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哦!”谢母又白儿子一眼。“我问你,人家女孩也喜欢海天吗?”居然说自己大哥像狗一样被人驱赶……真是!
“这倒是问题。大哥好像还没搞定的样子。”
谢母有些意外,“你不是说明,对方都跟你大哥已经有亲密关系了?”
“老哥是这么说的。”天晓得!谢山林耸耸肩。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
“你知道,大哥那个人一直都很霸道的。”谢山林又耸肩。
“不会吧?”自己的儿子那么优秀,有身材有长相、有学问有家底,还需要用那种手段?自己的儿子当然是最好的,所以谢母实在难以想像。
“你想到哪里去了!妈。我可是什么也都没说,只是说大哥一直都很霸道。”顿了一下,才说:“所以,你反对也没用。”
谢母不禁又白白儿子。听到这里,她总算听出来这才是重点,儿子绕了一圈真正想说的。
“怎么?你不赞成?”谢山林小心伺候母亲的脸色。
“你干么一直替海天说话?又不关你的事。”
谢山林嘿嘿一笑。“这叫手足情深——那样大哥就欠我一个情喽。”
谢母忍不住又白儿子一眼,好气又好笑。
“怎么样?妈你赞成吗?”谢山林朝徐七夏刚刚进去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意有所指。
谢母没有立刻回答,静默了一会,终于说:“只要海天喜欢,你爸也同意,我没意见。”
没意见就表示默许,默许就表示同意;同意就等同赞成。谢山林很佩服自己的逻辑概念。这下子,他老哥非欠他一个情不可!
第9章(1)
叮——
寻常人这时候应该都会生气吧?
就算再不济、再窝囊的女人,这时候也不会再这么龟缩、忍气吞声;也会生气、愤怒、觉得受伤害吧?
就算不豁出去甩对方一个巴掌,起码也会忍不住想朝对方泼杯冷水什么的吧?
七点过十分,餐厅正当忙碌的时候。靠窗那桌的客人不停地要东要西,一会要水,一会要咖啡;一会要热的,一会要冷的,一副花钱的就是大爷,大爷就要好生被伺候。
“小姐!”又来了,那个男的又在对空气招手。
柜台电话正巧响起,小真接起电话,叫人说:“阿夏,电话!”
电话?会是谁找她?挑在这么忙的时候——
“喂?”
“嘿,鱼干女——”刚喂一声,话筒那边便传来带着浓浓笑意的声音。
鱼干女?徐七夏反射皱眉。这个叫法、这个讨厌的笑似乎在哪听过?
“啊!”她轻叫起来。谢海天那个宝贝弟弟!
“想起来了?我打你手机没人接,我想你应该在那里才对。”
“是你!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的?”徐七夏没好气。
“查就知道了,又不是国家机密。”
“你找我干么!”仍没好气。
谢山林一点都不介意,好脾气说:“不要这么凶,我好心特别要告诉你一个消息的。”
“什么事?我现在很忙。”徐七夏没耐心。
“是这样的,我老哥相亲了,据说对方长得明眸皓齿、高挑妩媚,而且端庄秀丽、优雅大方。”
“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徐七夏又皱眉,声音闷闷的。
“不为什么,唯恐天下不乱而已。”谢山林轻声带笑,像恶作剧的小男孩,愉快地咯咯笑起来。
“阿夏。”同事喊她。徐七夏匆匆挂掉电话。
“啊,阿夏,五号桌那个极品男又在叫人了。”同事小真走到徐七夏身旁,朝窗边方向挪挪下巴。“装得还真跟个大爷似,要求这要求那,最后给的小费也不见得比较多。”
徐七夏抬头飞快望一眼,跟着把刚刚收回的空杯子放到柜台上,柜台后的小妹端过去收到厨房。
“你在忙?要不要我帮你过去看看?”虽然收到的小费大家平均分配,但每个人服务的桌位是固定分配,那是她负责的桌位。
“没关系,我去好了。”徐七夏硬着头皮说着,却拖着脚步,有点不甘不愿、
这一个多星期来,这家伙几乎天天出现,每次来都带着不同的女人。
蔡依颖那个小鸟依人的不见了;上上上次长腿高挑的模特儿也不见了;上一次是个一头酒红色头发、时髦艳丽的女孩;上上次是知性型的。然后,这次又换一个了。
今天、现在、此刻,换了个明媚端庄、高雅大方,看起来就像大家闺秀,完全符合那个坏心男谢山林描述的、谢天海的相亲对象。
“请问需要些什么?”脸带僵硬的微笑。
她是店小二,跑堂的;跑堂的就是苦力工,就是要为客倌大爷服务的。这本来就没什么,是她的工作,没理由生气或想不开,就算是谢海天每天带着不同的女人到这里来让她服务伺候他们吃饭,她也没理由生气或愤懑,羞恼他欺人太甚。
“芝媛,这里的牛排很不错,肉质鲜嫩,又不会太油腻,要不要试试看?”谢大爷很体贴、尊重地询问大家闺秀的意思。
徐七夏心中冷笑。牛排哪有不油腻的。还不油腻!
“听你说得好像很不错的样子,那就试试看。”王芝媛微笑同意。
“饮料呢?要喝点什么?”天下红雨,谢大爷今天居然如此多礼又多节,多尊重体贴!
“咖啡就可以。”
“那么,就牛排跟咖啡。”谢海天一边吩咐一边合上菜单。
“好的,两客牛排跟咖啡。”徐七夏收回菜单,脸色僵硬得快笑不出来,职业性地欠身行个礼,转身走开。
“等等。”大爷比个手势,手指动了动,叫她回去。柔声询问王芝媛:“给我一杯水。芝媛,你要不要再喝点柠檬水?”
“也好。”
“两杯柠檬水,马上来,请稍等。”徐七夏机械化地回答。那桌上一堆喝完没喝完的咖啡、红茶、冷水、热开水、柠檬水。
徐七夏走开,谢海天追望着她背影一会,回头过去,冲王芝媛一笑,说:“那么,我们算是达成协议了。”朝王芝媛伸出手。
“嗯,就这么说定。”王芝媛伸手回握。“我会跟我爸妈解释,谢董事长、董事长夫人那里,就请你说明。那天,董事长夫人好像看到我们在花园里谈话了。”
“我会说得很清楚。”
徐七夏端了柠檬水过来,轻放在桌上,说:“您要的柠檬水。”自始至终看也不看谢海天。
“等等——”刚转身要离开,大爷又出声叫住她。
她不禁有气,干脆装作没听见,继续往前走。
“喂!跑堂的。”大爷又叫。
跑堂的?她简直不敢相信!她可以如此抱怨,这么自嘲,但他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当中这样叫她、嘲笑她?
她僵硬地转身过去。杂草眉居然还对她挑了挑,目光嘲弄,一副“谁叫你不听话”的傲慢模样。
“谢海天,你到底想怎么样?”徐七夏终于垮下脸。
“不怎么样,我叫你你就该回答。”
“你——”
“我怎么了?”他傲慢地抬眼。
王芝媛看得出谢海天似乎故意挑衅,而且是针对这个女服务生个人;听他们对话,两人似乎认识,但不明白谢海天为什么这么做。
“你不要太过分!”徐七夏气不过。
“我哪里过分了?我来是客,你不是得好好服务!过来——”谢海天眉目又是一扬,眉色尽显倨傲。他朝徐七夏勾勾手,呼之其来,傲慢说:“拿条湿毛巾过来,还有,另外再给我一杯热开水。”
“你——”招小狗也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