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项迦立刻想起父母埋怨又哀怨的眼神他个性再怎么潇洒,亲情总不能不顾,要是害父母跟老四被放逐到阿根廷去,不被父母跟老四怨死才怪,爷爷是打中了他的死穴,也让他不敢放肆地违抗爷爷,再加上他若真被摒除继承权外,这更会让其他房洋洋得意,他再怎么洒脱还是得顾虑到自己父母与弟弟的未来。
“对象是谁?”他问,想知道爷爷到底是拿哪家千金当人选。
闻言,欧鹤稍微松了口气,总算成功地把孙子拉回到战局里了。
也幸好这孩子孝顺,欧鹤早看出拿他的父母来当作武器是有用的。
“其实我安排的对象你也认识。”欧鹤道。
“我认识?”欧项迦的心里突然掠过一个名字。
“我为了制造你们相处的机会,前几天还要你到‘C·K集团’来个不期而遇,让你们以最自然的方式见面聊天,藉此更认识彼此。”
“是花繁?”瞬间,欧项迦全懂了,爷爷特别交代他前去“C·K集团”治装,为的就是要安排他跟花繁见面。
“对,就是她。你们谈过话了吧?你对她的感觉如何?”他期待地问道。
欧项迦又好气又好笑,爷爷钦定的对象太有意思了,居然正是他想要“研究”的对象,她与他,总能在莫名之间凑在一起。
“我跟她……相处得并不愉快。”他实话实说。
欧鹤也猜得出来,虽然花家那边只给了邀请失败的答案,就没再多说什么,但欧鹤约略猜测出这两人不对盘,否则只是邀请吃饭而已,怎么会失败?
“那下一次你就想办法让两人都愉快好了。”欧鹤仍然执意选花繁为对象,要孙子顺应自己的决定。“我就不再拐弯抹角了,你跟花繁好好相亲吧。”
“为什么是她?”欧项迦问着爷爷,虽然他很高兴是她与他相亲,减少了他的烦恼,不过他仍想知道原因。
“因为是旧识,而且花家人守分寸的行为我很欣赏。虽然在老朋友过世后,两家往来没这么密切了,但我对老朋友的孙女可是印象深刻,花繁跟你一样也是个聪明俐落的女孩,尤其气质极相似,我就是觉得她适合你。”
“爷爷不会看错人?”连他自己都不敢确定她会适合他。
“我从来没看走眼过。”欧鹤是自信又自负的。“她是个有趣的女孩,个性跟一般千金小姐的骄纵孤傲不同,她大方、独立又有主见,是个识大体的女孩,这种聪明女生才能容忍你的风流史,再加上她又是故友的孙女,这关系很亲,所以就觉得你跟她很相配。”
他敛下眼,没想到爷爷是喜欢花繁的,怎么他爷孙俩,都莫名其妙地中了她的蛊?
半晌后,欧项迦再问道:“所谓相亲宴该不会是我们一厢情愿吧?花繁有答应吗?”也就因为她不驯的个性,也就因为她洒脱又独立,再加上上一回的“不欢而散”,欧项迦并不认为花繁会“看上他”,那又怎么会答应跟他相亲呢?
他知道花繁上次在派对上对他的邀请是不带任何诚意的,所以才会搞砸了饭局。
“她当然是同意的。”欧鹤回道。
好朋友花龙虽然过世了,但花勤说过他其实很想亲上加亲,只是担心被误会,所以一直不敢提起,直到两个月前聊天时谈到了小女儿的未来,花勤才敢顺势说出让第三代相亲的提议,而他则认为难以驾驭的欧项迦该找个厉害女子才能制伏他,正好花繁似乎有擒拿欧项迦的本事。
“她同意啊?”很奇怪,花繁竟会同意?欧项迦对其中的转折更好奇了,这也让他不介意再与花繁见面。
欧鹤强调道:“不仅她愿意,她全家人也都很赞同。都怪我上次拐弯抹角要你们见面,以为你们可以自然地迸出爱情火花来,没想到效果不好,所以这一次我干脆直接办相亲宴,你们好好谈谈,绝对会发现自己很适合彼此的。”想说年轻人怕相亲这一招,他才会选择先拐个弯弄个‘不期而遇”,结果竟然失败,那这一次就直截了当来吧!
“万一又是看对方不顺眼呢?”
欧鹤没好气地道:“我说你们适合就是适合,而且我也确定花繁不会排斥你!”
“您哪来的信心啊?”他虽问着,但清楚独断独行的爷爷是很难改变决定的,哪怕是没道理的事情。
“你不会偷溜吧?”欧鹤又开始威胁他。“你如果拒绝或偷跑,让我没面子的话,那大房这一系就立刻去阿根廷,我说到做到!”
“爷爷这么认真地看待这场相亲宴?”
“当然认真!”
欧项迦很清楚爷爷的不可理喻,跟他对呛对自己没好处。
再说,他若要“处理”这事,对象也该是花繁。
她明明没意思要跟他相识相熟,又怎么会同意吃相亲宴?难不成也是被逼?花繁的脑袋究竟在想些什么?
“好,就这样决定了,我现在就打电话去确定见面时间。项迦,你放心,你再见她一次就会迷上她,而她也会喜欢你的。”语毕,欧鹤便去打电话邀约时间。
欧项迦看着爷爷“热情”地讲着电话的身影,不再多言。
老人家的继承权威胁手法对他是有效的,再者他对花繁的好奇心也满到了喉间,他就趁这机会去见见她,好好地查一查她究竟在搞什么鬼?
第3章(1)
车子行驶在热闹的马路上,五光十色的霓虹映入花繁眼中。
花繁坐在父亲花勤驾驶的宾士车里,朝着知名的六星级饭店“岚”而去,他们要在八点准时赴约,会约八点才用晚餐,就是为了配合欧家忙碌的行程。
欧鹤老爷子前两天亲自打电话跟她爹地约了今晚要一起用餐,美其名叫叙旧,但实际上是一场相亲宴,而且是她与欧项迦面对面的餐宴。
上一次在她邀请欧项迦用餐失败后,几经转折,终于了解家里发生了什么大事,也明白父亲为何要她去邀请欧项迦,并且在失败后,差点崩溃而亡。
见父亲浑浑噩噩地过了几日,直到前天又接到欧鹤爷爷的电话,并且再一次促成见面的机会,这才让父亲重展生机。
是啊,父亲是“活”起来了。
但她自己呢?她无法评估自己的未来是生还是死。
而且她也不敢去想未来,只知道她不可以再像上次一样潇洒无惧地得罪欧项迦;反之,她必须好好巴结他,还要使出浑身解数掳获欧项迦的心。
花繁侧首看着神情凝重的父亲,思绪不禁飘回到七天前——
“什么?没约成功?你没把欧项迦约来用餐?你没有约到人,你没有没有没有 你居然没有跟欧项迦攀上关系,这下子我要完蛋了……我死定了,死定了……”花勤说着说着,竟然像崩溃一般,脸色惨白地跌坐在沙发上。
“没约他用餐有这么严重吗?爸,您也太夸张了吧?”花繁被父亲的激烈反应给吓到。
不就一顿饭而已,没约成功就没约成功,父亲怎会吓到宛如面临了世界末日?
她以为父亲只是突然想跟欧家做生意,才会叫她去跟欧家公子欧项迦联络、套交情,只是她不把这事当正事处理,甚至还得罪了欧项迦也不觉得有错。
但她发现父亲知道这个消息后,短短几天头发就花白了,身形愈来愈瘦削,脸上毫无血色,甚至每晚都会恶梦连连地狂叫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