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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我明白。”他叹息,看来,她压根儿不把他的求婚当真。“Tulip,你什么时候回台湾?”

  “这一团是十天的行程,我还要在这儿待几天,预计台湾时间四月二十日下午才会回到桃园机场。”

  “那我留在这里等你,再跟你一起回台湾,你多放几天假,跟我去度假。”他期待的说。

  “你有那么多时间吗?这样会不会影响你工作?”她关心地问。

  “放心,我每天都很认真工作,特别排出时间放假,就为了跟你在一起,你可不要放我鸽子,那样我会难过的。”他故意装可怜。

  “好~~”拉长尾音,她会心一笑。“你有几天假就陪你几天。”

  “谢谢。”他吻向她的朱唇,钢铁般的男性长臂钳住了她纤细的腰肢,温热的舌尖亲密、渴望的跟她纠缠不清。

  直到她全身无力的靠着他,虚软的倚偎在他的怀中,他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

  “我爱你。”

  “我也爱你。”

  她主动回吻他。

  他因情欲而变得紧绷坚硬,原本打算慢条斯理的爱她,谁知她的挑逗令他无比兴奋,忍不住狂肆的展开侵略,让她在他身下颤抖、失控,那销魂的模样令人为之疯狂。

  她发丝微乱,小脸胀得通红,娇媚的身躯随着他猛烈的动作剧烈扭动,娇喘吁吁地呼唤他的名字……

  “你这只小野猫!我——不行了——”

  他猛然达到高潮,好一会儿后,他缓缓吻着她的脸颊,她像只满足的小野猫,发出一声咕哝,闭上眼腻着他,品味着他带给她的欢愉。

  看着她疲倦的小脸,他暗暗在心底发誓,迟早有一天会让她答应当他的新娘。

  他要计划一个本世纪最浪漫的求婚方式,买一块地,在上面种满郁金香,然后在郁金香花海中跟她求婚……

  两人都累坏了,他揽着她,两人沉沉睡去。

  一小时后,闹钟响起,她被惊醒,几乎爬不起来,但最后还是硬着头皮下床梳洗。

  快速整装之后,她准备出发和团员会合,想了想,又留下一张纸条,清楚写明了接下来在加拿大的旅游行程和饭店地址。

  雷贝烈累坏了,根本没被吵醒,继续呼呼大睡。

  班机终于抵达台湾,郁馨湘在飞机上把报告都打好了,在机场等待团员一一通关入境告别后,她立刻冲回公司回报,不巧学长不在,她只好把报告放在桌上,接着就跟秘书请三天事假,无事一身轻地离开公司。

  应国扬回办公室后看到桌上的报告,正高兴郁馨湘已经回公司时,秘书此时却告知,她接连请了三天事假。

  该不是家里出了什么状况吧?他立即担心地打她手机,哪知她手机关机,完全连络不到人。

  他满怀疑惑地放下电话,陷入了沉思。

  她平时从不请假的,如果是家里有困难,她一定会告诉他,会这么反常请事假,是有什么特殊的事吗?

  难道是因为“他”?横亘在他们两人之间的“异国男朋友”?

  内心的醋意泉涌而出,如果可能,他真想见见对方……

  一离开公司,郁馨湘就关掉手机。

  她特别为雷贝烈请三天假,很珍惜这几天的度假时光,有再重要的事,都三天后再说。

  之前雷贝烈看到旅游杂志上面介绍花莲的美景,在花东纵谷有无数的花田,因此郁馨湘就安排了三天的花莲之旅。

  他们搭车沿着台九线欣赏满山遍野的油菜花,鲜艳的色彩连成一大片,仿佛是一张织工精细的花毯,一阵风吹过,就像滚起的浪花,引起不少游客惊呼,两人甚至兴奋地在花田正中央亲吻、拍照。

  接下来还有很多行程,他们相伴着到马太鞍部落走原野迷宫、瑞穗牧场尝鲜奶、瑞穗温泉泡汤、海洋公园游览,几乎花东地区所有胜地都留下了他们甜蜜的回忆……

  虽然才短短三天,但对他们来说,已经足够弥补过去相隔千万里的寂寞日子。

  最后一天行程结束后,他坚持亲自送她回台南。

  到台南时,看看手表时间还够,郁馨湘心思一转,决定带他去一个地方。

  她一脸神秘,他也没多问,就跟着她走。

  她带他来到一家地处偏僻的疗养院,到柜台登记后,由看护带着他们进入。

  木屋建造的疗养院位于一个面山临海的海岸边,不时听得见浪涛声和海鸥啾啾的叫声,但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声音了,室内显得死气沉沉,因为里头都是一群穿着白色病服的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个个面无表情。

  今天天气不错,花儿绽放,赏心悦目,不少病患在院子里的草坪上散步。

  “这里是……”雷贝烈敏感地问。

  “我阿姨住的地方。”郁馨湘老实地说:“我不想隐瞒你任何事,在加拿大你向我求婚,我不能答应,其实是因为……我有一个破碎的家庭,我不想造成你的负担。”

  “什么意思?”他不懂。

  “我的家世很复杂。”她再也不避讳,一五一十的把内心的秘密告诉他……

  “……所以,我从小就没有爸爸、妈妈,是由阿公阿妈带大的,而玉美阿姨是唯一关心我的人,但如今却变成这样……”她撇过头,有些无奈。“我们家这么不正常,一直让我很自卑。既然,我们关系这么亲密了,我不想再对你隐瞒我家的情况。”

  “所以,你很在意这一点,认为我会因此而不喜欢你吗?”他听懂了,犀利地问。

  她一怔,不知该如何回答。

  “所以,你拒绝我的求婚,是因为你认为你的感情也会被背叛,你不配拥有幸福,你的命运会跟他们一样?!”知道了她的想法,他反而一肚子火。“Tulip,你被那该死的中国宿命论给捆绑住了!你是你,你家人的不幸关你什么事?你是你,你自己的幸福该由自己掌握、自己争取、自己追求——”

  大概是文化的不同,他无法理解她为何因此而苦,在他的观念里,只有勇敢追求,没有害怕退缩,遑论是将家庭的问题视为沉重的包袱、拒绝幸福的理由,更是不可思议。

  “我……”她被问得哑口无言,他的话深深震撼了她。

  “我不会给你太大的压力,但你一定要知道,我这辈子非你不娶!”他坚定地看着她,意志很坚决。“可能是我没给你足够的安全感,才让你对我们的感情没信心,没关系,我们一步步慢慢来,我希望你可以找时间来荷兰找我,我们可以好好了解彼此的国家、彼此的文化。”

  看他意外的认真,她犹豫了,这时,坐着轮椅的阿姨被推至她身边。

  “阿姨,我是湘湘,我来看你了,你好吗?”她随即蹲下来,亲切的问候,心疼地摸着阿姨被绑住的手。

  刚回国时,她有打电话来关心阿姨的病情,医生说她近来状况越来越不好,甚至出现暴力倾向,前几天还跟其他病人发生冲突,所以现在被隔离起来,偶尔出来散步,也要把手固定住,就怕阿姨会突然失控又打人。

  阿姨眼神涣散,一脸迷惘、呆滞地看着她。“你是谁啊?”

  “湘湘啊!你最疼的湘湘。”阿姨常常这样,有时还认得人,有时候却又认不得了。

  “湘湘?”阿姨又说着不着边际的话。“花儿‘香香’,我想起来了,郁金香……你送我的那株郁金香没有枯死吧?”她的记忆仍停留在过去,时好时坏,有时甚至完全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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