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欢?”他刻意问。
“你家有按摩浴缸这种时髦东西吗?”她故意用轻佻的口吻道。“不会是要坐在古时候那种大木桶里洗澡吧?有自来水吧?”
对她的转为,毛伟刚眉毛一挑。刚刚那个真情流露双毫不做作的女孩已经不见,现在这个她,比较像是苏宝媛了。
“言归正传。”反正以后有得是时间,他现在只想把事情搞定。“你知道你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吧?”
任瑶瑄咬着唇,但一想到苏宝媛根本不会做出这种无助又茫然的动作时,她马上双唇一阖。
“你知道要结婚的事吗?”毛伟刚一直在默默观察着她的一言一行、她的每一个反应。
她点点头。
“你不反对吧?”他讥诮的问。
“我……”她又咬了下唇。
“你不愿意?”他一个冷笑。
“我愿意!”任瑶瑄冲口而出。
她当然愿意嫁给他,能嫁给自己一直在心中偷偷喜欢着的男人,那是多么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可是,他要娶的是“苏宝媛”啊……
“但是,以你现在的条件,你想娶谁都可以……”她说的是自己的想法。“你娶我是为了……”
“讨回公道。”毛伟刚讲得很白。
“可是——”
“你爸爸只有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一个男人或许不爱自己的老婆,但基本上他一定爱自己的女儿。要让一个做父亲的人痛苦,有什么比折磨他的女儿还能更令他心痛?”毛伟刚无情的表示。
“所以……”任瑗瑄一叹,“我是要来赎罪的?”
“随便你怎么想,如果你不答应……”他一脸的无所谓。“你爸会马上破产。”
她根本毫无选择,也无后退之路!
“我答应。”她必须把自己当成苏宝媛。
毛伟刚说不出自己此刻的心情,他该厌恶她的,该把她当成是一样“物品”就好,可是他却对她异样的感觉……
“我可以有一个要求吗?”她知道自己是在虎口上拔牙,但是她总有表达意见的权利吧?
“你还敢有要求?”毛伟刚表情阴沉的问。
“你……我是说,我们的婚礼……”任瑶瑄的双手不安的扭绞着。“可不可以简单一点?”
“多简单?”
“我……只想邀我父母参加。”她指的是苏光磊夫妇,至于她自己的父母,她根本不想令他们看了难过,毕竟她只是个冒牌新娘,她这边的亲朋好友愈少人知道愈好,最好船过水无痕。
“正合我意!”他也没有想要天长地外,这桩婚姻……说不定很快就会结束。
“那……”她想要问婚期。
“时间日期我会通知你。”毛伟刚根本不当一回事,他说的好像只是要吃一顿普通的饭局。“我母亲人在美国,不见得会回来。”
“哦。”松了口气,至少她不必再扮演媳妇的角色。
“你只要‘应付’我就好!”毛伟刚意有所指的一句话,给人很大的想像空间。任瑶瑄的脸一红。因为是他,所以她对于新婚夜,不再那么恐惧,甚至……她还偷偷的期盼。但不知他只是在吓她,还是……
在毛伟刚的想法里,苏宝媛应该不是一个会脸红的女人,可是眼前的这个女孩却脸红了。
“是我看错了吗?”逮到了机会,他就该好好羞辱她一番。
“你看错了什么?”她低声的问。
“你脸红了。”
“我……屋子里有点热。”任瑶瑄马上找了个借口辩驳。“我穿得有点多。”
毛伟刚不和她争辩,只是继续打量她。他对她可是愈来愈好奇了,一想到将来要对她做的事,他竟感到莫名的不安。
“我……最后能不能再有一个小请求?”她一直犹豫着要不要提出来,但是为了要演好这出戏,为了要让一切顺利,她必须冒险提出来。“非常、非常微不足道的一个小请求。”
“你说。”毛伟刚一副不耐烦的回应。反正,他先听听看她想玩什么把戏。
“你……可不可以叫我瑄瑄?那是我的小名,不要叫我……苏宝媛……”任瑶瑄表示。
“我要不要干脆叫你女神?”毛伟刚挖苦,“瑶瑄?你以为你是我珍爱的女人吗?叫你瑄瑄?你没搞错吧?”他愈说愈火大,“苏宝媛,你不像脑子有问题的样子!”
任瑶瑄露出了受伤的表情。她的确要求太多了,她是他讨厌、想要折磨的人,他怎么可能像是叫自己亲密爱人般的叫她瑶瑄呢?
“对不起!”她向他致歉。
“你确定你脑子没问题?没有其他要求了吧?”
“我说了对不起了。”眼泪差一点夺眶而出,任瑶瑄知道自己有多蠢了。这时她才发现从进站到现在,她竟还不曾坐下来过。“我可以走了吗?”
毛伟刚居然有想留她下来的冲动,但他知道自己不该有这个念头。
“你可以走了。”他给了她一个有屑的眼神。
任瑶瑄的心情像被人用鞭子狠狠的抽过一般,她的下马微微颤抖,内心充满无助、挣扎与彷徨。但是……她就要嫁给他了。
不管她是不是要扮演苏宝媛,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那么忍受一点羞辱或是折磨双算什么呢?至少她可以待在他的身边啊!
换了一种想法,任瑶瑄硬是把自己的心情从谷底拉出来,对他露出一个笑容。
“谢谢你要娶我。”
毛伟刚整个人僵住。
他甚至不知道“苏宝媛”是什么时候离开他家的,他被她搞糊涂了。
第2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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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
苏光磊完成了身为一个父亲的“托付”。
一个行李箱。
任瑶瑄就这样的嫁给了毛伟刚——不!是“苏宝媛”就这样嫁给了毛伟刚。
那甚至不算是一顿丰富的饭局,以毛伟刚目前富可敌国的财力,那种寒酸的菜色,摆明了就是要给丈人难看,但是苏光磊完全不介意。
他开心的吃着,不在乎这算不算公开仪式,不在乎女儿是不是真的“嫁了”,老狐狸的他,反正把“女儿”交给了毛伟刚,只要“女儿”不穿帮,那么他就高枕无忧。
可怜的是任瑶瑄。
再一次到毛伟刚的家,任瑶瑄这次的心情比上次更加忐忑,她向原来的公司辞去了会计工作,因为她不能再去“腾达”对帐,而且她不知道毛伟刚对她会有什么要求,工作只能暂时停止。
但她安慰自己,能为自己父亲抵掉一千万的债务,值得了。
而毛伟刚却是陷入迷思中——
一个只有独生女的男人,在把女儿嫁出去、尤其是嫁给一个对自己有恨意的男人时,做爸爸的苏光磊为什么可以那么轻松、那么不痛不痒、那么云淡风轻的样子?他不怕自己唯一的宝贝女儿吃苦受罪吗?
而且她只带了一个行李箱就嫁过来……
他不要苏光磊的嫁妆,不要苏宝媛带什么名贵的东西进门,可是一个名媛千金,只带着一个行李箱就嫁人了?
这不合逻辑?
任瑶瑄不知道毛伟刚的表情为什么带着怒气与紧绷。她自认从头到尾都很配合,不管谁叫她做什么她都照做,她是最合作的“新娘”啊!
“我……”她清了清喉咙。“现在……”
“现在怎样?”一股莫名的怒气在他的全身四处奔窜着。
“我的行李箱……”任瑶瑄像是一个小媳妇似的。“要拿到哪个房间?”
她是个识趣的人,根本不敢直接提主卧室,也没这么白目,她不敢妄想这个男人真的会把她当妻子看,他一开始就表示得很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