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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口声声说两人是分不开的好朋友,他一定很懂她,一定可以感觉得到,但现在他问自己,竟然连一项都没有把握!

  第8章(2)

  “你不能。”没等他开口,她迳自宣判了结果。

  十五年啊!黄瀚仪在心底叹息,叹出了眼眶的泪水。

  妈妈叫她要放弃他,放弃了他,未来才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她做不到;育敏叫她要勇敢,勇敢的面对自己的心,勇敢的告诉他,她究竟有多爱他,爱得多深、多重,可是,她一样也做不到。

  不能放弃,是因为太爱他了,爱到不知道该怎么放弃;不能告诉他,是应为太怕失去他,她宁愿不要幸福,宁愿退而求其次的找别人陪伴,也不愿意失去在他心中仅存的朋友地位。

  女人很傻啊,她笔下的每个女人,有哪个不为爱情痴傻?

  从古至今,傻的多半是女人,傻女人不难得,傻男人却是得来不易要好好把握。她也是个傻女人,所以她不难得,也不值得他为了她放下当初说好要一辈子只当好朋友的约定。

  所以,就这样吧,她从很早以前就不强求了不是吗?

  “……我会幸福的。”

  她要他相信她,相信她是对的,相信这次她会幸福,不会难过,不会哭。

  可是此刻她脸上的泪水又代表什么?那悲伤的神情,要他如何相信?

  黄瀚仪走出公寓大门时,约她出去的齐文伟已经等候在休旅车的驾驶座门前,背微微后倚着车门,身穿休闲装扮的他,一见到她,马上露出了阳光却又不失斯文气息的笑容。

  黄瀚仪朝他回以微笑,在走近他停车处的途中,忍不住回首往上看三楼的地方,阳台窗后,陈日恒的身影伫立在那里,他没有拉开窗户,隔着透明玻璃与她相望。

  三层楼的距离,让黄瀚仪无法看清此刻在他脸上的表情,但想必……不会是笑容。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以前多半会对于她要展开的新恋情给予祝福的,这趟回国却处处反对,过去十五年几乎从没吵过架的他们,甚至还因此多次意见不合。

  她知道他想保护她不受伤害,但他的保护只会让她对他的感情沉沦的更深,她必须要找个人分散心思,否则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你真的要和他交往吗?

  这样的爱情,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为什么?就算没有爱情,你还有我可以和你作伴啊!

  你可以和我作伴多久?

  一辈子吗?

  出门前,她以这两句话堵住他的反对,他没有出声回应,而是让她离开了,现在站在窗边的他,又在想什么?

  齐文伟帮她开副驾驶座的门,见她好像是在想事情出了神,温柔低唤:“瀚仪?”

  “嗯?”她回神,朝他扬笑,坐进车内。

  休旅车驶离公寓外的街口后,齐文伟担心气氛太沉闷,拨空伸手转音乐电台。

  “你还好吗?”瞟见她有丝愁容的脸色,他关心的问。

  “我没事。”她摇首,掩去心头的烦忧。“你要带我去哪呢?”

  “其实我也不知道带你去哪比较特别,不过河堤公园有露天咖啡座,那里风景蛮美的。”

  “听起来很不错。”她展笑,表示很有兴趣,接着问了一些有关他动物医院里阿猫阿狗的健康状况。

  两人抵达河堤公园时,傍晚的夕阳西下,斜光的余晖打在露天咖啡座写着“Jet`aime”的立式招牌上,特殊的纹路设计,让那字看起来像在轻扬飞舞般隐隐跳动。

  他们找了视野绝佳的一处落座,点了两杯摩卡和两块黑磨岩蛋糕当下午茶点心,当朝日隐没在西方地平线那端时,咖啡座的中央广场来了一组乐团,四男一女,贝斯手、吉他手、键盘手、鼓手,唯一的女孩子看起来年纪很轻,大概才二十岁出头,测试麦克风的声音既清透又温柔,她是主唱,乐团的灵魂人物。

  在等待乐团做表演准备工作时,齐文伟问:“你有来过这里吗?”

  黄瀚仪摇头,“没有,这个河堤公园好像是今年才刚新建设的。”她本来想找陈日恒一起来的,只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很多年前,他们曾经来过这片空地,曾经天真的,为这片地命名,她曾经梦想过要在这里开一间咖啡厅,卖陈日恒煮的咖啡,而店名就是以她最爱的西洋经典电影命名“Somewhere in time”。

  她还记得,当时在听完她说的梦想后,他问:“为什么要卖我煮的咖啡?”

  “因为好喝啊!”

  “只有你才觉得好喝吧?我只会煮黑咖啡。”

  “我不在乎,我就是想卖嘛!”

  “那你等我吧,等我站上这世界的顶端之后,我就放下一切买下这块地陪你开咖啡店。”

  “说得好像你永远会陪着我似的……”

  那是不可能的,虽然梦想过,但她不曾奢望会实现,因为总有一天,他们会和生命中应该是最重要的那个人,走上彼此不同的人生。

  “你最喜欢喝什么咖啡?”齐文伟又问。

  “黑咖啡,不加奶精、不加糖。”

  “那不是很苦吗?”

  “苦过后,会回甘。”

  “你知道Jet`aime 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

  “Jet`aime的意思是法文的“我爱你”,来,你跟着我念念看……Jet`aime、Jet`aime。”

  “别一直对着我念,会让我很心动的。”

  闻言,齐文伟脸一红,对她突如其来的话感到害羞。

  “呵呵,你好单纯,以为我在跟你告白吗?”黄瀚仪轻笑出声。“Jet`aime是法文“我爱你”的意思。”以前陈日恒教过她,她还记得。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齐文伟的脸因为不好意思而更红了,搔搔后脑勺说:“我还特地去查过,以为可以卖弄一下,看来是没办法了。”

  “谢谢你。”他真的是个很细心的男人。

  悠扬的旋律,轻轻的扬起,乐团女主唱细腻的声音,伴随着歌词牢牢的抓住了黄淑仪的心,让她的胸口慢慢的、慢慢的缩紧。

  送你一首曲子,我自己写的。

  她还记得,陈日恒第一次登上世界音乐厅演奏的那一年,他为她做了一首曲子,低缓的旋律时而清脆、时而优雅,不断的冲击着她的心湖,无法言语的感动,像汹涌的潮水,堵在她的喉头,听他为她弹了五遍、十遍都不嫌腻;在最后的最后,他牵起她的手,与他并肩坐在钢琴前的座椅,教她弹出一小段旋律,那时她的手颤抖个不停,忍着不让感动的泪水流下。

  他说,那首曲子是他在演奏会结束的那晚完成的,为了两天后回国要送给她;他说,他想谢谢她,谢谢她的陪伴,谢谢有她能分享他所有的成就。

  情人都未必能做到如此,更何况是单纯的朋友,但他却说:“要当永远的朋友是多漫长的岁月,不对你好一点我怕你会跑掉呀!”

  说来好笑,在听到他说这句话后,她竟然哭得更大声了,除了先前因为感动而掉的泪水,多半是哀怨他不懂她的心,满腹的委屈,让她名为“感动”实则“心痛”的大哭把他给吓得不知所措,只得一直抱着她,哄到她恢复平静。

  她的单恋日记,写了十五年,直到如今,她回头翻阅,发现尽管再怎么辛酸,那些回忆里,仍然因为有他而美丽。她宁愿学会默默的放下他,也不愿去争取,就怕会因此而失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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