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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对我就真的这么绝情?”

  “……”他不吭声,砰地一声甩门走人。

  “你、你、你走!想追我的男人,多到十根手指头加十根脚趾头都不够数,你践个什么践!呜……”苏宁对着大门嘶吼,沮丧地跌进沙发,又气又怨哭得泪眼凄凄!她恨恨地用手背抹去泪水,捏紧两牧小粉拳。

  “该死的胡翾!要不是你介入,井泽也不会对我弃之如敝屣,我一定要你好看!”

  第7章(2)

  “胡翾?”平井泽驾车刚出“苏园”,赫见胡翾站在距离大门不到十公尺的地方,他大感吃惊地冲下车。

  “你怎会在这里?”他炯眸一眯,重重倒抽口气:“我明白了,你……跟踪我?”

  “是,我跟踪你。”胡翾坦承不讳,表情像被挨了一记闷棍凄楚:“昨天,当我上厕所回来时,听到你跟苏宁约定今天下午两点见,当时,我很怀疑,甚至希望是我听错了,没想到你果真准时依约前来。”

  “我不否认我跟苏宁约好要来她家,不过,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不是我想像的那样,那是怎样?”

  “我今天来的动机很单纯,纯粹为唐三彩马而来,就算我跟苏宁见面,我心里眼里唯一感兴趣的只有马,请你相信我。”

  “一对分手的情侣相见只谈唐三彩马,鬼才相信!再者,若真如你所言,只为唐三彩马而来,为何隐瞒看马的地点是在苏宁家?又为何当我央求你带我来,你不肯?综合种种迹象显示,分明你心里有鬼。”她打死不信且一口咬定。

  “我心里有鬼?翾!你想太多了。”

  “什么?你偷偷摸摸瞒着我跑来前女友家,被我抓包了,居然还理不直气却很壮的怪我想太多?”她一张粉脸气到快绿掉。

  “我不是怪你,而是……算了!我还是先开车送你回去,等你气消冷静下来,就会发觉这一切是庸人自扰。”

  “是!这一切都是我想太多我庸人自扰,你是无辜倒楣被我冤枉,我这么说,你满意了吧?”

  “翾,你怎么越说越往牛角尖钻去?”

  “我这个人就是爱钻牛角尖,不行吗?”她拗脾气一发不可收拾。

  “你……我能理解当你知道我瞒着你到苏宁的家,心里一定很愤怒很难过很不是滋味。其实,我之所以不说也不带你来,无非想避掉三人碰面时,可能产生一些无谓的尴尬,谁知却弄巧成拙。翾,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求你别再生我的气,好不好?”他拉下脸摆出低姿态。

  “你跟苏宁见面真的只谈马没谈情?”她放柔了清冷神色。

  “那是当然!”他漾开笑,屈指轻弹了下她俏皮的鼻尖:“我谈情的对象是你不是她。”

  “既然你都认错了,那……好吧,这次我就原谅你。不过,记得以后不管任何事都不许瞒我哦。”在她的认知里,一对曾经相恋的男女就算当不成情侣,也还是可以做朋友,之所以令她一颗心惴惴不安的不是他到苏宁家,而是他和苏宁有没有因见面而旧情复燃?现在,她见他说得一脸诚恳,决定放他一马,不跟他计较了。

  “一定!一定!”总算雨过天青,他忙否迭转身走在她前面,要去帮她开车门。

  “咦?那是……别动!”她喊住他,睁着一双黑亮大眼对着他白衬衫的背部瞧个仔细……霎时,她笑瞳结冰,脸色失血般苍白,声音更是有些支离破碎的大声诘问:“你背部的衬衫为何有口红印?”

  “嗄?有吗?”他脑门一轰,想起刚才苏宁缠抱他,还把脸贴着他的背,口红印想必就是这样留下的,这下子,他真的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连背部的衬衫都沾上了口红印,实在不难想像你跟苏宁两个久别重逢的分手恋人吻得有多激情。也多亏有这枚口红印,我才知道自己有多蠢,蠢到无可救药,才会相信你说你跟苏宁见面只谈马未谈情的鬼话!平井泽!我要和你分手!”她露出崩溃表情,扭头就走。

  “胡翾!”他追上去捉住她的手腕。

  “放开我!”

