歪。
“隼,砸在她脸上的那一球真是太经典了!”于莫莉哈哈大笑,对隼竖起大拇指。
“谢谢。”隼捧着装满爆米花的玻璃碗,站起来接受表扬,并拿下隐形的帽子朝史嘉蕾鞠躬致意,“这都要多亏指挥官的掩护,才没被发现。”
史嘉蕾也站起来,扬起形状漂亮的下颚,“作战非常成功,念你劳苦功高,升你为副指挥官。”
“报告指挥官,请看这台的新闻。”于莫莉快转到另一家新闻台,不过画面被爆开的漆球喷上漆点,她冲到电视机前,指着其中一点漆点说:“我认为这点可比玛丽莲梦露那颗性感的痣,这球是我扔的,画面因此变得艺术性十足。”
“很好,升你为艺术总监。”史氏指挥官继续嘉勉努力有功的士兵们。
“哇!太棒了!”于莫莉做了个胜利的手势。
“那么,徐排副,你为自己争取什么吗?”史氏指挥官大方地问。
“嗯……”徐秀岩发出沉吟,双眼闪动盈盈笑意,“指挥官的一个吻,不知道会不会太过分?”
史嘉蕾的心情很好,飞快吻了他的脸颊一记,又继续和另外两个人嬉闹去了。
他们录下各家新闻台对于昨晚疯狂行为的报导,并百看不厌的重复播放。
史嘉蕾从来没有在看自己的新闻还笑得如此开怀的,更别说其他两个人,只有徐秀岩沉稳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