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安安边说边观察萧唯青的反应,他一手慵懒地撑着下巴,另一手则握着咖啡杯,很专心地在倾听她说故事,很好。
一切如同以往那般,气氛很和谐,而且因为他的态度慵懒了,所以迎视他的目光时,她也不再觉得那么害羞、难为情。
项安安觉得安心了,笑着继续说:“可是小蚯蚓真的忍不住了,它实在无法忍耐到长大的那一天,所以它趁着家人都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拿刀子来自砍,结果它因为没有再生成功,就死翘翘了!猜猜看,为什么?”
萧唯青的嘴角含着一抹轻笑,看着项安安眉飞色舞地等着听他说出答案的模样,他摇了摇头,不想猜,反正答案一定不会是他这种正常思考模式的人所想得到的,再说,要是真让他胡猜给猜中了的话,她反而会很呕。
“嘿嘿……”她还没宣布答案,自己却先笑场了。“因为小蚯蚓不是上下横切,而是左右对切!哈……哈……好蠢、好好笑喔!”说完,自己笑得不亦乐乎,双手还夸张地在桌面上猛拍着。
反观萧唯青,仍旧是一派悠闲自在,表面上不为所动,压根儿没被她的冷笑话给逗笑,但是身体里却隐隐激动起来,他着迷地看着她的灿烂笑靥。
项安安的笑容骤止,一脸尴尬地看着毫不捧场大笑的萧唯青,呐呐地问:“不好笑喔?”
萧唯青撇唇,点点头,他其实觉得项安安的表情比小蚯蚓好笑多了。
“没关系,再一个!”项安安不服输。
萧唯青挑眉。“还有?”
“这是一个有点辅导级的脑筋急转弯猜谜,猜猜看,水饺是公的?还是母的?”
萧唯青纳闷,百思不解,水饺就是水饺,哪还有分公的、母的?
“猜不到吧?”项安安得意了,笑得贼兮兮的。“要不要我告诉你答案?”
萧唯青还没说要或不要,项安安便耐不住性子,自己急急地宣布。“答案是公的!”
“为什么?”
“因为水饺有‘包皮’啊!哈哈哈……真的超好笑的!”项安安自说自笑,好不开心。
萧唯青则是觉得一股冷风窜过脚底,真的是有够冷、有够白痴的笑话。
萧唯青扯动嘴角,勉强回应她的冷笑话,接着训告她。“你是女孩子家,别说这么限制级的冷笑话,会被人家笑的。”
想不到项安安却义正辞严地反驳道:“笑话本来就是要让人家笑的啊!”
他警告性地扫了她一眼,但其实心里并不是真的气她,他只是很自私,不想要让外人看见项安安笑得灿烂的模样。
萧唯青起身,将餐桌上的东西收拾干净,项安安见状,拿着自己尚未喝完的咖啡,跟在他后头问:“哪一个比较好笑?”
“你。”他想都不想就回答。
“我?为什么?”关她什么事啊?她是在问哪一个笑话比较好笑耶!
“你忘了,水饺不止有‘包皮’,还有‘包肉’、‘包高丽菜’、‘包韭菜’的,那它们又要如何分辨公、母?也只有你才会被这种冷笑话逗得开心。”
项安安无力了,嘴角垮下,原来她这么不适合说冷笑话,还以为自己唱作俱佳咧!说到底,还不都要怪萧唯青,要不是他一直用深情眷恋的眼神看她,看得她口干舌燥,她又何必这样卖笑炒热气氛?
看见项安安失望的表情,萧唯青心软,很配合地改口说:“好吧,真要选的话,小蚯蚓比较好笑。”说完,他很捧场地哈哈笑着。
“真的?!”项安安声音高亢、眼睛一亮。“我也这么觉得耶!你知道吗,小蚯蚓还有续集喔!有一次它上数学课时,看到蜈蚣用很多只脚来算数学习题,心里很羡慕,因此就突发奇想,幻想着如果有很多个自己不就可以算数了?于是,它把自己切成十几段……”
“等等!”他截断她的故事。“小蚯蚓不是在左右对切之后就死了吗?”
