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育农深呼吸口气才说:“她是怎么来的?”
“骑机车,就那台小五十。”黄信元指向不远处一台白色机车,叫它小绵羊也可以。
翁育农的情绪终于爆发,走上前大声质询:“你在这里做什么?”
林家瑜吓了一跳,缓缓转过身,面对那个气到快冒烟的男人。“我周末放假没事做,所以……”
“不会去找个男人?”她不是说过,男人造成的伤害就要由男人来治疗?但一想到她跟别的男人往来,他心中怒火更炽,完全不能接受。
他是故意挖苦,她低头不说话,他要怎么发怒都行,她所能做的只有承受。
“老板说你骑那台机车,从台东市过来的?”
“嗯。”她到台东才买了机车,虽然她会开车,但机车比较省钱也方便。
“你知不知道台九线多危险?有很多卡车、货车、砂石车,他们超车又超速的,你骑这台小机车,随便一撞就完蛋了!”从台东市到关山镇有四十多公里,路途又长,晚上又黑,光想到她在车阵中穿梭,他整个人无法克制地要抓狂!
她不明白他生气的点何在,路上明明也有很多人骑机车,反正不要跟汽车抢道就行了,重点是这个男人曾开车把她带到悬崖边,逼着要她答应求婚,现在却质疑她不懂交通安全?
“谢谢你提醒我。”她决定把他的怒气当成关怀,尽量平静的说:“可是……我已经骑来了,总是得骑回去。”
翁育农立刻转向老板。“老板,借我一台货车!”
“没问题!”黄信元一口答应,根据他的老花眼观察,前顾问对前会计仍放心不下,看来红包钱还是得准备一下,人生如戏,还没到最后关头,谁知剧情会怎么变化?
对了,他得跑一趟彭婉丽的租书店,告诉她这个好消息,顺便再租一次那套“宝岛王者”,太精采了。
“真的不用了……”林家瑜的话没人要听,只能眼睁睁看着小机车被扛上货车后方。
翁育农说要开货车送她回去,然后再开货车回来换他的吉普车,这种没事找事做的行径,让她感到万分不可思议,谁会这么傻啊?
或许,就只有她深爱的这个男人吧。
第8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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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瑜的租屋处靠近鲤鱼山,翁育农一停车就看傻了眼,他小时候跟爸妈住过这地方,是一栋有前院的平房,占地约四十坪,院子里种了不少花草,他还记得有棵栀子树。
当初他爸妈过世后,阿公因为睹物思人,决定把房子卖掉,不知为何又留了下来,就这样过了二十年,他也曾回来住过一阵子,感觉就像自己的老家,现在阿公居然把房子租给她!
“谢谢你送我回来。”林家瑜解开安全带,看他脸色更阴沉了,她还是快消失吧,免得他心情恶化。
翁育农没吭声,下车后先要扛她的机车,她看了忙道:“我来帮忙!”
“不用,你站远点。”他可不想K到她,她已经苗条到快被风吹走了。
林家瑜没想到他瘦归瘦,力气却这么大(以前只在床上体验过),独自就把机车扛下来,还帮她停进停车格,出乎意料的细心,但也因此流了些汗。
“辛苦你了,要不要进来喝杯茶?”她希望自己的语调是冷静的,应该没有什么诱惑意味吧。
他不摇头也不点头,但是当她打开屋门,他的双脚主动带他走进,他是怀念这房子,绝对不是怀念她。
院子里果然有那棵栀子树,晒衣架挂着一些衣物(包括会引来小偷的内在美),至于室内格局跟他记忆中差不多,当然摆设早已不同,如今这里充满了林家瑜的气息,简单、优雅而女性化。
她走进厨房泡了花茶,倒了两杯端到客厅桌上。“请用茶。”
他端起茶杯喝了几口。“你住这房子习惯吗?”
他的态度怎么变了?似乎挺和善的?她考虑一下才说:“我很喜欢这房子,但是空间太大了,有些前任屋主留下的东西,我就收在不用的房间里。”
“前任屋主留下什么东西?”
“东西都装箱了,我不好意思打开。”她心想自己只是过客,就当是帮翁阿公看顾房子。
翁育农点点头,再次看过屋内每一处,阿公真是只老狐狸,明知他回到这里会百感交集,故意把房子租给她,就是期待他的来访吧。
忽然,他发现一个似曾相识的物品,走上前问:“你怎么会有这个?”
他一眼就认出来,那是用月桃叶编织的提篮,除此,柜上还摆着两条手工项炼,虽说用钱就买得到,但他不禁要怀疑……
林家瑜坦承道:“是你阿嬷送给我的。”
“你什么时候见过她了?”
“上个礼拜五,你阿嬷来找你阿公,他们就叫我一起吃饭。”
阿嬷居然会亲自出马!翁育农记得很清楚,阿嬷一年只来台东市两次,一次是他爸妈忌日,一次是阿公生日,平常想见她就得到海端乡山区。可见是阿公通风报信,请阿嬷专程来看林家瑜,简直就把她当孙媳妇了!
“你想要吗?阿嬷说这条是男生戴的,这条是女生戴的。”她以前都不知道布农族的饰物这么美,阿嬷的双手真巧,若有机会她也想学。
“你凭什么叫她阿嬷?你是什么意思?想用人海战术来围攻我?”阿公阿嬷都被她收服了,他还能孤军奋战吗?
她吓了一跳,原来她又踩到他的地雷了,只好低头说:“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你还会说什么?”
“是我亏欠你,所以……不管你要怎么对我,我都会接受。”
这话中似乎有话?在他能冷静思考之前,他的嘴已经脱口而出:“好!我要你当我的女人,但是我不会娶你。”
她的表情仍然镇定。“你的意思是床伴、炮友?”
“没错!”这么难听的说法是她自己提的,可别怪他。
“好,只要你开心就好。”总算有她能为他做的事,她乐意之至。
她这么轻易答应,反而让他恼火起来,过去他把她当成天使、当成女神,她却毫不在乎的背叛他,现在他摆明了要玩弄她,结果她还是毫不在乎!
二话不说,他低头就吻住她的红唇,刻意加重了力道,要让她明白什么叫痛楚!
他的欲望之中含着愤怒,她完全明白也完全接受,无论他要怎么惩罚她,都是她自己活该,只盼他能得到纾解,别再苦苦忍耐。
没有爱语、没有询问,他不在乎她是否舒服,她却忽然握住他的手。“等一下……”
“你反悔了?”他已把她推倒在地上,她有力气就把他推开啊!
她摇摇头。“我只是想到……是不是该避孕?”
“上次我喝醉酒,我们也没避孕,对吧?”他是在试探她,其实他记忆仍模糊,只觉得作了场春梦,但现在这种情况,似乎不是第一次了。
“嗯。”她终于承认。果然,他不管清醒或酒醉都想要她,忽然他有种无法反抗命运的预感,无论她怎么骗他伤他,这份渴望就是无法平息,八成是她给他喝了什么符仔水吧,不知是哪家庙的这么灵,总之他认了。
“避孕的事你自己想办法,我才不管。”他故意要让她为难,她如果不想跟他生孩子,就别让他碰。
“是。”他想怎样都可以,她没忘记自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