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客气呢,没有总管当靠山,你一样管个没完。”
东方烈不以为然的声音陡地响起。
田福乐的粉脸不由得一红,“若不是爷太差劲,哪有一大堆缺点可以让我管得没完没了?”
“你该死——”
“爷,你又忘了不能说粗话了!”
他咬咬牙,“那就走。”
嫌她碍眼是吧!她抿抿唇,“是!我走!对不起,我失了规矩了,傅姑娘。”
糟糕,有时候一呛起来就忘了她的存在!她连忙向傅郁琳欠身行礼,而后才走出去。
傅郁琳其实好羡慕她,东方烈威猛又倨傲,她却有胆子没大没小的。
“傅姑娘,早点睡。”
咦?听到他这么说,田福乐忍不住一愣,一回头,果真见到东方烈也走了出来,“你怎么不跟她聊聊天?”
“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你过来帮我会快一点。”
其实时间还不算晚,只是夏尔文跑到后街的妓女户吃喝玩乐去了,就怕他喝醉酒回来上错床!东方烈怎么想都觉得不妥,便特地施展轻功将小福娴送回后院,又施展轻功来找她,抓着她的手就往书房去。
至于那些头一回见到他在山庄里飞来飞去而目瞪口呆的侍卫,他才懒得理会,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她安安稳稳的待在他身边。
“要我帮忙记帐册?这不是帐房的事?不是有陆大娘或是——”
“叫你写就写,怎么愈来愈罗唆!”
这个笨女人,她有计划的改造他,他也是有计划的在栽培她自立门户,日后做生意,记帐算盈亏是一定要会的!
“是是是!”田福乐只好认命的抄写他念出来的金额。
写了好一会儿,写得她都要眼花缭乱时,他突然靠近她,俊脸就凑在她脸旁,因为两人靠得好近,她甚至还可以感觉到他吐出的温热鼻息,写字的手竟不自觉开始颤抖。
东方烈原本只是想确认她是不是都写对了,但看着看着,视线竟然转移到她握笔的纤指,闻到从她身上阵阵传来的馨香,他的脑海里竟然想着她白皙柔嫩的胸脯,他的心开始紊乱跳动,身体也开始觉得燥热。
认真说来,他不是第一次看到女人的裸体,几个长辈们曾经找了几个妓女裸身伺候他,想让他开开眼界,虽然那时他夺门而出……他们也曾让他看春宫图,但田福乐凹凸有致的雪白胴体,是他看过最漂亮的,在他撞见她洗澡的那一晚,他不仅没有阖眼,还差点看傻了眼……
田福乐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能屏息斜瞪着他,“你、你靠我这么近干什么?”
他一眨眼,看到她的丽颜就在眼前时,又想到刚才脑袋里那些遐想,俊脸不由得窘迫的一红。
“你现在是脸红吗?”她柳眉微蹙。
“当然没有!”他急忙坐直身子大吼,“我是饿了!快去煮东西给我吃!”他极力否认,虽然他的脸颊的确热热烫烫的!
田福乐只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顺从的帮他煮了碗面回来,但他却不在书房里吃,而是走到外面回廊的亭台上去吃,说是要让她专心记帐。
但她不懂,明明屋里就比较温暖,他何必在外头吹风?
东方烈从她的表情就看得出来她觉得他莫名其妙,但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何时变得那么色欲,脑袋里竟想着不该想的事,所以,还是在外面吹风醒醒脑吧!
过了好一会儿,他吃完面走回书房,将空碗筷放在桌上,发现田福乐竟趴在桌上睡着了。
他又气又好笑的坐在她身边,看着在柔和烛光映照下,她那张绝美无瑕的脸蛋,但再细看,他才发现她的眼角竟渗出泪珠。
他浓眉一皱,不自禁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再起身脱下外衣,披在她身上。
“爹、娘……放心……我会做……我什么都会做,一定会做好……爷,我行的……马上来……”田福乐喃喃呓语。
他定视着她的睡颜,一股怜惜之心陡起,他似乎对她太严苛了。
第8章(1)
从那一天开始,东方烈指派给田福乐的工作开始减少,让她能有多点时间与弟妹相处,和好友绿荷聊些女孩子家的心事。
但他发现她根本就是个自虐狂,他说他的,她照做她的,简直像头驴子!
他已经够烦了,没想到第二头母驴子又来了!
“陆大娘,你要我替福乐找个好人家嫁了?你是不是搞错了,她签了卖身契,一辈子都只能留在这里。”
陆映欣当然知道,可是她原本以为夏尔文的到来,会让东方烈看清楚哪个女孩才是真正适合他的人,没想到夏尔文也狗改不了吃屎,依旧在外风流,只有回山庄时,才会刻意逗逗东方烈,让他吃点小醋,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眼见东方烈跟傅郁琳的感情好像愈来愈好,她替田福乐着急啊,他的心在谁身上,她看得最清楚了,既然原本的办法行不通,她只好下猛药了!
她深吸一口气,“爷啊,福乐丫头已经十七了,该嫁人了,如果你不想让她嫁出去,不然庄里也有许多尚未娶妻又喜欢她的好男人,我来——”
“不行就是不行!”
“难道你要她在这里做到变成一个老太婆,无依无靠的过一生?”
“她怎么会无依无靠,她还有我!”东方烈体内一把无名火忍不住烧了起来。
“爷是要娶她?还是纳她为妾?都不可能嘛,那为什么不找个可以让她托付的好男人,生几个娃娃?”
他抿紧了唇,眯起利眸,不发一语的瞪着她。
“爷在坚持什么?她不过是名奴婢而已。”
她试着点醒他,但东方烈还真是个死脑筋,想法转不过来,竟也皱起浓眉,困惑的想着,是啊,他究竟在坚持什么?
“总之,这事先搁着,她人呢?”他下意识想回避这个话题。
没辙了!
陆映欣打算等等回房打自己的夫君出气,若不是东方烈从小跟他们这些粗野的江湖混混混了太多年,怎么会连这么简单的事实都看不到?连神经都变粗了嘛!
她摇摇头,“染了风寒,虽然没有太严重,但咳得挺厉——”
她的话都还没说完,东方烈已经快步冲出书房了。
这是田福乐的房门第二次被同一个撞开了,原本躺在床上休息的她,被巨大的声响吓得惊坐起身,随即看到东方烈已坐到床边。
“你怎么了?”
“咳咳……喉咙疼,有点咳。”她回答得漫不经心,却很认真的看向他身后,而后没好气的看着他,“咳咳……爷不知道有“房门”这个东西吗?咳、咳……还是……咳咳、你撞出兴趣来了?或是钱太多,咳咳……爷,我还没说完呢!”
真是个怪人,才念他几句人就又跑出去了,她才正准备躺下来,他又折回来了,但这次手上多了一个东西。
“这是什么?咳……”她困惑的看着他手上那一杯热腾腾的东西。
“温润喉咙的什么养生茶,你上回不是说过喝这个会舒服点?”他有点羞窘的回答。
她先是一愣,接着泪水在泪水在瞬间盈满眼眶,喉间更是酸涩起来。
“快喝。”他喂她喝了一口,没想到她的泪水却突然滚落,“你……是不是烫着了?你哭什么?”他被她搞得手足无措,天知道他从没有照顾病人的经验。
“是烫……”她太感动了,感动到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勉强挤出这两个字。
“这样就嫌太烫?怎么变得这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