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大片的黑青哦!”见到卢詠歌膝上的瘀青,中中咋舌问:“卢姐姐,你是怎么受伤的?”
“这就说来话长了。”奕南代替她回答,瞬间又想起那令他扼腕的一刻,他差点就碰到金海恬了,差一点点碰到了……
卢詠歌笑了笑。“都是我自己不小心。”
摹地,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我是卢詠歌。”她一边接起手机一边心想,好香,劳姐好像在炒她最喜欢的高丽菜,待会她可要好好吃上两碗饭才行……
留守报社的小刘连珠炮似的声音烽火连绵的传来, “詠歌,快,快到士林去,上礼拜抢劫银行的歹徒抓到了,大家都在抢独家!”
接到消息,卢詠歌那工作狂的因子又犯了。“我马上去!”
顾不得膝盖还在疼,她拿掉毛巾,放下裤管,套上短袜,心思全飞到嫌犯落网的现场。
奕南盯着她那一连串敏捷的动作,狐疑的挑起眉毛。“喂,小姐,你该不会要告诉我们,你现在要去跑新闻吧?”
卢詠歌急忙起身。“报社传来消息,上礼拜抢劫第八银行的劫匪落网了,我必须马上去!”
“你现在要去?”奕北也皱起眉头,真是个不要命的大胆家伙,太不爱惜自己了。
“嗯!”她了草的点点头,拿起包包,如风一般的走了。
“哎呀,詠歌怎么走了呢?我菜都炒好了。”芳嫂端着佳肴出来,正好赶上看卢詠歌关上门的背影,她不甘心的瞪着门口,又迁怒的瞪回奕南身上。
奕南连忙跳开一步,扬眉撇清道:“芳姐,你别瞪我,不关我的事。”
芳嫂恨恨地:“她好端端的怎么说走就走?三少爷,你好歹也送送人家,她一个女孩子,那么晚了,脚又受伤了……”
中中立刻附和,“对呵,三哥,你怎么不送送卢姐姐嘛!真是的!”
“奕南,你该跟詠歌一道去的。”奕西语重心长地说。
“有什么好送的?那家伙车开得比我快。”被大家大大挞伐,奕南还是一股无动于衷,他兴致勃勃的抽走芳嫂手中的托盘,开始吃了起来。
“唉,看不下去了,我要去睡了。”中中绝望的丢下漫画爬上楼。
“奕南,你好自为之。”奕西拍拍奕南的肩,也走了。
“你这孩子,真不想再说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别做得太过分了。”芳嫂也气绝的回厨房去。
“拜托,这是在干么?我过分?”奕南无辜的看着奕北,“老四,我有做错什么吗?没有吧,我又没做错什么,他们何苦这样对我?”
“你是没做错什么,”奕北冷冷地说:“你是做错很多。”
说完,他也傲然冷漠的上楼去了。
偌大的客厅瞬间只剩下奕南一个人,他更莫明其妙了,可是他还是照旧吃他的,吃得不亦乐乎。
管他的,有得吃就吃吧,才懒得理他们哩。
第三章
一觉睡到黄昏六点,奕南这才情懒的下楼觅食,他的慵懒与客厅里他两兄一弟的西装革履恰成极强烈的对比。
“嗨,各位,又要辛苦的去应酬啦?”他笑得坦荡荡,丝毫不为自己的怠惰而惭愧。
身为屠氏集团副总裁的他,浪拓之名不胫而走,他有办公室像是布景,职位形同虚设,已经没有人对他肯好好去上班这件事抱存着任何希望了,他的浪荡是天生的,大概遗传了他那对一心向往江湖儿女情的奇妙双亲吧,他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该为自己的散漫负任何责任。
奕西微笑了下,“国际南海集团金仰仁的寿宴,有兴趣吗?”
