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男人咬耳朵的动作实在可疑,惹得两姐妹心里满腹疑惑,好奇两人交换了什么秘密。
当赵罄拉着姚素莹往小暖泉走去时,甚至可以听到姚絮青缠着丈夫要答案的声音。
就算彼此已经有一段距离,那夫妻吵嘴的幸福絮语,还是不断在风中回荡再回荡,让人听了也忍不住勾起唇角,跟着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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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并肩往白若俨主苑后的小暖泉走去,赵罄突地停下脚步。
“怎么了?”
“我抱你。”白若俨说,通往暖泉的碎石小径不好走,所以最好抱着姚素莹走过去,比较妥当些。
一听到赵罄要抱她,她羞红了小脸。“我可以自己走。”
见她羞窘、不知所措的模样,他忍不住轻声取笑她。“怎么会羞成这样呢?”
被他这一逗,她又羞又恼,心里却波动不已。
打从认识以来,他就爱欺负她、爱逗她,所以当他变得忧郁寡言时,她心里忧心又慌乱,深怕她所熟悉的赵罄就这样消失了。
现在见他恢复她所熟悉的模样,虽然可恶,但却让她的心充满喜悦。
她悄悄按捺住内心激动的情绪,发现他眸中戏谑的神情不褪,于是佯怒道;“哼!我自己走,让你笑个够。”
姑娘她很有骨气,说走就走,谁知道才走了一步,脚却被不知由哪蹦出来的石子给绊着。
“就说要抱你了,还逞强,活该!”赵罄见状,迅速揽住她的纤腰,拦腰将她抱起后,爱怜地捏了捏她的俏鼻。
她别开脸贴在他颈窝上,顺道勾住他的颈,理所当然地享受他身上让她眷恋的温暖。
或许是太喜欢她娇软身躯赖在身上的感觉,他放缓了脚步,舍不得太快到达暖泉。
行进间,赵罄忍不住开口唤了唤:“莹莹……”
“嗯?”他的语气少了不正经的调笑,让她不由自主紧绷了起来。
“短时间里,你或许不能烧瓷了。”
他知道烧瓷是姚素莹生命里最重要的事,要她割舍,等于剥夺了她的喜好,日子会很难熬。
“嗯,我知道,这也是没法儿的事。”
当初她以为上天待她残忍,一下子夺走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烧瓷与赵罄。
事实证明,上天待她不薄,至少让赵罄回到她身边。
她不敢再奢望往后的日子,能再投入她最爱的兴趣里,心里虽怅然若失,但这是无可奈何的决定啊!
“别难过,这只是暂时的,过些时候你若真的想烧瓷,我会想办法找个地方让你继续烧瓷,让美人铺继续经营下去。”
她的心因为他的话,激起圈圈涟漪。
他给她一个十分美好的远景,让她因无法烧瓷而沮丧的心,燃起一丝丝期待。
“有可能吗?”
“给我些时间让我想想,我一定有办法达成你的心愿。”舍不得让她失望,他允诺。他的允诺让她的心震颤不已。
姚素莹知道,若再让美人铺重新开业,他暴露身份的机会便高了些。
为了他,她可以割舍烧瓷的喜好,全心全意当他的平凡妻。
“没关系,我只要有你就好了。”她摇了摇头,依赖地靠在他的肩头,故意说得轻松。
闻言,赵罄垂眸深情地凝望着她,低笑出声。“那就当我自私吧!我喜欢你塑瓷时的专注,好美。虽然早将你的美丽烙进心头,但我想看着那样的你。”
姚素莹哪里不知道这是他为了宠她,刻意说出的话。
她叹了口气,直觉这男人迟早会把她宠坏。
“你这样宠我,我以后会变得很任性哦!”她半威胁半恐吓地道。
“像你这样的姑娘,能任性到哪儿去?”他不以为惧,语气里甚至有一丝丝期待。
霎时,甜蜜的感觉再次因为他的话,涨满心头。
“那么我精明睿智的未来夫君,我可以相信,你能为我完成这个心愿吗?”唇角悄悄的弯起了幸福的弧度,她问。
“可以。”语落,赵罄俯首攫住她弯着的唇,烙下他的承诺。
尾声
几年后。
除夕,一场大雪纷纷扬扬下了一整夜后,屋外积了层厚厚的雪。
天才刚亮,昨夜睡在一起的几个孩子,被鞭炮声吵醒,一瞧见屋外白茫茫的一片,兴奋得直嚷着要到院子里玩雪。
孩子的娘拗不过,只有替孩子们穿上保暖的袄子,领着娃娃军团出门。
临出门前,姚素莹不放心地替几个孩子检查是否穿得够暖。
在她正忙碌时,睡眼惺忪的姚沁悠已经忍不住哀叹出声:“吱吱喳喳、吱吱喳喳……怎么没人告诉我一群小娃儿聚在一块,会这么吵?”
