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很多说不完的长处,但美貌是不可或缺的优点,没人能见到她仍不动如山,不想扑倒她。
「由妳开口。」鬼怒堂终于拨空给了她毫无温度的一眼。菊田樱子一听,差点暴走。「为什么是我?」
「因为我说了。」
第9章(1)
「为什么他说了我就得照办?妳说他是不是太可恶了,我可是非常期待嫁入鬼怒家,当个呼风唤雨的阔太太,他非要断我的路不可,他以为他是谁呀?我菊田樱子岂是省油的灯,由得他摆布——」
菊田樱子不只是暴走,甚至已经濒临抓狂,她不敢相信居然有男人不买她的帐,还拒绝娶她,狂妄至极地要她片面毁婚。
也就是说她得承受所有责任,由着两方长辈指责谩骂,不能有任何解释,只能默默地当个哑巴。
虽然有些对不起谈得来的姊妹淘,但她仍要说当今的日本社会,有哪个男人娶了老婆却没几个情人?他们照样无视婚姻制度下的约束而玩得开心,她为什么不能比照办理,至少她不会和好朋友抢老公,只挂个名而已。她的要求不大,可是却无法如愿,在鬼怒堂拿着一迭不堪入目的情色照片,及扣押她心爱的重型机车后,她不得不乖乖任其摆布。
此时的鬼怒家是满城风雨,鬼怒茱子真被气出病来,一口气上不来梗在胸口,当下陷入昏迷,被送入医院急救。
「樱子……樱子,妳想去哪里?」冬妮娅在她身后问,脚步踉跄。
「我要去飙车,发泄发泄心口的郁闷!」不然她会气到吐血。
「那妳拉着我干么?」她根本不会骑车,连车速过快都会晕车啊。
菊田樱子露出色狼调戏良家妇女的淫笑,故作轻佻地一抚她下颚。「因为前些日子我遇到一个飙起车来不要命的女骑士,我不想再输她。」
输过一回她实在不甘心,同样是女人,没理由输给一个外地人,她可是什么也不怕的日本女人。
就为了那股不服输的傲气,她和对方约定再比一场,只是为了更刺激,每人后座都得多载一个伴,看谁的勇气十足。所以她拚了,只为了赢……嘿嘿嘿!米儿,妳就认命吧,谁叫妳的男人逼得我无路可走,我就拿妳来抵债。」算她倒霉,刚好被她堵上。
冬妮娅一脸苦笑的摇头。「不行啦!樱子,鬼怒哥哥不准我出门。」
「悴!他管得太广了吧?还有,妳就这么听话当个乖宝宝,不想做些反抗?」
换成是她,她才不会让男人管得死死的。
「鬼怒哥哥是为了我好,他怕我发生危险。」虽然她也想和朋友逛街,聊聊女人间的私密事。
「有什么危险,天会塌了还是地会垮了?难得他没跟在妳身边,还不放松找乐子?」见多了世面就会知道外面的多彩多姿,独守一个男人是最后的选择。
因为鬼怒茱子被送进医院,情况并不乐观,没想到她会气到与死神拔河的鬼怒堂终究放不下,还是跟着去了,以确保万一。
不过他离去前设下了结界,除非冬妮娅自己走出,否则没人能强行带她走,即使是她昏迷和受催眠也不例外。鬼怒家来来往往的人甚多,不可能每个人都限制进出,唯一的方法是画下一个范围,确定她的行动自如,旁人无法擅自带走她。也就是能进不能出,只要怀有恶念,那人的企图就休想如愿。
「可是……」冬妮娅不安地回头一看,总觉得会发生不好的事。
有关她的事,通常预知能力都会失灵。
「走走走,别再犹豫了,我让妳出去开开眼界……啊!好痛,是什么东西螫了我一下?」咦!手背居然肿了一个包?
换上火辣骑士服的菊田樱子见她仍迟疑不决,眼看着相约的时间就快要到了,她有些急,所以拉起冬妮娅的手就要往外走,谁知突然间手上忽地刺痛,她连忙松开手,查看是什么虫子螫了她。
不过她好像看见一道光从冬妮娅胸口射出,她掉出衣服外的图腾坠饰似乎……
有什么动了一下,她没看得很仔细。
「没事吧!樱子。」冬妮娅想拿出在金巫书坊购买的药水为她擦上,但樱子已帅气地甩头说没事。
「是不是朋友?」一点小伤比不上她想赢的决心。
她一怔,点头。「是。」
「朋友有事该不该义不容辞?」今天她一定要带坏她,让那家伙后悔不已。
敢威胁她,她非让他好看不可。
冬妮娅愕然,一颗头硬是点不下去。「樱子,车子骑太快不好……」
她伸出修长食指在她眼前晃动,不予赞同。「妳不想看看日本的风景吗?这个季节的樱花开得最美,漫步在满天花雨的樱园里,褊着小圆扇,追着萤火虫……」
其实这个时节并无萤火虫,可冬末春初交替确实有不少野樱开放,风一轻吹,落樱缤纷,美如一幅画。
「这……」冬妮娅不争气的心动了。
「东京街道有不少有趣的摊子,横滨、元盯、中华街也可以去逛逛,还有浅草寺的除夕之钟也可以看看,相传人间有一百零八种烦恼,除夕敲钟一百零八下烦恼就可烟消云散。」她试过,但不管用。
「真的?」听起来好像很好玩。
「想泡温泉吗?箱根的芦之湖风光绮丽,远眺富士山,美景如诗如画,或是到月岛吃文字烧……」菊田樱子不知道她正在闯下大祸,以为带个朋友出游不过是件小事,没什么需要大惊小怪,她有最美的国家,为什么不能介绍给朋友认识?
就算鬼怒堂事后知晓了,也顶多臭骂她一顿,难不成真会把她撕成碎片?
所以她一再以自己居住的城市为诱饵,不断怂恿鲜少自个出门的冬妮娅。
三分钟后,一道无形的屏障像个半圆覆盖鬼怒家,油门的狂吼声冲出透明的墙,戴着全罩式安全帽的菊田樱子猛踩油门,漆上火字符号的重型机车向前奔驰,车子后座多了一名娇嫩女子。
「米儿呢!谁带走她?!」鬼怒堂发了狂地寻找他的情人,他屋前屋后、左左右右都找遍了,甚至不惜动用鲜有人知的魔法,召唤四方精灵。在祖母送医后,他越觉得不妥当,心中老是不安,于是他冲进急诊室,施以巫界不被允许的吸虹黑魔法,强把停止跳动的心脏注入生命源,使其得以恢复运作。勉强救回祖母,但他却等不及她生命稳定,内心莫名的恐慌便逼使他迅速回到居处。
不过他耽搁了一会儿,因为他发现那名自称疾光的男孩在屋子附近徘徊,为了引开他,他制造出幻象,让他以为两人已准备前往北海道。
这一布局,让他多耗费了两个多小时,直到再转返屋内,他才发现以为自知处境不能外出的人儿竟然不在了,而且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最后他还是由风精灵口中得知是何人将她带出的。
「你……你不要一副要吃人的模样,是我带她出去兜风怎样,你不能一直把她关在屋里,她又不是你豢养的金丝雀。」她并没有做错,好朋友一同出游是稀松平常的事,有必要对她大吼大叫吗?
不过他的表情真的很可怕,像要吃人似的,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的菊田樱子在心里想着。明明是习惯寒冷的雪国子民,她却觉得难得出大太阳的今日似乎特别寒冽。
「米儿在何处,为什么只有妳一个人?」倒霉被逮到,她不能没义气的出卖朋友。「我为什么要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