“唉唷……”她挥手,一副他不懂的模样。“那这次的主角是它的弟弟,叫做小小蚯蚓啦!发挥一点想像力,OK?”
还OK咧!好吧,反正台风天闲着也是闲着,萧唯青干脆双手交叉环胸,静静地听她耍白痴,说着无聊的冷笑话。这一次他很配合,只要项安安笑,他就跟着笑。
于是,托台风天和小蚯蚓以及小小蚯蚓的福,他们度过了一个气氛很愉悦的早餐时光。
早餐过后,他们开始分工合作,萧唯青去项楼检查所有的门窗,项安安在一楼店面将窗户全贴上胶带。当萧唯青检查完下楼时,正好看见项安安背对着他,踮高脚尖,努力想把胶带贴在最大的那一面落地窗上。
“让我来。”萧唯青走了过去,从她身后接过那一捆胶带,顺便将她困在他胸前与落地窗中间。萧唯青宽厚的胸膛抵住项安安的背,这让她倏地背脊僵硬,愣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双手平贴着落地窗的玻璃,呼吸紊乱不已。
她的心跳声和萧唯青的心跳声交叠在一起,怦怦怦……
不行!两人的身体贴靠得太近了,她很紧张,甚至觉得心脏都快要蹦出喉头了。
尤其当萧唯青伸高手臂去贴胶带时,他的胸膛磨蹭着她的背,他热热的呼息吹抚在她的耳畔项安安的耳根不争气地发红、身体不由自主地发烫,她屏着息,不敢大口喘气,感觉自己几乎快要融化掉似的。
萧唯青察觉到被他困在胸前的这个小女人似乎浑身僵硬着,而且她的身体好烫、脸颊好红,他无声笑着,欣喜她因为他的靠近而娇羞。
萧唯青又想起了前些天差点就完成的吻,他不禁心猿意马地想着,如果在这时候收紧双臂,把她牢牢地拥入怀中亲吻的话,那滋味该有多美好……
“唯青?”项安安的叫声唤回萧唯青飘荡的心神。
“嗯?”
“你贴好了吧?”她明明看见萧唯青已经贴好窗户了,为什么还一直将她困在窗户前?害她进退两难。
“贴好了。”萧唯青收好胶带,低下头,带着玩味的眼神欣赏项安安局促无措的模样。
萧唯青不急着退开,不急着还给她自由的空间。
“胶带给我,我拿去放好。”她缩着身子,在他身前小声说着。
“喏!”他的手越过她的肩膀,把胶带还给她。
“唯青……”
“什么?”他贪婪地嗅闻着她的发香,她扎起来的马尾微微晃动着,搔痒着他的鼻间,也搔乱了他的心神。
“你不退开,我要怎么去放胶带?”
“好。”他往后退,但是身体仿佛有着自己的意识,仅仅退了十公分而已,依然把她牵制在他胸前,怎么样也舍不得让她离开。
“萧、唯、青!”项安安觉得他在刁难她,没好气地喊着。“这样我要怎么离开?”
边说边恼怒地转身要瞪他,而萧唯青正好低头,项安安的唇瓣就这么不偏不倚地刷过萧唯青的唇。
项安安先是惊愕地倒抽一口气,然后瞪大了眼,连忙开口要道歉。“对不……”她道歉的话还没说完,唇瓣便被吻了去。
萧唯青可没打算让这个突发的意外就这么结束,他轻轻吻住项安安,怕吓着她,动作轻柔细致,像是在品尝极美味的草莓蛋糕,又像是在试探似的,轻舔慢吮着。
项安安僵住,整个人瞬间石化,屏着气,好紧张,不敢回应他的吻,愣愣地任他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