他一向是四兄弟里最温和的,对于奕南的放浪成性,他也是最包容的。
“不了,你们去吧,我找芳姐弄吃的去。”奕南打了个大哈欠,肢体语言摆明了他的敬谢不敏。
奕东皱起眉头数落道:“奕南,看看你的德行,你这样子像什么话?堂堂屠氏集团的副总裁……”
“老大,堂堂屠氏集团的副总裁也是人哪,也要吃饭的。”奕南邪气地一笑,调侃道:“想不到事到如今大哥你还没放弃我,我真的好感动。”
自小,摆酷、耍帅就是他的理想,自从双亲莫明其妙早死后,他就悟出了人生苦短的道理,既然人生短如朝露,就要及时行乐呵,何必自找罪受?
他不爱姓氏赋予他的枷锁,也不爱家族企业压在他身上的责任,他虽姓屠,但总也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他希望过得潇洒,活得惬意,有爱随行,一切随性,如此简单而已。
但很显然的,家里就有两个对他顶不以为然的人,一个是他那时时以长兄如父自居的大哥,一个是他那对屠氏有着难以理解的使命感的小弟,他们都觉得他在浪费人生,都无法认同他的生活方式。
说到底还是他温和的二呆哥和天真的小妹可爱多了,人家他们两人就从来不曾贬过他,还有詠歌也是站在他这边的,她也从来不觉得他的行为有什么不妥、总是很支持他,真是他屠某人的红粉知己啊,如果她能再温柔妩媚一点就好了,搞不好这样会有男人看上她,省得留着她,自己看了也难过……
“奕南!”奕东真的觉得自己已忍无可忍,老天,为什么奕南会是这种不受礼教约束的性格?他们三个兄弟都不会这样,奕南真突变哪!
奕北冷嗤一声,谴责地道:“他已经无可救药了,大哥,别理他,时间晚了,我们该出发了。”
“对呀,快去吧,人家生日,你们别迟到了,祝你们应酬愉快呀。”奕南热情的目送他们出门。
三个挺拔的身影一出门,奕南神情气爽重进客厅,找吃的喽……
咦,慢着,他们要去参加国际南海集团总裁的生日宴,国际南海集团——好熟悉的集团……
金仰仁,这名字也挺耳熟的……
哇塞,老天,金仰仁不就是金海恬她老爸吗?
奕南蓦地瞪大眼睛,对自己活生生放走适才那三名男子汉感到揪心不已。
“喂!等等我呀!你们等等我呀!”他拉开客厅大门狂喊,一边跳着上楼换装去。
* * *
手忙脚乱换好西装的奕南,终于还是赶上了老纪未发动的车,及时与奕东、奕西、奕北一起到了寿宴的饭店会场。
“老纪,真有你的,动作总是这么慢。”奕南赞赏的拍拍老纪的肩,对这样的结果很满意。
泡美眉也是讲究步数的,随便接近女人的登徒子通常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这下他可师出有名了,以受邀者的身份,堂堂正正的接近金海恬,他就不信她老爸生日,她这个做人女儿的不会出现。
“三少爷……”老纪垮着一张脸,他老归老,可也知道这不是赞美。
“奕南,你总算也懂事了,要这样才对。”奕东满脸带笑很安慰,以为自己的弟弟终于想改邪归正。
奕北扬着嘴角不予置评,他等着看好戏,就不信牛牵到北京会变成马。
老纪将车停在饭店大门口,四兄弟下车后一字排开,西装笔挺的他们煞是英挺杰伟。
兼具艺术家气质的奕东帅气挺拔;永远呈现着闲适之气的奕西清郎俊逸,姿态优雅而平静;浑身散发着冷傲刚猛、桀骜不驯气息的奕北,挺鼻薄唇显得俊美无比;而奕南……
该怎么说他呢?
他既没有艺术家的气质,也看不出半点闲适,成天慵慵懒懒倒是他货真价实的特征,他不像奕北那么冷傲,但很爱耍酷,不过他不刚猛,倒是懒散得叫人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他虽颓废,却是危险的,狂放不羁中自有魅力,许多自找苦吃的女人就爱他这点浪拓、这一点点坏,所以对他死心肝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