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阳先是有一点羞意,继而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清了 喉咙,正色的说:「就是┅┅就是你在画舫上亲吻我的那次,我以为你喜欢的┅┅喜欢的是男人,谁知道你老奸巨猾,原来早算计好┅┅」
「所以你吓得连动也不敢动,任凭我下手?」萨放豪微感莞尔,原来他一直被塞阳当成性别不正常人士看待,无怪她见到他,总是阴沉加三级,刮风兼下雨。
「否则你以为是什麽原因?」塞阳挑挑眉,笑容可掬的为自己找台阶下,说得脸不红、气不喘,如果萨放豪如道她这阵子在暗地 是如何折损、诅咒他的,肯定会对她感冒至极。
「这麽说来,其实你那天并没有醉倒罗?」萨放豪半眯起眼睛,一脸受辱的表情,啼笑皆非又喜忧叁半,如果塞阳当时是清醒的,那麽换句话说,他肆无忌惮热吻她的样子就全让她给瞧在眼 了,这真不知道该是高兴还是该沮丧。
「当然!」塞阳既滑头又可恶的说:「我的行事作风向来是去芜存菁,酒精那类的废物,很难留在我的体内。」
「既然如此,那上次的约会不能算数,什麽时候可以再和你同游紫湖?这次我保证一定小心的将你当成淑女看待。」萨放豪认真的提议。
「真的?」塞阳的眉毛挑得老高,隐含促狭、讨价还价的说:「你保证下回不会有什麽佳人同行?也不会有那些俗物的打扰?」
「我保证!」萨放豪很快的允诺,塞阳的回答令他精神为之一振。
「那麽,就等你的伤好了吧!我们再联络。」塞阳说得豪气干云、慷慨万分,前脚已经走到了门边,又神经兮兮的回过头去给他一个乱笑,笑得萨放豪牵牵挂挂,放心不下,恨不得自己早好了伤,立刻插翅飞到她的身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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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镇亲王府出来後,塞阳一阵神 气爽,她不理自己现在是女装打扮,硬要骑马,塞阳格格心情好,谁敢阻拦?南袭也只好叹气摇头,乖乖的屈服在轿子裹跟着塞阳的骏马遛达。
大队人马来到京城 最热闹的市集,街道上挤满了熙熙攘攘的小贩和买卖人潮。
「真是舒服啊!」黄昏夕阳洒满着大地,塞阳脸上浮现着若有似无的和煦笑意,她既轻松又优闲,一行人缓缓前进,衣饰华丽的硕亲王府家队行在大街上,颇为引人注目。
才在感觉释放快意,眼前就飞奔而来一个腰间挂大刀的大汉,虎虎生风的,他跳着走,看起来身手不赖,很有两下子。
「站住!下马!」大汉突然向塞阳放话大喝,恶狠狠地拦了车队的去路。
「大胆狂徒,竟敢无礼!」忠仆们一拥而上,无奈此行派的都是家丁,毫无用武之地,只消几秒钟就被打得落花流水,纷纷挂彩,一个个伏地呻吟不已。
「天──啊!」南袭半掀起轿子的布帘,看到眼前有流血的场面,她骇然变色,马上夸张的捂住了嘴,失声叫喊出。
塞阳嘴角缓缓扬起一丝笑意,不疾不徐的说:「南袭,别大惊小怪的,这位大哥只不过想向咱们借借马匹而已,你坐好,把布帘放下,别教人看笑话了。」
「小姑娘,你很识相,把马匹留下,我不曾伤你。」大汉很满意塞阳的表现,露出赞赏的神色。
「所谓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嘛!老兄,你就别客气啦!你看上这匹马,是它祖上有德,烧了好香,是它的荣幸啊!」塞阳笑嘻嘻的回答,眼看着就要轻轻的跃马而下。