  “不!你听我说。”他非但不放,还捉得更紧。

  “我不听、不听、不听!”她歇斯底里地把头摇得快断掉,语带威胁说:“你再不放开,我就扯开嗓门大喊非礼!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你……”他漆黑眼眸一触及她不顾一切豁出去的冰冷眼神,知道她不是出言恫吓,是玩真的,他投鼠忌器,松手放开她。

  “……”她眸子没抬,拦了一部计程车,绝尘而去。

  “苏宁,我真被你害惨了。”平井泽回到驾驶座,紧跟着计程车。

  黑宾士和计程车前一后停在胡翾住家楼下。她下车打开楼下大门,内心正算计着要把门直接甩在平井泽脸上,不巧同栋公寓的住户迎面跟她擦肩而过要出门,她只好悻悻然作罢,闷头拾级上楼。平井泽如影随形跟随在后。

  当她爬上二楼走到自家门口,把钥匙插进锁孔打开刷着红漆的铁门,并不急着进去,反而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身,出其不意地推他一把,再快闪窜入门内,“砰”一声关上铁门,成功将他挡在门外。没料到她会使诈偷袭的平井泽,被推得后退一步,大大怔了个愣,待回过神,解颐斜倚门框狂揿门铃,屋里的胡翾被响个不停的门铃通到快疯掉,气急败坏地把硫化铜门开了一条缝探出头颅,隔着红色铁门下逐客令:“你走!我不想见到你。”

  “翾,请你给我一点时问,听我把话说完。”

  “你这个人烦不烦啊?我说过,我、不、想、听!你到底要我说几遍!平井泽,你若再狂揿门铃赖着不走,就休怪我打电话报警,找警察过来撵你走。”胡翾将硫化铜门掩上,踩着拖鞋“趴睫趴嚏”进入厨房,把锅碗瓢盆全部搬出来,站在洗碗槽前面扭开水龙头,拿起菜瓜布蘸洗碗精,卯起来刷洗。

  胡翾不记得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种怪癖,只要心里受到委屈,难过想哭,她就会把炒菜锅汤锅什么的通通抓到水龙头底下,就着哗啦啦的自来水别刷洗洗、洗洗刷刷,似乎想借由这个刷洗的动作,发泄心中郁肠纠结的情绪。每次,当她把锅碗瓢盆洗净抹干,阴霾的心情也跟着微妙地放晴了。

  只是,说也奇怪,以前当她刷洗到一半时,只要稍稍用心感受一下,不难发觉再坏再坏的心情已有了显着的改善,不像今天,都已经刷洗三分之二了,她那颗受伤的心,仍无止尽地隐隐作痛。胡翾索性下猛药把菜瓜布换成铁刷,俨然跟炒菜锅焦黑的锅底有仇似地用力刷拼命刷。

  她眼鼻泛酸地想着平井泽决意和苏宁分手跟她在一起,现在回想起来依然觉得受宠若惊,也正因为有着天使脸孔魔鬼身材的苏宁是多少男人想一亲芳泽而不可得,他却为了她和苏宁说分手就分手,为此,她觉得自己应该要加倍去爱他,孰知他却暗中偷吃回头草,狠狠撕裂她的心……

  就在她别着洗着之际,忽隐约昕到平井泽在说话,她干笑一声,自言自语:“我用报警威胁,想必他老早就摸摸鼻子走了,怎会是他在说话?一定是我伤心过度产生幻听幻觉。”

  当她这么告诉自己时,又隐约传来平井泽说话的声音,声音听起来很真实,不像是幻听,这得她不得不关掉水龙头,竖起耳朵听仔细……没错!千真万确是那个教她痛彻心扉的平井泽在跟一个她不曾听过的陌生男子对话,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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