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姨!”
“哎呀!阿缨小姐,你这么急着出来迎接我吗?”正忙着卸下行李的千姨一见到冉缨直朝她冲来,立刻笑开了脸。
“千姨,拜托你再回家一阵子好不好?或是四处游山玩水也不打紧。”怎料冉缨急匆匆地道,脸上一点打趣的意思也没有。
“啥?”千姨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忙看向一旁替她搬运行李的森叔,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些头绪。
森叔耸了耸肩,表示他也不清楚。
“千姨的旅费不用担心,我替你出!”冉缨急急补充道。
千姨回来了,她有预感那个男人一定会离开!
“呵,是我太久没回来,阿缨小姐在闹别扭呀?”千姨爽朗一笑,不当一回事,顺手搬起自己的行李踏进故里大门。
“千姨!”冉缨一个箭步挡在她面前,小脸漾着泫然欲泣的神情。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下千姨再也不能装做没事。
“千姨……”冉缨想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虚弱的唤着她。
“阿缨小姐应该只是在闹别扭而已。”低沉的嗓音在冉缨背后响起,令她吓了一跳。
第9章(2)
是他!
冉缨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这下好了,她最不希望出现的人出现了,这下该如何是好?
“啊,这位是?”千姨注视着眼神高出冉缨许多,沉稳内敛却又泰然自若的男人。
好俊的男人,风度翩翩不说,又一表人才的模样……故里虽然常出现大人物,但像他这般器宇轩昂的男人却是头一次见到。
“嗯……他是……他是……”冉缨迟疑着,不知怎么替两位“掌柜”介绍彼此。
“就是他在你不在的这段时间代替你掌管掌柜职务的。”森叔在一旁解释。
“在下姓孟,名少陵。”有人介绍了,孟少陵也不管冉缨支支吾吾,径自往前站了一步,向千姨自我介绍。
“就是你代替我的啊!”千姨上下打量了孟少陵一会儿,立刻露出暧昧的神情,“生得真是俊俏,难怪阿缨小姐会要我晚些再回来。”
“不是的!我并不是因为他的脸!”冉缨急忙大声澄清。
她虽然是“不怀好意”要千姨晚点回来,可并不是像千姨所说的呀!
在场的另外三人停了下来,颇为讶异地盯着她。
那个总是笑容甜甜,做事说话有着自己步调的冉缨会喊得这么响亮?这么认真?这么急切?
真是见鬼了!
“哟!小伙子,看来阿缨小姐真的挺喜欢你的!”率先回过神来的千姨用手肘顶了顶孟少陵,继续取笑他们。
“千姨真是爱说笑。”孟少陵只是浅浅一笑,似乎对冉缨突如其来的反应不以为忤。“让我来帮忙搬吧。”
“哎呀!那就麻烦你了。”
这小伙子竟然对故里的宝不为所动,真是不可思议。千姨看着孟少陵平静的面容,忍不住暗忖。
“阿缨小姐,就算我回来了,你也还是可以留下他呀!”趁着孟少陵忙着搬行李,千姨悄悄附在冉缨的耳畔道。
“他不知道肯不肯这才是问题……”冉缨喃喃地开口。
“好吧,如果真的要我再出去一阵子的话,也是可以。”为了冉缨,千姨拍胸脯承诺。
冉缨只是苦笑。
既然孟少陵已经知道千姨回来了,就算要千姨要出去一阵子,也无法留住他。
最重要的是,他什么也没说。
没有表示要离开,也没有央求要留下来,甚至可以说表现得很平常。
看不出任何端倪和他的想法,这令她无端的心慌起来。
她从来不想逼他,所以总是捧着一颗心,静静地等。
等他发现自己的存在。
她愿意用一切来交换,永远陪着他的机会。
但从今晚起,她将不得安眠。
因为她开始担心明早醒来时,他还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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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清早,孟少陵打开自己的房门,一抹蜷缩成小小一团的身影便往房内倒,还发出了不小的声响。
孟少陵微愣。
半晌,他蹲下身,细看那个裹着厚厚的棉袄,以极不符合人体会有的姿势,睡得非常不舒服却也异常熟睡的小女人。
之所以知道她不舒服,是因为她眉间揪着几道小皱痕。
不知是做了恶梦,还是因为守在他门口的关系。
不用多想,她定是怕他半夜溜走才守在这里的,只是……
孟少陵对着软嫩的粉颊又戳又捏,瞧她半点反应也没有,只得摇摇头。
唉,即使这样都能睡死,那么即使他半夜偷偷离开,她也不见得能察觉啊!
他知道自己此刻脸上一定是拿她没辙的宠溺微笑,但在其它人都看不见的时候,就让他放肆一下吧。
修长的手指溜上细致的眉宇间,替她抚平了那些痕迹,却不敢放肆地进一步将她抱到床上,让她睡得舒服些。
若是还不知道自己心情时的他,大概会那么做;但是现在,他连碰她的勇气都没有。
就怕自己会忍不住贪图更多!
“阿缨小姐,就算你喝醉,也别睡在我门口。”又过了好一阵子,孟少陵才重新站起身,摆出一张冷淡的面孔,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唔……”尚在睡梦中的冉缨轻吟了声,小手拉紧了棉袄,没有醒过来。
“阿缨小姐。”他的声音放大了些。
小小的身子动了动,寻找舒服的位置,就是没有清醒的意思。
“阿缨。”他又唤。
“嗯……”她故我。
她再不起来,他就——
“太阿……”
脑子里闪过各式各样叫醒她的方法,全在那软绵绵的暖嗓叫唤和那双无邪的明媚眸子注视下,烟消云散。
他的眼底只映着她初醒时的模样。
接着,她无言的张开双手,想要表达的意思很明显——要他将她抱起。
他淡漠着一张脸,眼神几近瞪视地瞅着她。
他几乎想立刻退回房里关上门,躲避她的依赖,但倘若真的那么做了,只会让她察觉他的心意而已,于是他动也不动的杵在原地。
而她也很执着,手停在半空中,似乎不等到他的回应不罢休。
两人僵持不下,空气里没有宠溺或爱怜,只有同样的固执。
然后她小小声地打了个喷嚏。
两道剑眉之间立刻堆起好几座小山,他一双黑眸微微眯了起来。
“你一整夜都睡在这里?”
冉缨几不可察地点了下脑袋。
“没喝酒?”孟少陵继续问。
他刚刚靠近她时没闻到酒气便感到奇怪,这小女人从来不会忘记喝酒的。
她又晃了一下螓首。
她怎么能喝,要是醉倒在他房前让他溜了,她会恨死自己酒后误事。
顷刻后,他乖乖地抱着娇小的人儿往她的房间走去。
她到底在想什么?这种天气要守株待兔也得多带几壶酒来暖身啊!平常要她别喝她不听,该喝的时候又不喝了!
屋外还下着雪,她难道不怕染上风寒?
孟少陵铁青着一张脸,迈着大步走着,每一步都像在说着此刻他的心情有多糟。
冉缨则是舒舒服服地将螓首窝进他肩头,没有理会他难看的脸色。
呵,她好喜欢他的怀抱。
如果守门能换来他一次出借胸膛的机会,那么她不介意多替他守几次门。
她暖暖的鼻息搔痒了他的颈间,也骚动了他的心湖。
此时此刻,他全副的知觉都被她给吸引。
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把持不住自己!
一踏进她房内,孟少陵立刻把她当成烫手的山芋扔到床上,然后急急忙忙就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