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就算你把它撕了吃了,我也不准你离开南宫家半步!”
“你……你这人好不讲理,为什么一定要将我留下?我又是你的什么人?别忘了你自己说的,我是个恃宠而骄的丫头,被你宠个几日,便不知天高地厚,想要爬到你的头上撒野。”她故意拿他的话气他。
“对不起,我上午不该对你说那番话,当时我被你气糊涂了,才会口不择言,你……你别生我的气。”
身为百年酒庄庄主,南宫桀从来不向任何人道歉,他认为道歉是一种极其无能的表现。可如果道歉的对象是钱小福的话,他不介意认错,哪怕从此被她瞧不起,他只是……不想让她离开。
钱小福抬头看见他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紧张和担忧神情,那道歉的言语明明不感人,可她知道,无论是南宫桀还是清离,都一样高傲自负,肯低头向人道歉,已是非常难能可贵的事。
她心中一揪,深知这男人是打心眼里不舍得自己离去。其实,她又何尝愿意离开他身边,她也是万不得已啊!
她真的不贪心,只要求一份专一的爱,即使没有华衣豪宅,只要相爱的两人厮守一辈子就已止够。从他的道歉、从他的拥抱,她明明感受到他是在意她的,她也是真心喜欢他,为什么不能够在一起?
就在她犹豫之间,抱着她的力道加重了几分,钱小福慢慢地抬起了手臂,回抱他。
最后,紧紧的揽住他的腰,小脸贴近他的胸膛,难过的哽咽出声。
第7章(1)
“蔡总管,为什么你刚刚念给我听的,和庄主念给我听的内容差那么多?”
钱小福皱着细眉,“庄主明明说过新的契约书里,月钱由原来的三两银子涨到十两银子,每月还有四天时间可以自己支配时间……”
她手中抖着的这份新契约,是南宫桀今天早上重新书写的,因为昨天的那份旧约被她在气极之下吃下肚。
按照他的说法是,不管两人私底下的关系怎么亲近,府里的规矩是不能破坏的。
她能理解他的难处,为了不想他为了自己大开先例,况且他这次重新拟定的契约,条件不知比从前优渥了多少倍。
她本来还抱着一定要出走的念头,经过昨天他一番诚挚的道歉,又无法抗拒与他在一起的诱惑,最后很没出息的答应他留下来。
南宫桀大概是怕她反悔,才将原本的契约内容稍作更动,并且还好心的书写两份。两人各执一份,这样一来,她再想吞,就吞她自己那份,他保留的那份,是死也不会再拿出来让她湮灭的。
没想到这份契约还没被她收好,就被蔡总管看到,还照着上面的字朗声读了出来。
只是,为什么她听到的内容,和南宫桀亲自告诉她的竟然差别这么大?
“蔡总管,麻烦你老人家再读一遍给我听,我刚刚一时情急,竟没听明白。”
瞧她心急的样子,蔡总管拿过契约,指着上面苍劲有力的黑字说道:“庄主的契约上一共写了五条。”
“第一,从顺天七年阴历七月十八日起,钱小福正式成为南宫家一员,身份将不再是下人,而是直接听令于家主,吃穿用度,皆与主人相同。第二,钱小福每月月钱十两文银,若有任何意外,可以无条件去账房任意支出。第三,钱小福在南宫家可以自由走动,若想出门,必须经由主人亲口应允。第四,从即日起,钱小福将终身陪在南宫桀身边,不管以后发生任何事,都不许有逃跑的念头,否则将视为违约,赔偿方式,黄金十万两。第五条,此约定的有效期限暂定为八十年。”
一口气读完,蔡总管不由得嘿嘿一笑,“小福姑娘,如果我没猜错,这次你恐怕是被庄主给骗了,这哪里是什么劳动契,分明就是一份私定终身的契约啊!”
钱小福听懂之后,一张小脸气得一会白一会红。该死的!南宫桀居然骗她。
一把抢过蔡总管手中的契约,她飞也似的冲到南宫桀的书房,“啪”一声,她奋力将契约放到他面前。
“你……你给我说清楚,这契约里到底写的是些什么?为什么别人告诉我的,和你告诉我的差那么大?”
她快气死了,他居然不问她同意与否,便骗她签下这份卖身契,还说什么若是违反契约内容,居然要她赔偿黄金十万两。
坐在桌后老神在在的南宫桀,似乎早料到她会跑来兴师问罪,脸不红气不喘的投给她一记无赖的笑容,“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发现合约的真实内容。”
“这么说,你真的是在骗我?”她微眯起眼。
“非也非也。”南宫桀起身,越过紫檀桌,举着修长的食指在她面前晃了两晃。“我当初可是尽心尽力的挑重点讲给你听,至于那些不重要的,我不是让你自己看清楚吗?”
“你……你可恶!明知道我一个字也不认识。”钱小福气得抓过契约就要撕个粉碎。
“你尽管撕,别忘了我手中还保留另外一份,如果你再敢闹出走,下场可就不是区区五百两银子能轻易解决的啰!”
“你……你……你这个无赖!”
她气得直跺脚,偏偏白纸黑字写得清楚明白,是她不识字,傻傻的被他欺负,才会糊里糊涂按下手印,就这么的把自己卖了。
南宫桀被她涨红小脸的模样逗得心里好乐。回身坐回椅子上,他是个商人,当然知道采取何种方式,才能给自己创造更大的利益。
昨天她闹着要出走的那一幕,把他吓到了,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个世上也会有令他害怕的事情。
所以才使出贱招,设下圈套,即使因此被她认为他就是个无赖也无所谓,重点是,这下她再也不能离开他了。
钱小福哪容得他如此得意,当下想也不想,一跃跳到紫檀桌上,然后朝他扑去。南宫桀被她突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但本能的接住她的身子,双手一用力,便把张牙舞爪的钱小福揽进怀里。
“我从来不知,原来你竟是这般热情,现在天还亮着,就猴急的对我投怀送抱。”他脸上的笑意更浓。
钱小福见偷袭不成反被他戏谑,一张俏脸涨红。
“谁对你投怀送抱?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快点放开我,你抱得我快要喘不过气了。”
“没关系,你喘不过气,我帮你……这样行吗?”在她挣扎时,他霸道的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双唇。
任凭钱小福再怎么撒野,也抵挡不住他的柔情攻势,只能沉浸在他的亲吻中。
“砰!”此刻房门被人用力推开,蔡毅然风风火火的从外面闯了进来,“庄主!嗯,那个……我……我似乎走错地方了,两位继续。”
“砰!”被推开的两扇门又被人用力关上,随即就听他的大嗓门在外面高声嚷着。
“所有的丫头家丁们听着,庄主今日公事繁忙,没接到命令切勿打扰,否则后果自负。”
钱小福再也受不住窘迫,将小脸深深埋进南宫桀的怀中。完了!从明日起,她真的没法在南宫府做人了。
南宫桀却因为蔡毅然的大力宣传笑得开怀,他很满意这意外的收获。
今儿天气真好,天很蓝,云很白,鸟儿知了在歌唱,花儿绽放着美丽的娇姿,草儿吐露着沁人的芬芳……
“但这些当然都不是最养眼的。要说咱们府里最让人眼睛一亮的,上至八十老翁,下至三岁小娃,哪个不把庄主您当成天神般开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