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结婚了!”
“你……说什么?”她冷不防的丢下一颗炸弹,轰炸得他头晕目眩。
“我和凌承曦决定两个星期后结婚。”她从他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臂,再次轻声告知。
“凌承曦?你是说以前我曾在餐厅遇见过的那个男人?他不是已经结婚了吗?”他难以置信的急促追问。
拜托,告诉他这一切只是她的玩笑话……
可惜她坚定的语气彻底摧毁他的希望。
“前阵子承曦已经离婚了,我们详谈过后,发现彼此是很适合结婚的对象,所以决定共度一生。我和他在台湾举办完婚礼,便会一起移居纽约,不再回来了。”往后再也见不到任祖祎,希望她心底的情伤与遗憾会逐渐淡忘。
“你……爱他吗?”任祖祎胸口泛起尖锐的疼痛,身子颤动,无法接受心爱的她即将成为别人的妻子。
她沉默无语。
“你根本不爱他!虹颖,别做傻事牺牲自己的幸福,别和他结婚!”他紧搂她入怀,极力劝阻。
“那你能娶我吗?”她推开他,心存一丝期待。
“我……”任祖祎正想答应的瞬间,姚姿姿自杀的画面惊然窜过脑海,顿时心有顾忌,无法给她承诺。
“你不能娶我,但我总得结婚,不能一直让我父母操心我的未来。”她心酸地微笑,泪眼婆娑。“而且人生路太辛苦,一个人孤军作战不容易,我总得找个人一起相互扶持,并肩作战的走完这一生。”
“虹颖……”他陷入痛苦的挣扎,一边自私地想挽留她,一边却不断劝告自己别再耽误她的青春。
“我就不邀请你来参加婚礼了,免得再让我们彼此心中多添一道伤口。”
悲伤的情绪难以再抑制,秦虹颖转身走向贾幸福,佯称身体不适,迅速提早离场,随着她的离开,任祖祎的心宛如被刨空,难以呼吸,颓丧地倒靠墙面。
他深爱的女人,真的永远离开他的世界了……
第10章(1)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酒气,地板上横倒一堆空酒瓶。
李凯和姚姿姿蹲在床边,瞪着仰躺床上酣睡的男人,有志一同的露出担忧的神情。
“唉,师父以前最注重养生之道,从不嗜酒的,怎么现在一连好几天都喝得烂醉如泥,变得这样憔悴、颓废……”见任祖袆脸庞削瘦,下巴布满杂乱的胡渣,李凯满是心疼。
“好像是因为那个大婶要和其他男人结婚了。”姚姿姿之前无意间听到任祖袆的醉话才得知此事。
“我从没见过师父为了谁这么糜烂痛苦,唉,看来他真的很爱师母。”李凯在任祖袆的嘴部周围抹上刮胡膏,轻轻地为他剃净胡髭。
“我认识任大哥好多年了,也从没见过他这样放纵,他一向很冷静自律……”姚姿姿真的被吓到了。
“小姿姿,你就不能放弃师父,让他和师母快快乐乐的结婚吗?看到师父这么痛苦,你于心何忍?”李凯忍不住为师父开口恳求。
“我……”姚姿姿咬着手指,既愧疚又不舍。“可是如果让他们结婚,以后任大哥就会分心,不会再这么关心我了……”
“你错了!你好心成全师父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他才会感激你一辈子。若你害得师母真的跑去嫁给别人,师父反而会一辈子怨恨你,说不定一气之下永远都不再见你,你是死是活他也不想管了。”李凯拧干湿毛巾,擦拭任祖袆的脸,看见他的下巴恢复光洁清爽的模样,满意笑了。
“真的吗?”姚姿姿心中蒙上忧虑的阴影。
床上的任祖袆幽幽苏醒,缓缓撑起身子坐着,随手抹了抹惺忪睡脸。“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师父,你昨晚又喝醉了,我担心你。”李凯跳上床为他按摩头部。“头疼不疼?”
“不碍事。”任祖袆推开他,又一把抓过桌上喝剩一半的酒。
“唉唷,师父,拜托你别再喝了,我现在马上去帮你准备早餐。”李凯快手抢过酒瓶,连带将其他未喝完的酒拽在怀里。“小姿姿,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师父。”说完,便赶紧冲出房间,深怕师父又来抢酒喝。
“任大哥,喝点水吧!”姚姿姿到杯白开水给他。
“谢谢。”任祖袆一口喝完,走到落地窗前的躺椅坐下,恍惚地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不由得猜想着秦虹颖此刻正在做什么?她正和那个叫凌承曦的男人在一起吗?自从上回一别,已过了十几天,他们结婚了吗?
“任大哥,今天天气很好,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好不好?”姚姿姿蹲在他身旁,灿笑撒娇。
任祖袆沉默,仍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姚姿姿看了好难过,一阵鼻酸,摇摇他的手臂,拉回他的神智。“任大哥,拜托你清醒一点嘛!你以前不曾这样颓废过,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女人这样折腾自己?”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想念会令人这么痛苦。”他按着心口,泛起苦涩的笑意。“这里头就像是有上万只虫蚁无时无刻都在凶残啃噬,疼得让人难以承受,除了利用酒精麻醉疼意,我真的找不到其他方式来让自己解脱。”
“你就真的这么爱那个大婶吗?我不懂,她究竟有什么好?”姚姿姿哽咽问道。
“虹颖不像其他女人,在恋爱的时候一迳想将对方塑造成自己心中理想的男人。我的性格沉闷无趣,她却从未要求我改变,只是单纯热爱原始的我。和她在一起,我感觉很舒服,也尝到前所未有的幸福与快乐,只可惜……”唉,他和她终究没有缘分结为夫妻。
“任大哥……”望着他那双绝望的眼眸,姚姿姿不禁自责起来,这些年来,只有任祖袆最关心她了,可是她现在却反而害得他郁郁寡欢,她似乎太忘恩负义了……
“师父,槽了糟了!”李凯突然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师母今天要和别的男人结婚了!”
“今天?你听谁说的?”任祖袆心受重击。
“我打手机给师母,本想请她过来看看你,别再让你消沉下去了。可是电话却是她母亲接的,说师母今天中午十二点半在高雄的晶典饭店举行婚礼。”
“她真的要结婚了……”任祖袆神情痛苦,感觉心如刀割。
“距离婚礼开始还有三个小时,搭高铁从台北到高雄只要一个多小时……”李凯着急地将任祖袆从躺椅上拉起来。“师父,你现在赶下去阻止还来得及,快去把师母抢回来,别再让自己痛苦了。”
任祖袆担忧地瞥了姚姿姿一眼,又坐回躺椅上。“算了,不能给她想要的婚姻,我去挽回,只会让她痛苦。”
“小姿姿……”李凯投出求助的眼神。
“任大哥,你去把大婶抢回来吧,我以后不会再用自杀来要胁你了。”姚姿姿受不了良心谴责,冬的一声跪在任祖袆面前哭着认错。“对不起!其实上回我根本没有割腕自杀,只是和家里的佣人合演一场戏,希望能逼得你不要和大婶结婚,我没有想到会害得你这么痛苦……”
“自杀是假的?”任祖袆愕然。
“哇呜呜,求求你别生气……我、我只是害怕你婚后心中只有老婆,就不会再关心我了嘛……”她哭得捡上的妆都花了,眼线晕开,流下两行黑眼泪。
“算了,只要你别再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就好。”任祖袆轻叹一声,见她哭得这么伤心也不忍再苛责。“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