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神经的脱口而出:“那就再试一次吧,我帮你一起数!”
“好啊!”她兴奋的分配,“这样吧,你数左边,我数右边!”
“一……二……三…四……五……六……”她数数的声音如同她歌唱的声音一样曼妙,人间天籁。
见她真的认真无比的开始数星星,他只好跟进。
他从来没有试过和一个女孩子并躺着一起数星星,通常他和女孩子并躺着,那一定不会只有数星星那么单纯,而那些女孩子也总是会感性地问他一句——奕东,你的性感带在哪里……
“你的星星数到那里了?”她蓦地转头问他。
她的问话令他心脏怀然一跳,“性感”与“星星”两字霎时在他心里重量吻合。
真是相由心生呀,明明截然不同的两句话却可以在他耳中听起来有相联性,被她的问话拉回原神之后,他不禁暗斥自己的无聊,在这么美好的气氛之下,他怎么可以想那些不入流的事,太破坏气氛了。
“怎么了,为什么盯着我看?”她浑然不知他的异样从何而来。
“没什么。”他摇摇头,他可以肯定她还很纯洁,她绝不会想得到他刚刚在想些什么。
她如银铃般的轻笑一声道:“我们还是放弃吧,星星毕竟太难数清楚了,我总觉得它不停在移动似的。”
“好吧,不数了。”他乐得放弃,浪漫归浪漫,不过一个大男人数星星还是太恶心了。
他拿出一瓶勃艮地的红酒,这是适才进来时,他顺手在开放式前厅的吧台带进来的。
“说话也会渴,喝点红酒怎么样?”
问完,他才觉得他怎么好象一只找借口勾引小红帽上勾的大野狼,她还未成年耶,他怎么可以邀请她喝酒呢?
他连忙把酒收起来。“还是不要好了,你还没满十八岁,喝酒不太好……”
“谁说的?”她截走他的话。“喝点酒可以帮助睡眠,我在美国天天入睡前都喝一小口酒。”
“可是,我忘了带杯子。”
“没关系,就这样喝。”她潇洒地说。
她又一次让他另眼相看,很少有女孩子这么不拘小节的,奇怪,她说这种话怎么就令他感觉很舒服,可是如果换成其它女孩子说,他可能会觉得她们很花痴,想跟他共享一个瓶口,门都没有!
她这么不拘小节,他当然也要表现的豪迈点,别婆婆妈妈的了,于是开了瓶盖,他喝了一大口之后将整瓶红酒传给她。
“好香!”醇酒入喉,她微有惊喜,看着瓶身,她微笑道:“勃良地红酒——听说喜欢喝勃良地红酒的男人个性比较浪漫,也很深沉细腻,因为勃良地红酒是种安静细致的酒,需要花点心思去品味。”
他突然有种轻飘飘的感觉,她在夸他。
“是吗?”纵然欣喜,男人也有男人的矜持,是不会那么快表露出高兴的神态来,不然人家就会说他猴急。
喝了酒,两人的话不知不觉的也多了起来,在传送酒瓶之间,仿佛也飘散着对方的唇味。
“你知不知道,我这一生还没做过什么重大的选择,一切都是以父母的意见为意见,他们总是帮我决定一切。”
她不知道如果她没有当歌手会做什么,或许她只是纽约街头芸芸众生里一个平凡的学生,也不会被赋予这些庞大的期待和压力。
为什么她会成为歌手,至今她还不明白,顺应着父母的想望就是侍孝吗?她原想当个建筑设计师的。
“你这一生还太短了,你才十六岁,要自己做主还有的是机会。”他草率的开解她,少女总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即使她贵为歌坛小天后,终究也只不过是名少女罢了。
“你说的很对,我人生的路还很长。”她薄生醉意的笑了笑,嘴角噙着一丝落寞道:“可是,现在没有半个人会听我讲些什么,也没有人会关心我心里在想什么,他们要的只是我的歌曲、我的照片、我的签名、我的荣耀和我的附加价值!”
听到她的衷曲,他在随身笔记本里写下一个号码撕给她。
“这是什么?”她接过,那片小小的白色纸条在她手里好没分量。
“我的私人手机号码。”他微笑。“如果你想聊天,随时可以找我,尤其以夜半最佳,那时我必然不必主持会议,可以专心与你聊天。”
她笑了,把纸片收好。“好,想聊天的时候,我一定会找你!”
他们躺着对望,两人的身体都微侧着,星空更辽阔、更美,接着,他主动伸手握住她肩膀,一下子缩短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我可以吻你吗?”他动情了,但他问得严肃,亲吻未成年少女是不道德的,所以他要在酒后吻她,那叫酒后乱性,跟他个人的品德没有关系。
她轻轻的点了点头,又轻轻的闭上眼睛,可是她的眼皮仍在跳动着,似乎不安,也若似期待。
她可以和一个认识这么短的时间的男人接吻吗?
可以吧,她内心的声音回答了她那身为女孩浪漫的灵魂。
她的唇的味道很甜,很芳美,当他柔柔的吻着她时,她的唇就像一朵缓缓绽放的艳夏玫瑰,那么夺他心魄。
他轻拥着她,心悸动着,夏天夜晚的晴空好美,他吻过许多女孩,只有她带给他恍如在吻初恋情人般的感觉。
真正的夏天要开始了吗?
是的,要开始了,海水轻轻的回答着……
“总裁,您的咖啡,加倍咖啡因。”欣欣落落大方如过去每一天,她是屠氏集团里许多优秀未婚男士的梦中情人,博学多闻,聪慧美丽,只可惜听说她已经有了一个比全公司的未婚优秀男士加起来还要优秀的男朋友,所以大家也只好摸摸鼻子算了,对她远观不亵玩。
“谢谢,我正需要。”他昨晚严重睡眠不足,现在正处于头昏脑胀的状态下,刚刚的晨间会议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主持的。
酒不醉人人自醉,他不知道究竟是他色还是星光迷人,他昨晚在沙滩加美酒的催情之下吻了颜乐童。
其实,男子汉大丈夫,应该敢做敢当,既然他吻了颜乐童,就不该把责任推到无辜的沙滩和红酒身上,为什么他要推卸,难道是在他的潜意识中觉得他不该吻颜乐童吗?
不该吻不是因为她的明星身分,而是她的年纪……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只禽兽,昨晚他却蹂躏了颜乐童的唇,他怎么可以吻一个跟中中差不多大的小女孩?他有罪恶感,极重极重的罪恶感!
“看得出来您需要,所以我才特别为您调制。”欣欣微笑道:“昨晚您从娱乐城失踪之后,正在悦心度假中心度假的公司职员就立即渗遭池鱼之殃,个个收拾包袱败兴而归,而今早您却沾了一身细沙回来。”
“欣欣,你的消息很灵通。”他挑挑眉,不置可否地道:“还知道什么,不妨说出来听听。”
欣欣继续微笑,看得出来她在幸灾乐祸,因为她可以置身事外。“总经理气得跳脚,幸好有执行董事顶着,天不至于塌下来。”
“可以想见。”他早就知道奕北没那雅量接受他去洗手间就一去不回头的事实,而奕西也果然才是他的好弟弟,什么都会帮他扛。
“虽然惹毛总经理,可是您好像颇有斩获。”欣欣莫测高深地微笑。
“你又知道?”他还是一派不承认也不否认的讨厌姿态。
欣欣眼里闪着智能的光芒。“从早上到现在,您虽然睡眠不足,但一直带着温文又幸福的微笑,这不像您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