抚着落腮胡,大汉频频点头,「你很会说话!长得又美,很好!很好!」
「不打不相识嘛!相逢自是有缘,老兄,你贵姓啊?」塞阳已经快要跃下马了,嘴 仍油腔滑调的问着,却趁大汉一个分神,夺下了他腰际明亮亮的大刀。
「你、你做什麽?快还给我!」大汉情急的举起手朝塞阳一个横劈,大有要一掌将她毙命之意。
「起手无回大丈夫,你没听过吗?」塞阳微一闪身,嘻嘻一笑的扬了扬刚得手的战利品,「东西已经是我的了,怎麽还你?你好意思要吗?」
「岂、岂有此理!岂、岂有此理!」大汉一急就会结巴,听在塞阳耳 分外逗趣。
「你也知道岂有此理?那麽你刚才还要抢我的马呢!这怎麽解释?」塞阳故意尖起嗓子,怪声怪气的嚷着。
「这、这怎麽比?这、这又不同!」大汉还要狡辩。
「这、这为什麽不同?同、同样都是抢劫啊!」塞阳努力了半天,还是控制不住泛滥的笑意,索性就顽皮的学起大汉说话来。
大汉被塞阳的言语攻得一阵手忙脚乱,稍一不注意,便让塞阳有机可乘,一脚踢过去,正中「要害」,痛得他弯腰抱痛。
「你怎麽啦?起来啊!」塞阳停在大汉的面前。故意将他的刀左晃过来,右晃过去。
「臭丫头!」大汉恶狠狠地开骂,脸上涨成猪肝色。
「奇怪了?你刚才不是说我长得很美吗?怎麽现在又变臭了?」塞阳缓缓移动轻盈的步履,灿烂如花的笑靥正巧落在另一个人眼 。
阿洛乘骑在另一匹快马上迎面而来。他是辅国将军之子,专门负责京城 方圆之内的治安问题,而适才塞阳的手下败将那名大汉,就是他在缉拿的逃犯之一。
「看你往哪裹逃?」阿洛乘颇有威仪的大喝一声,他的属下们立即蜂拥而上,将大汉五花大绑。
塞阳的薄唇微微向上扬,挂着一种淡淡而兴味盎然的笑容。
「这位姑娘,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是在笑我吗?」阿洛乘直勾勾的看着塞阳,没有掩饰对美女的兴趣和好感。
「对!」塞阳肯定的回答他,对阿洛乘特意表现出来的男性魅力无动於衷。
「我有什麽地方值得姑娘笑得这麽惹人侧目吗?」阿洛乘的兴趣愈来愈浓了,既带刺又不好沾手的玫瑰,他最喜欢摘了。
塞阳明显的露出一丝揶揄的笑意说:「我在笑这人明明已经手无缚鸡之力的蹲在地上无法动弹了,你还有模有样喝问他要往哪 逃,这不好笑吗?」
阿洛乘微微一愕,他笑了,「我只是按照惯例随便问问。」
塞阳巧笑倩兮,「惯例──也要看看实际情况吧!否则会不伦不类,要记住!」
塞阳优雅的跃马而上,家仆们痛过之後,纷纷就定位,规规榘榘的列队跟在塞阳马後,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打道回府吧!今天的事大夥一个字都不许泄漏,否则就┅┅」塞阳露出一个威胁加不怀好意的眼光,看的众人丝毫不敢有异议。
硕亲王府的马车队走远了,阿洛乘望着塞阳的马上英姿,再看到轿子上皇族的记号,他得意的笑了。
第六章
这天,晨曦拂照,端捷公主就醒了,贴身丫鬟忽兰服侍她梳洗更衣後,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望着她家主子。 「公主,您近日是不是有什麽心事?」忽兰微有 怨的咬着唇,小心翼翼的问着。
「怎麽啦?我脸上刻了字吗?」端捷轻轻一笑,站定身让侍友们为她披上鲜红色的斗篷。
「奴才实在猜不透公主的心意,自从那日在皇上那 见过塞阳贝勒之後,公主就整天魂不守舍的,教人好生担心。」忽兰的直言直语引来端捷一个腼 羞涩的笑容。
「你知道塞阳贝勒是谁吗?」端捷泛起一丝甜蜜的笑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