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西施不能被带走!
「来人,动手!」仗着人多势众,陈孰立刻令下。
居无言一手抓住谈西施的手,在陈孰挥刀杀过来时,施展轻功带着她躲开刀锋,接着又闪过郭遥的刀。他除了轻功之外别无其他功夫,再加上带着谈西施,更难施展开来。
他得快点脱困才行!
他知道西施已经很忍耐,大刀砍来砍去让她受到不小惊吓,可是她依然紧咬着唇不敢发出丁点声音,以免佯装哑巴的事被揭穿,让事情更不可收拾。
他乾脆动手点了她的哑穴,以防万一。
一个不没注意,陈孰的大刀已挥向谈西施,他来不及带开她,只能挺身替她挡下,刀锋横劈过他胸口,划出一道伤口。
谈西施吓得张嘴尖叫,却没能发出声音,伤心难过的泪流满面,在另一把大刀紧接着砍过来之时,焦急的扑身抱住他,想要护他。
「西施——」居无言惊恐大叫。
铿锵一声,一颗石子疾射而来,打掉了仅差半寸便砍上谈西施背上的大刀。
大刀应声断成两截,郭遥握不住刀,铿锵掉在地上。
陈孰和郭遥一惊,尤其是郭遥,那持刀的手,被震得虎口仍在发麻。
两人同时退开丈于远,高举手制止几名手下,要他们暂停。环顾四周,大街上早就不见半个人影,他们看不出来是哪个躲在窗后偷看的人出手偷袭?还是在哪家店铺二楼偷看的人?又或者……
「是谁?」陈孰大喊,他们根本连石子射来的方向都搞不清楚!「出来!藏头藏尾的,缩头乌龟啊!」
一名蒙面男子倏地飞身掠至,挡在他们两人身前。
「大胆!竟敢干扰差爷办案!」陈孰怒斥。
「大爷我就是要干扰办案,你又奈我何?」蒙面男子嚣张笑道。
是表哥!居无言立即听出蒙面人是谁。
「走!」余岳中对身后的居无言低声道。
「不能让他们离开,否则会连累很多人。」居、谈两家数十口人,全都会被牵连进去。
「我知道,自然有人会负责看管他们,你放心。据我得到的消息,他们是擅自行动的,我就是得到密报,才连忙赶了过来。」余岳中说,稍稍回头瞥了表弟的胸口一眼,眼底闪过一抹趣味,也不提醒他。「这里我会处理,她好像吓疯了,你先带她离开吧。」
居无言没再多说什么,毫不犹豫的揽着谈西施,纵身飞掠离开。
「好了,各位,你们想怎么死呢?」余岳中像猫儿,逗闹逃不出他手掌的鼠辈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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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西施泪流满面,又惊又急,当她看见刀子划过无艳姊姊的身子时,她胆丧心惊,尤其又是为了护她,她才受伤的。
若非无艳姊姊点了她的哑穴,她一定会当场吓得失声尖叫。
居无言带她回到居家,没惊动到任何人,直接飞身过墙,进入得真园,回到房里之后,才将她放下。
吁了口气,他抬手解了她的穴道。
「不许!以后不许你再这么莽撞扑到我身上,想要替我挡——」他心有余悸的低吼,可话还没说完,谈西施已然惊慌的扑到他面前。
「无艳姊姊,你……你受伤了,你被……」谈西施急慌慌的察看无艳姊姊的伤,小手颤抖的想要解开衣裳,却突然呆愣住。
衣服是破了没错,当时那一刀划过,刀光闪得她眼睛发痛,可见多锋利,如今亲眼所见,明明有一道伤口横跨了整个胸口,皮开肉绽的,为何……为何……
没有血迹?
居无言察觉她错愕的样子,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受伤」了。
「无艳姊姊……」谈西施喃喃低唤,声音紧绷,「这……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流血?明明……」
他叹了口气。
「西施,我们坐下来谈,好吗?」抬手想要碰她,却落了空。
谈西施猛地退开了几步,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
居无言望着手,一会儿,才徐徐放下。
「这就是我今天打算要向你解释的事。」
心头有些惶惶然,谈西施并不愚蠢,大概已经猜到了他想解释的是什么事了。
虽然无稽,可……却也隐隐知道,自己心底那无稽的揣测,很有可能是真的。
「我不想听,我……」她摇着头,又踉跄的退了几步,直到背抵上墙。
「西施……」
「我不想听,我不要……」她不看他,只是拚命的摇头,喃喃的说着,逃避着那已经很明显的事实。
「我是男人,西施。」居无言直言,就像他说的,丢出一句话很简单,只需眨眼的时问。
「我不想知道!」她掩耳大喊,打颤的身子靠着墙滑坐在地上,情绪激动的将脸埋在膝上。
「可是我必须让你知道。」居无言慢慢的靠近她,在她面前蹲下,「我不是有心要欺骗你的,听我解释,好吗?」
她沉默,也不抬头看他,可是慢慢的将捣着耳朵的手拿开。
见状,居无言松了口气,离她一步距离,一样靠墙席地坐在她身旁。
「我从两岁开始,就被当成女孩养大……」他开始说明扮女装的原由,那算命郎中是如何危言耸听,他爹娘又是如何以死相逼,一一解释清楚。
他不知道她听进多少、接受多少,或相信多少,因为她完全没有反应,一直维持着相同的姿势,一动也没动。
就算心头忐忑惶然,又怕她无法接受,他只静静地陪着她,并不催促她。他知道她需要时间接受这个真相,这也就是他不想匆促说出真相的原因,只是,他原本打算以较婉转的方式告诉她,而下足以这种方式让她发现!
「所以……没有出阁的事,那只是让无艳姊姊消失,让……居无言回来的计画?」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谈西施的声音才闷闷的响起。
他知道,她接受了真相,可,原不原谅他,还不知道。
「对。」他轻声回答。
「所以,昨夜你表哥是真的在闹着玩,他是在帮你做……假的……那个……」她又闷闷的说。
「对,那时其实已经做好了,不过表哥察觉到你来,所以才又故意闹着玩。」
「刚刚……」她声音微哑地开口。「那个蒙面男人——」
「是表哥。」居无言直接回覆她的疑问,「你不用担心,陈孰和郭遥两人是擅自行动,陈知府并没有下这道命令,所以表哥只要制住他们,不让他们回去编派是非,刚刚的事就不会闹开。」
他表哥?为什么他表哥会……
「对了,有件事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本来也是打算今天见面跟你说的……」他叹了口气,继续道:「你爹的病已经快痊愈了……」
谈西施猛地抬起头来望向他。
「我爹……」为何他会知道爹病了,又快痊愈了?这些日子她几番前去想探望爹爹,都不被通融,无法见上一面。
「府衙里的人,包括知府府邸的侍卫,除了陈知府和陈孰、郭遥之外,几乎都让表哥疏通过了,你爹在牢里他们会照顾,也偷偷请了大夫帮你爹看诊,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都会马上回报给表哥,像刚刚的事,也是表哥接获密报才及时赶过来的。我知晓你多次去探望你爹都被拒绝,那是因为陈知府下令,他们不希望通融了你之后,被陈知府发现,横生枝节。」
「我懂、我懂……」谈西施哽咽,不住的点头。只要爹爹平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