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山知道太多项兴成的丑事,逮到他的重要性不亚于逮到项兴成本人。
接下来,中马两国政府陷入角力。马来西亚政府亟欲将他引渡回国,协助调查项兴成的犯罪事件,而台湾这里也有自己的案子想问清楚。
这一切的一切,最懊恼不已的人恐怕是他们了——蒋宇诚的旧长官。
XX的!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把这小子丢到那种天不吐的地带了,他还是能破举国轰动的大案子?
他是“大犯罪磁铁”,所有大鱼都会自动掉到他膝盖上给他抓吗?
事实上,这整件事怎么会成功的,连男主角自己都很意外。
几乎是所有会出错的环结都出错了,该照着剧本演的人都没照剧本演。这是一场他所见过最混乱、最不专业,却也是最成功的缉捕行动。
突然间,门前冷落车马稀的光景不复存在,各相关单位抢着表扬的,抢着颁奖的,抢着接见的,抢着问他愿不愿意调到他们单位去的,一古脑儿全冒了出来。
甚至是昔日长官也频频向他示好。
但这一切的一切,暂时都不重要。
那位目光的焦点,警界的英雄,此刻正静静躺在床上,睡得香甜。
午后的阳光从窗外洒落,越过床头,落在他坦露的古铜色胸肌上。他的胸膛随着深沉的睡眠而均匀起伏,强壮的右臂往侧一横,占据了另一半的床面。他的女友犹如稚儿一般蜷缩起来,枕在他的胸腹间,床单凌乱地纠缠着两人的裸躯。
沉睡中的男人抓抓胸口,眼皮沉重地抬起,一时还有些意识迷糊,四处张望一下,在下方找到他的女人。
他模糊地笑了一下,将她捞了起来。睡得正熟的女人被打扰,不悦地咕哝两声,拍他一下继续睡。
既然睡醒了,才刚蛰伏的欲望又蠢蠢欲动。
他将她压在身体底下,用自己的赤裸厮磨着她的娇躯,感受地细腻如玉的肌肤在自己体肤上滑动的触感。
过去半个多月几乎跑遍了所有地方,见一堆长官,领一堆奖。这种浪费时间的事当然不能只有他一个人做,于是她就被拖着作陪了。
总算应付完这一堆官员,他们可以回来好好补上一顿觉了。
虽然,必须承认,当他们两个躺在同一张床上时,“睡眠”的部分通常会一再受到压缩。
王雯玲终于被他弄醒了。
她舒慵地伸个懒腰,眼眸还未张开便泛起了笑。
蒋宇诚永远不会看腻她睡醒的这一刻。
“干嘛?”她的手勾回他的颈项,坚挺的酥胸抵住他平滑的胸口。
他轻吻着她,在她耳边倾诉他想干嘛。
王雯玲咯咯直笑。“不行,那样太色情了。”
他挑了下眉毛。
为了证明这样真的太色情,王雯玲陪他从头到尾做了一遍。
事后,两人躺在床上,激烈地喘着气。
他同意:“你说得对,这样真的很色情。”
她喘息大笑。
等缓过气,他侧过身,右手支着头,另一只手卷弄着她俏丽的短发。
王雯玲迎着他的目光,脸庞又轻恬的微笑。
她爱这个男人。
她会一直爱他到死的那一刻。
“你要不要回去?”她的手指沿着他的脸,描绘他的轮廓。
“去哪里?”
“去台北升官发财啊。”
他的长官一直想把他调回去,这几天连连来电,都在问这件事。
蒋宇诚扯了下嘴角。
“你跟我去吗?”
她思索了一下。
“嫁咕咕随咕咕吧。”
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给了她一个白眼。
“你的老公比那只鸡厉害多了吧?”
王雯玲大笑。“跟一只鸡比赢了很光彩吗?”
