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勋顿了顿,在她颈边闷声低语。“我送她一座古堡,行了吧?”
古堡?她双眼亮得异常灿烂。“那我呢?”
他闷笑,“我把自己送给你还不够吗?你可是百亿资产的受益人。”
“那也得等你先翘辫子了我才拿得到。”她作势要掐死他,谋财害命。
“最毒妇人心,我看我得多活几年,免得你拿我的钱养小白脸。”他变相地向她承诺会长命百岁,不过度使用能力。
岳筱曦轻抚着他逸然俊颜,眼神坚定。“我们有第一个十五年,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十五年,一直到老,我们都要在一起。”
“嗯!我会陪着你。”他深情地吻着芳泽红唇,烙下此生誓言。“我爱你,岳筱曦,生生世世,你将是我唯一的挚爱。”
“我也一样,勋,爱你无悔。”她的男人,她的丈夫,她的最爱。
易勋满脸温柔地笑道:“我来讨债了,当年你仙人跳没成功,现在我成全你。”
“我哪有仙人跳……”
床头柜上裱框着一纸字迹潦草的婚契,装满星星折纸的玻璃瓶里,有颗小小的弹珠闪着光,辉映着床上交叠的身影。
十五年前因为一通电话而意外结缘的少男少女,如今已缘定终身,在他们温暖的小窝里,爱在蔓延。
幸福的青鸟在微笑。
尾声
“怎么可能?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明明一点迹象也没有,为何会……”肝是不会说话的器官,没有神经,也不会痛,安安静静的为身体排除毒素,成为人体最忠实的守护者。
但是当它发出警讯时,通常已经是来不及了,恶化得快速而猛烈,在短短的时间内夺走人命。
捧着刚出炉的身体检验报告,易祖霖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久久难以言语,瞪视着横列的英文字,僵直的身子动不了。
肝肿瘤。
末端的括弧里明白地标示中文病名,让人一眼就能看见自己生了什么病。
肿瘤有分良性、恶性,前者切除后可回到日常作息,身体不会有大碍,但若是后者……
“不可能、不可能,我不会死,我有钱,可以找最好的医生,不过是恶性肿瘤罢了,打不倒我……”
他慌了,语无伦次,抓着路过的医护人员询问治疗办法。他害怕死亡,也不想死,他有花不完的钱,一定能活得长长久久。
“器官移植,以直系血亲为最佳。”主治医生如此告诉他。
直系血亲,那不就是他的孩子吗?
易祖霖有不少私生子女,但众叛亲离的他找不到一个肯捐肝的,他们在他无情的对待下早已寒了心,无人愿意牺牲。
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只好求助易勋和易璇。
“你要我捐赠器官给你?”
求人时,他仍无一丝温情,视为理所当然。“把你的半片肝给我,我需要它。”
“我为什么要给你?”易勋冷笑,对他的“天真”感到不可思议。
“因为我是你的父亲,你有义务救我。”他再次以父亲身份要求他。
他漠然地扬起唇,冷诮。“相信你的记忆并不差,我答应你“最后”的一件事已经办到,我不欠你了。”
是他滥用了一次机会,只为了钱。
“易璇呢?她在哪里,叫她出来,我要她的肝。”一被拒绝,易祖霖气急败坏的大喊。
“没有用了,她不在,我把她送得远远的,远离你这丧尽天良的恶魔。”他说得冷酷,一点也不同情行将就木的老人。
“什么,你把她送走了?”易祖霖像体内的空气被抽光,一下苍老了十岁。
“没有人了,你身边再也没有一个亲人,带着你的钱下地狱吧!”这是他的报应。
想到日益恶化的肝,X光片上黑黑一片的肿瘤,易祖霖惊惧地惨白了脸,他惶恐地求着唯一的希望,“你救我,救我吧!我把我所有的财产……不,是一半……呃,三分之一给你。”
死到临头,他还抱着钱不放,舍不得把吞下肚的资产拿出来换一条命。
“你可以先交代要土葬或火化,这点我可以代小璇尽最后一点孝道。”
一说完,易勋毫不留情的甩上门,将狂咆嘶吼的易祖霖关在门外。
岳筱曦走向一身寒冽的丈夫,双臂轻环着他,她用她的体热温暖他,柔声地抚慰他再次受创的心,并一再告诉他——
“这不是你的错,你答应要和我厮守一生,不能失约,他的病是老天给的惩罚,和任何人无关,你无需自责,也不必感到愧疚,他生你的恩泽,你已经全还给他了,现在的你属于我,你只对我负责……”
易勋的回应是紧紧抱住妻子,眼眶噙着对她深情不悔的泪。
听说后来易祖霖为了求肝,深夜持刀刺向他某个私生子,意图剖开他的胸取肝。
但是毕竟上了年纪,他行凶不成反被一把推开,被酒驾的车辆辗过身体,他在医院拖了三天,无人问津,伤重不治死亡。
而他身后留下的遗产被胆小软弱的易清私吞了,他带着母亲到了日本,过着有钱人的生活。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