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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她被放倒,男人以跪趴的姿势将她困在身下,他的眼瞳深黝黝,里头映着两个她。

  “余皂秋……”她略哑唤着。他的神态很耐人寻味。

  他慢慢放低身躯,面庞慢慢朝她俯下,然后,他也拿面颊贴上她的,对着那发红的可爱耳轮吐气。

  “我……就好……”

  他的话少得可怜,却很好懂。

  花咏夜环住他的身躯,用力吸食他的气味,心中悸动,柔声道:“是啊,你就好……有你跟着我,那就好。”

  她的唇被吻住,男人对她索吻,辗转舔吮,他渐渐学会主动出击。

  唉,他这块不世出的美才,现下受她调教,说不定往后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更胜于蓝,那、那她不是太不长进了吗?

  不行不行,这可是关乎到她女儿家的“尊严”啊!共修之路要走得长久,就不能随便败下阵来,她一定要好好练,和他一直走下去。

  一直相伴着,走下去……

  第5章(1)

  隆冬降临,北川上掀起几场小飞雪,两边江岸的树全白了头,这个冬季较以往酷寒些许,但风雪来得急,去得也急,没几下,早早转成春寒。

  才过几日,岸边的树竟发了新芽,再几天后,春的气味越来越浓,充满生机,拂过江面的风带有甜味,像在某处穿过那些桃、李、杏花树,淡淡暖暖的,把那些香气全揉在一块儿,往四处传送。

  傍晚时分,一艘中型船只老马识途地泊在主、支流交会的某处隐密点,船中货物早都送抵目的地,这是一艘回程的空船,不怕河寇劫财,只怕劫色,毕竟整船的女子生得皆好,环肥燕瘦,各有其姿,即便有些年纪的,那也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自北川最大的河寇巢穴整个被剿毁后,死伤太过惨重,完全不可能东山再起,这片江域平静许久,已成三川中最安全的一段。再有,就算真有不长眼的采花贼摸上船,众女一摆小剑阵,也能杀得对方片甲不留。

  一艘小篷船从中型船只的侧边放落至江面。

  篷船上的人儿独力摇橹,摇啊摇,卖力地摇,缓缓往另一方水路而去。

  “三姑娘,要做晚饭了呀,等会儿回不回?”

  “那……今晚都不回吗?那明儿个回‘飞霞楼’,等不等三姑娘啊?”

  岸上,忙着生火烧水的大娘们双手圈在嘴边,大声嚷嚷,问着篷船上的姑娘。

  “谢谢大娘!晚饭甭做我的分啊!明儿个等我,我会赶回来的!”花咏夜底盘极稳地站着,同样圈手嚷回去。

  “那三姑娘跟余爷好好玩,别再头疼,别一直挂心咱们啊!”

  原就心热脸热,听到大娘们如是说,花咏夜真热得渗汗,颧骨晕红晕红的。

  她和余皂秋共修之事,表面上没宣张,但“飞霞楼”七十二姝是何等的人物,没多久就感觉到了,她们说,尝过巫山云雨之乐的女子,肤上带有不一样的气味,眸光、唇泽和肤色皆异,骨骼肌理会变得更柔软,身形更窈窕,这些变化对她来说太细微,她能察觉的是心,心里很快活,一想到他,就快活。

  她朝岸上的人挥挥手,回头继续摇橹,小小篷船往支流深处溯上。

  船行约莫半个时辰,她泊好篷船,下船徒步走,进入一片北川黄竹林,竹林中心的小空地上,那处破败的民家依旧静立。

  这里是余皂秋出南浦三川办事时的野宿地点之一,在这儿,她和他有过第一次很亲密的探触,之后两人共修了,她要是来到这方流域,都会独自寻来,有时能遇到他或等到他,有时则没这么幸运。