“会吗?俨哥哥说白家人丁单薄,生愈多愈好。”姚絮青在一旁搭腔。
“天呐!姚絮青你够了哦,生了三个还不够吗?白若俨真把你当母猪了。”
姚素莹在一旁听着妹妹们的对话,忍不住轻笑出声。“好了,先让孩子们出去玩,别杵在门口碍着路。”
当年因为姚絮青将窑变瓷器上的斑点转绘为腾云龙纹,凶兆瓷器摇身一变成为吉祥物,博得皇帝大喜,对姚家的通缉令因此撤除。令人惋惜的是,姚家谋反一事虽为误传,但美人铺晋升官窑一事,也间接被取消,恢复为一般民窑。
或许外人看来会觉得可惜,但对姚家来说反而是件好事。
之后几年,姚家姑娘的日子可以说是过得平平顺顺。
赵罄实现了她的愿望,在通缉令撤去的第二年,他们搬回汝州,让美人铺重新开张。
美人铺同样由妹婿白若俨掌权经营,在需要到大江南北四处谈生意时,赵罄则会一同出门见习,成为美人铺的二掌柜。
由于二姑娘的丈夫玛瑙大爷,是汝州一带玛瑙矿山的主人,不但有钱得很,也跩得很,挖出的玛瑙只卖给姚家。
美人铺里的瓷器,因为玛瑙大爷的霸道做法,所烧出的瓷器依旧是独一无二的人间极品。
姚索莹为赵罄生了个儿子,肚子里还有一个,三妹的第二胎是双生子,二妹勉为其难生了一个。
每年过年,三姐妹聚在一块时,便是这等热闹的情景。
姚素莹的话一落下,姚絮青已像个孩子,在一阵笑声中,跟着孩子冲出屋外玩雪、打雪仗。
她立在门边,看着孩子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的热闹情景,心里有着难以言喻的欣慰与满足。
在她思绪翻飞之时,那几个身负除旧迎新任务的男人,在院子旁的凉亭喝酒取暖,不知在何时,也与孩子们玩了起来。
这一分神,她才发现院子里独独不见丈夫的身影。
当她闷闷地蹙起柳眉,正准备找人,身后突然多了股暖意袭上。
“就知道紧张孩子,怎么自己没披件暖袄,便跑出来了?”由后揽住妻子,赵罄恼声问。
“忘了。况且有你在,我不怕会冷着。”耳底落入丈夫满是关切的声嗓,她放心的往后靠在他温暖的怀抱里,答得理所当然。
赵罄一听到妻子的回答,立即苦命地哀叹了一声:“看来这些年,我还真是把你宠坏了呢!”
他是真的爱这个小女人,爱得一塌糊涂,若依姚沁悠的说法,他绝对病得比白若俨还严重。
但赵罄不以为意,依旧故我地以他的方式宠妻子。
“早警告过你了。”
犹记当初在幽云谷时,她就警告过他。
偏偏这男人像是生来就要宠她似的,把她宠得无法无天,让她对他依赖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