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替他开了门。
“无双呢?”他问。
“她等你等到睡着了。”如意垂眸看着地板,低声说道。
“你先回房休息吧。”蔺常风点头让如意回到隔壁房间歇息。
蔺常风还没走到内室,便看到前头小厅里那一桌子的完整菜肴。
她还没用膳吗?她可禁不起饿,一饿便要头昏眼花的。
蔺常风快步走进内室,才坐到床榻边,戚无双便睁眼醒了过来。
看着蔺哥哥一身风尘仆仆的姿态,她心理忍不住估算着,若他真进了宫里陪伴金罗公主,时间也该是这般匆促没错。
但她不相信蔺哥哥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
她伸手让他拉她起身,然后顺着他的手势倒入他胸前。
“蔺哥哥怎么回来得这么晚?”她问。
“我和一帮儒生谈事谈得忘了时间。”他说。
“哪个儒生见解如此高明,竟让你忘了时间?”她一瞬也不瞬地看着他的眼。
蔺常风望着她明显刺探的眼,他不想欺骗,于是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抱起她的身子问道:“怎么不先用晚膳?”
“这是咱们在京城里待的最后一晚,我想同你一块儿用餐。”戚无双的水眸直瞅着他,烛火斜映在她桃红的脸颊及微敞的衣领上,一副春色无边的姿态。
蔺常风凝望着她,也只能叹气自己不过凡人一名,实在无法对她无动于衷。
他眼神离不开她,指尖蛊惑地抚过她玉致雪肌。
“瞧呆了吗?”她噙着笑问道,红唇诱人地微启着。
“还以为已经瞧习惯了,没想到你总是能让我惊艳。”他低头以唇轻拂过她的双唇。
“还以为你瞧腻了,这几日才老是跑得不见人影。”她勾住他颈子,双唇在他颈间放肆着。
“等我今晚事……”蔺常风停顿了一下,转了个弯说道:“我久未回到京城,事情自然不少,待我们回到花城之后,我就可以多陪你一些。”
“蔺哥哥,你瞒了我什么事?”她一手握着他下颚,美目直逼到他面前。
“公事上纷争,你少知道一些,便安全一些。我能说的就是这些了,懂吗?”蔺常风注意到她眼里的心慌意乱,不由得将她搂进怀里。
都怪他只顾着查案,只顾着想快点找出她爹过世的真相,却忽略了她如今正是最需要他陪伴的时候。
“怎么还有公事?莫非你……决定重回‘御密处’?”她胸口一窒,一把楸住他的衣襟,杏眸紧瞪着他。
“傻无双,我已决定留在你身边,便不会后悔。”
戚无双一语不发,整个人偎进他怀里,紧紧揽着他的脖子不放。
蔺常风紧抱着她频频颤抖地身子,这才知道这段时间,他刻意的淡然及忙于查案,让一向沉着且自信的她有多惊惶。
“日后能说的事,我都不瞒你,而今晚我得在外头过夜。”他说。
戚无双听他没瞒着她这事,先是送了口气,也就决定开诚布公了。
“我不小心瞧见这字条了。”戚无双从枕下取出了字条。“还在猜想是否是金罗公主约你幽会。”
第8章(2)
蔺常风一惊,没想到她竟瞧见了这字条,更没想到她竟联想到公主那方面去。
“此人是男子,不是什么金罗公主。而我留着这字条,只是想着日后或有机会可比对字迹。”他一本正经地握紧她肩膀说道:“还有,若是金罗公主找了我,我一定会让你知情的。”
戚无双笑着倾身啄了下他的唇。“那就多谢蔺哥哥喽。那么就不知你今晚的这场约,能否带我同行呢?”
“此事是极为要紧的公事,我无法带你同行。而你得给我待在客栈里,连房间都不许踏出一步,听到了吗?”蔺常风板着脸,端正脸庞强硬得毫无转圜余地。
戚无双望着他眼里的固执,知道自己这回多半是得逞不了,因此她嘟起唇,搂着他的手臂腻着他耳边说道:“蔺哥哥要我不去也行,但是条件是你得抱我,否则我就闹到你出不了门。”
“我一会儿还要……”
“不管,咱们还有一个时辰。”戚无双一个翻身,将他压平在床榻之间。“你那字条吓着了我,你得亲自给我收收惊。”
戚无双扯落腰带,玉肩一抖,露出纤白玉肌。
她拉过他的手放在胸前,敏感胸蕾因着他的碰触而瞬间胀热。
她俯身吻住他的唇,小手抚着他的身子,解去他的衣。
蔺常风搂着她柔若无骨的身子,感觉她像是要融化在他指间似地轻颤着。
他这回没再多想,因为知道若是再不抱她,今晚是很难善罢甘休。况且,他也只是凡人一名,忍耐早已接近崩溃边缘。
蔺常风开始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纵情着,这些时日以来,他所想对她做的一切。
他一次又一次地沉入她让人迷醉的身子,她的指甲深深烙入他的后背,他们纠缠着彼此,恨不得能成为对方的一部分。
房里的欢爱声音于是久久不歇,他们一再需索着彼此,总是在欢爱高潮才减缓之际,他便又逼着她卷入另一场欢愉煎熬,直到两人在一阵失控的狂乱高峰,崩溃在对方体内,再也挤不出力气移动为止……
夜里,蔺常风让戚无双送到房间门口之后,他只身策马飞奔至九哥旧宅。
蔺常风走到大厅中央,发现里头早已燃着一根白烛。烛影幽幽摇曳,让每个阴森角落都像是随时会有人跑出来一样。
“蔺常风来访。”他朗声说道。
“拿起黑布套住自己的头。”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不知从何而来。
“你是谁?”蔺常风闻到一股辛香木味。
“你来找谁,我便是谁。”声音格格乱笑着。
蔺常风起了一臂鸡皮疙瘩,觉得这人说话语调狂乱。
“若想见到善心神,便戴上桌面的黑色头袋,若是擅自拿下,就会遭到报应。”屋内再次回荡着那亦男亦女的嗓音。
蔺常风拿起黑布袋套住自己的头脸,后背冷汗直冒,心里其实有几分发毛。
他知道自己这般以身试法风险极大,但这善心神并未有过当面杀害祈愿者的先例。况且,九哥不久后便该领着御密到来。
“上车。”一声尖锐细声自不远处飘来,一双没有温度的手,将他拽上一部马车。
蔺常风感觉自己正待在一辆没有遮蓬的马车里,驾驶者便坐在他的前方。
车马狂乱的奔跑着,蔺常风必须抓住身边扶手,才有法子不从马车上摔下来。而在马车一路颠簸间,他忍住不适,偷偷将腰间所放的夜光石拨落到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当他全身筋骨酸痛,整个人难受得想吐时,马车戛然而止。
一双厚实大掌拽住他的手臂,将他整个人甩出马车。
蔺常风双膝无力地跪坐在地上,不意却从黑布套下方发现了地上的夜光石。
夜光石怎么会在这里。
蔺常风眉头一皱,乍然想起他今日白天来探访时,曾看到地面许多车轮轨迹,磨得地面凹凸不平。
原来,他方才不曾离开过这处宅院,只是不停在原地打转罢了。
“进去!”
蔺常风被推入一间飘着沉木香气的地方,他猜想此处应当是他方才所站的大厅。
“说吧,今日你想除掉谁?”对方说道,声音像在远处,又似近在他耳边。
“我想除掉善心神。”
蔺常风蓦然扯下脸上布套,发现屋内竟然空无一人。
他大步走向前,走到屋子东侧的罗汉床边,用力地将罗汉床往右一旋,他整个人随着罗汉床旋转到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