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开他,从包包里拿出礼物,不太好意思的交到他手中。
他露出期待表情,小心翼翼拆开了包装纸,显然连那张纸也要留下作纪念,盒子里放着一对红色同心结,还有一张护贝好的卡片。
“我的手不是很巧,编得不好你别嫌弃,我们一人一个,就算人不在身边,心是同在一起的。”她请教了好多人才学会这玩意儿,在古代同心结被用于婚礼和定情,也是她选择这份礼的意义。
他唇边的笑意加深,握住那同心结反覆欣赏,然后拿起那张卡片问:“这是你写的毛笔字?”
“嗯,写得也不是很美,你就别挑了。”她平常用电脑打字惯了,以前学的书法都还给老师了。“唐朝有个诗人叫孟郊,他有一首诗取名(结爱)。”
他对着那张卡片念出那首诗:“心心复心心,结爱务在深,一度欲离别,千回结衣襟。结妾独守忘,结君早归意,始知结衣裳,不如络心肠,坐结亦行结,结尽百年月。”
“喜欢吗?”他的声音怎么怪怪的?念到最后有点哑哑的?
他的反应跟她一样,先放下礼物才抱紧了她。“谢谢,这是我收过最贵重的礼物。”
“成本还不到一百块。”她自己先招了,穷人送礼就是心意为重咩。
“你把你的心送给我了,不是吗?”
“你要好好珍惜喔!”全世界只有这么宝贵的一颗啊!
“我会的,谢谢小岚这么信任我。”他捧起她的脸,忽然又天外飞来一笔。
“有一种夹竹桃科植物叫爬森藤,绿叶白花,在海边常常可以看到,它有个别名叫同心结,下次我带你去海边看。”
“好哇!”不愧是植物专家,从这个也能扯到那个,反正去海边就当约会喽。
“你想泡温泉吗?浴缸很大,可以泡两个人。”
“刚吃饱饭不能泡温泉。”她伸出食指对他摇了摇。
“那我们先看个电影还是打个电动?房间里面都有,我事先有问过。”
“刚吃饱饭应该做点运动,不要太激烈就好了。”
“什么运动?”他不敢多想,今晚他并没有企图,只是想与她共度。
她面带神秘的一笑,转身从包包拿出一条红色缎带,在自己脖子上打个蝴蝶结。“我还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就是我自己,你想要吗?”
震惊、狂喜、惶恐,许多情绪涌上他心头。“小岚,你真的愿意?”
这段日子以来,他们已探索到相当深入的境界,但一直没突破最后一关,总觉得应该等到天时地利人和,毕竟第一次只有一次,对他们两人都一样重要。
她没回答,解开了浴袍带子,让身体来说话。事实上,过几天就是她二十六岁生日,二十六岁的处女听起来比二十五岁的处女心酸许多,今晚她非把自己销出去不可。
果然他双眼发直,盯着她脖子以下的部分,非常艰难的才又回到她脸上,握住双拳对她承诺:“我会给你幸福的。”
性福也是一种幸福,她相信他两者都给得起,正当她要扑上前去,却硬生生的卡在半路。“等等,不知这里有没有套套?”
默契十足的两人分头行动,迅速找出了那顽皮的小玩意儿,不愧是高档饭店,还有附赠高档保险套,这下万事皆备,还有什么阻挡得了他们呢?
花香伴着荷尔蒙,房里的空气如此甜膩,多呼吸一口都会让人上火。
关了大灯点了小灯,他们同时把对方推倒在床,一番熟悉又陌生的唇手工之后,海浪滔滔,宝剑出鞘,终于要奔回本垒、打击得分!
“是这里吗?灯光不够亮,我看不清楚。”
“手电筒拿来照照好了,哪里进得了你就进去!”某个不知死活的女人,这时仍胆大包天。
“我怕搞错了你会痛。”她是他的宝,一点闪失都不能有。
“干脆我来好了。”她翻身将他压倒,自己跨在他腰间,臀部缓缓下降。“看清楚点,我们的第一次就要没了,以后只有第二次、第三次、第一百次喽!”
“还有第一千次、第一万次!”他立刻追加数量,这事没得商量。
“数量不等于品质,我们应该要追求……”她没把话说完,强烈的充实和疼痛让她哑了,原来是这种要命的感觉,她怎会以为只是小菜一碟,好傻好天真。
“小岚乖,不痛不痛,我们慢慢来……”他拉下她的肩膀,抱住她连连亲吻,像哄孩子一样哄她。
她做了个深呼吸,先抬起一点、再往下一点,如此反覆了几次,算是适应了结合的状态。
“我……我没力了,大队接力,交棒。”她伸手拍一下他的手,娇软如绵。
他当然扛起最后这段路的责任,轻缓的让彼此交换了位子,他俯视着她的小圆脸,一而再、再而三的律动起来,每一回都是竭尽温柔,只盼这一夜对彼此都是最美的回忆。
“我爱你,永远只爱你。”
“我也爱你……你最好就给我安分守己,我才要跟你一起养老……”嘴巴仍爱逞强,身体却已颤抖,任由那狂风巨浪,打得她又痛又爽……又来了,淑女怎么能说爽呢?不管了,她不想当啥淑女了,她只要做他所爱的小岚,疯狂大胆又纯情无比的小岚。
“我会对你好,让你觉得只有我最好,好到你一生一世都离不开我。”
“好,我就等着看……”
圣诞夜,平安夜,世上不知多少恋人正在取暖中,他们也是其中一对,不只用身体,还用爱……
第8章(2)
第二天早晨,徐逸伦在爱人的怀中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她的脸,而是双峰中的幽谷,多希望每天都能对着这美景醒来。
“早啊……”庄凯岚懒洋洋的说。
“抱歉,有没有把你压疼了?”他抬起头,望进她还爱困的眼。
“没想到你的头还挺重的,实在辛苦我了,你帮我揉揉应该就不疼了。”
他当然求之不得,双手立刻按摩起来,还要亲几下表示慰问之意,很快就惹得她哀哀叫。“阿伦,人家想要……”
“嗯?想要什么?”什么都给她,他整个人都是她的。
“我全身酸疼,需要全身按摩。”
“没问题。”他承诺过要对她好,尤其这些酸疼都是他造成的,怎能不怜怎能不爱?
才从小腿按摩到大腿,手机铃声忽然传来,他原本不想接,看到来电显示是他父亲,想了想还是拿起来接听。“爸。”
“逸伦!”徐家庆声音惊惶,像屁股着火了一样。“你人在台北吧?快点回来劝劝你廖婶,叫她不要走!”
“廖婶要辞职?”徐逸伦一手拿手机,一手仍替情人按摩。
“是啊!她说要辞职去嫁人,都五十岁了还嫁什么人?”
“不管几岁都有资格恋爱、结婚,廖婶自己决定就好,如果她发帖子,我会去喝喜酒的。”他老爸好像忘了自己快六十岁了,还不是一个女友换过一个女友?
“怎么连你也这样说?廖婶不在的话,我们家怎么办?”徐家庆不敢相信、他儿子和他女友居然都这么想,现在是反了还是怎样?
“再找别的管家就好,事情很简单的。”
“不能找别人,她在我们家待了三十年,只有她最懂得怎么持家。”徐家庆叹口气,忍不住抱怨:“都怪妮可教她打扮,又帮她介绍对象,这下心都玩野了,翅膀也长硬了!”
无论父亲是否对廖婶有意,徐逸伦无法苟同这种想法。“我赞成廖婶寻找第二春,她丈夫过世很久了,我们不应该强留她,她也没有欠我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