他没好气地搔得她连连求饶。
等她气息平复,他轻抚她的脸蛋。
回台北是个不错的选择,如果他想要往警界步步高升,一直困在山区的小派出所绝对没有出路,所以——
“老子这辈子没想过升官,只想抓坏人。”他撇了下唇角。“不去!”
果然是那正义魔人的性格。
王雯玲温柔地描绘他的眉眼。
“真的?”
“真的。”
因为他想留下来。
因为她也想留下来。
她若想过大城市的生活,以她的资历,大可以再下山找个主管的职位,不用待在山上卖面。但她是山野的孩子,她终究是要回来。
而他是天生的警察。一个天生的警察,到哪里都能办案。
“再说台湾还有哪个地方比这里更好?有怪老头,有毒贩,有飙车族,有比孔雀还大的鸡,还有会提供线索的鬼……”
“啊啊啊,我不要听我不要听我不要听!”王雯玲连忙把耳朵捂起来,坚持逃避现实。
低沉的大笑从他的胸膛升起,冲过喉间放肆地窜出。
“告诉你,你以后别再给我碰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不然我一辈子离你远远的。”否则要是它们找不到他,决定找上她怎么办?
“奇怪了,你自己不都说勇伯是个老好人?既然是好人,有什么好怕的?”他这个外来者都不怕了。
“好人跟好鬼不是一样的好不好?”她白他一眼。
蒋宇诚轻笑,继续把玩她的头发。
对了,他突然想到——
“那只鸡的名字为什么叫‘咕咕’?”
“鸡不都是咕咕咕的叫,所以它就叫‘咕咕’啦!”
“母鸡才是咕咕叫,公鸡都是‘勾——勾——勾——’的叫,所以咕咕应该叫‘勾勾’才对。”
“真受不了!你一定要这么龟毛吗,正义魔人?”
“是。”他点了点头。
“好吧,那等我们自己养鸡,你可以叫它‘勾勾’,我不反对。”
“……其实咕咕这名字也不错。”
王雯玲大笑。“对了,顺便告诉你,荣叔的新梗依然得不到青睐,所以趁我们不在的期间,村民们集体投票。恭喜你,你获得了替荣叔想新梗的殊荣。”
“啊——”她的男人大吼一声,埋进枕头里用力捶床。
为什么是他?
为什么是他?
为什么是他?
这分明是欺生——
【全书完】
杂想 凌某人
我想写一个很“成人”的女主角。
呃,其实不是那个意思……
呃,其实也是那个意思……
应该说,我想写一个对自己的身体很诚实的女主角。
其实这几年来,小说的世界也在演进。从早期我刚出道时,那种“空行、换段、隔天又是西装笔挺”的方式,到以情欲为主的小说越来越多。
情欲没有什么不好,早期的小说很注重女主角的“清白”,总觉得女主角一定要如小花般脆弱纯洁,等着男主角来开发她。
别说早期,我相信知道现在,这种对女主角的定律其实还是隐隐存在着。
其实性本身可以是一件很健康的事,没有必要过度渲染,但也没有必要特别将他神秘化,所以我想写一个对自己的身体很诚实的女人。
所以我就写了这样的女主角。
这本书男主角的戏份比女主角多,不过一开始让我发想的,真的是女主角的性格,所以一定要在序里带上一笔。
在写《正义魔人》时,有一段话是这样的:
他怀疑一定是某年有一艘太空船坠落在这座山区,然后所有的人全部被异性附身,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这里的人逻辑观跟外面的世界不一样。
于是凌某人真的想到了一个跟这句话有关的故事,不过故事本身的调性却一点都不快乐,甚至有点灰暗。
嗯,哪天说不定就把它写出来了。
最近其实过了一段纷乱的人生,生命中同时发生了许多事。有些事有好的结果,有些事没有,导致自己严重的拖稿。但公司里许多合作多年的老伙伴相当体谅,一再容忍凌某人的进度落后,在此真要致上歉意和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