  走近时,她边张望着,嘴角不禁苦笑。

  唔,屋内暗暗的,好静,他没来。

  那就……等到明儿个吧,明儿个等不到人,就走。

  站在破屋前,她按捺内心涌上的失落感,胸口仍沉沉的。

  她下意识做了个深呼吸,百无聊赖地踅过身,整个人蓦地一顿。

  在她身后,余皂秋静伫不动,他手里拎着两条肥敦敦的鲜鱼,肩上搁着钓竿,两只眼深炯有神,直瞧着她。

  花咏夜眨眨眸,笑了,沉郁感一扫而尽。

  “我就想,要是来了,说不准能见到你,果真见着了。”嗓音在竹林内轻回,低幽柔软,她内心欢快全静静地显露在眉眸间。

  余皂秋没回话,他又盯视她好半晌,然后走到屋前生火的地方,把鱼搁在被砍掉的树根平台上,把钓竿也放下。

  花咏夜见他走近,很自动地靠了过去,看到那两条已去鳃除肠的肥鱼,不禁笑问:“你今晚打算烤鱼啊?不知小女子可否厚着脸皮讨一顿吃的?”

  “夜儿饿吗?”余皂秋忽而低问,眼神郑重。

  “现在吗?唔……即便现在不饿,等会儿也会饿啊!”

  “嗯。”嗯完,他竟走进屋内。

  ……现下是何情况?

  花咏夜在原地愣了愣,越想越迷惑,忙跟着进屋,就见他正用门边角落的一大桶清水洗手、洗脸,洗完后,还用汗巾拭得干干净净。

  “余皂秋,‘嗯’是什么意思?是不饿就别吃?还是等会儿烤鱼分我吃?还是——哇啊!”她突然被抱住,足尖离地了,圆眸极近地对上他的炯目。

  “我也不饿。”他声音沙哑,气息忽然变得烫人。

  花咏夜原是一头雾水,然而一见男人丢出话之后,立即闭目,薄唇还微微开启,所有的疑惑顿时解开——

  他以为,她现在不饿,他也还不饿,既然都不饿,就来“练功”练到肚子饿。

  她来寻他,不正是为了“练功”吗?

  两人聚少离多,更要珍惜每一次相逢的时光。

  每次望着他静静索吻的面庞,心中总是一片酸软,既柔软,却带酸楚,甜中夹带微酸,不知七十二姝在面对共修对象时,是否也有她这样的感觉?

  她以唇、以舌“喂食”着他,唇瓣甫相抵,他便缠绵地吸住她的小舌。

  血气腾冲,她的头有些晕。

  这些天走水路送货,操烦的事略多,头本来还疼着,此时热气顺着背脊冲至脑顶,仿佛打通穴脉,晕晕然、飘飘然,浑身发暖。

  她被带上榻,衣物正一件件从身上剥离。

  她的手同样忙碌,急急拉扯他的衣裤。

  想贴近对方的欲念无比强大,赤裸的肌肤,毫无阻隔的亲近,四肢如老树上的藤,相互勾缠,躯干伸展再伸展,来回摩挲,泌出的细汗彼此濡染。

  她和他都湿着,身躯润润,浮在温暖水域之上。

  重复着、循环着,女与男,阴与阳,她和他。

  仰躺在榻上,屋顶破着的小洞犹在,淡淡的霞光透进,他的面庞迷蒙而模糊,那双眼却犹然如黑曜石般闪烁,好美……好美……

  “余皂秋,你……好美……”巨大的气翻搅着,她身躯波动,感情亦波动涌溢,汹涌澎湃。喜欢他,喜欢如此亲密交接,喜欢到即便此刻死去,在他怀里沉眠不起,那也无憾无悔。

  她再次攀上高浪,紧紧绞着他。

  他身躯兴奋且剧震,血肉中的饱胀阳气强力循流,阳峰再次吸食纯阴之华。

  直到、直到极限,他整个爆泄,完全释出,两人的气海相互撞击,阴与阳交合出一个圆满的气场,包围着他们俩。

  “夜儿,调息。”那声沙嘎叮咛烘着她的耳。

  花咏夜竟无力回应,眼皮沉甸甸。她不是不想调息行功,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直想合睫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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