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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页

 

  砰地,门重重关上,也关住了所有的声音,里外两种心情,却一样令人难受。

  “咳咳,爱波小姐,我帮你换个房间,移到二楼二少爷的卧室可好?”目不斜视的老约翰走在前头领路,对她的处境尽量不问不看、不多言。

  “你也知道发生什么事对不对?”唯独她被排除在外,像迷航的船只。

  “……”不想多嘴的老约翰还是忍不住开了口。“爱波小姐别感到伤心,二少爷很在意你,虽然他嘴上不说,可我们都看得出来……”

  纤腕轻抬,嫣然一笑的辛爱波嘘了一声。“不用为我担心,我的好奇心不重,亚烈斯的坏脾气伤不了我,我只是个种花女而已。”

  “爱波小姐……”她明明表现得婉约得体,为何他的眼皮直跳,背脊发凉,好像百年大风雪即将到来?

  第6章(1)

  好奇心不重?

  才怪。

  这种骗死人不偿命的谎言从一名女巫口中说出,十之八九不是真话,而且暗含着邪恶念头,教人防不胜防,随时会颠覆平静日子。

  月圆后,足足三天见不到亚烈斯,辛爱波心情坏透了,她食欲不振,情绪低落,时时挂在脸庞的甜美笑容也显得无力。

  但是她不是由人摆布的人偶,在这几天内,她极力和庄园内的老树打好关系,并由百年大屋的思绪中得知一件对岛上的人而言不算是秘密的秘密。

  蓝迪家的大少爷和二少爷的父亲并非同一人,长子是家族联姻下的婚生子女,而亚烈斯则是母亲与情人生下的私生子,她疯狂地爱着不是丈夫的男人。

  只是这段出轨的感情不被允许,在两家人的压力下,她的情人被迫放弃她,而她也因顿失所爱,郁郁终日,最后投情人湾自杀身亡。

  那一年,亚烈斯只有七岁。

  可惜悲剧不会因此停止,被母亲遗弃的孩子同时也不能见容于蓝迪家,当时名义上的父亲完全无视他的存在,甚至痛恨他,一度要将他丢下情人湾,陪伴背叛婚姻的妻子。

  他的兄长救下他,给了他不受人轻视的身份,于是命运的转轮再一次在他身上运转,带给他不一样的人生。

  “你们说说这些‘老人家’是不是有点过份,故意吊我胃口,话说到一半就打住,神秘兮兮地要我自己找答案,我要是知道‘伊诺娜庄园’所有秘密又何必请教它们?”简直寻她开心嘛!

  辛爱波口里的“老人家”,指的是老榆树、老扁柏、老槐木……庄园里上百棵只树都是她请益的对象,它们寂寞得乐于倾吐。

  可一提到和“狼”有关的话题,就有志一同的三缄其口,怎么套也套不出话,让她气馁之余,不免更起疑心。

  这座小岛中央的宅院并不寻常,它隐藏着引人深思的秘辛,以庄园为轴心画出个圆,圆周内的生物皆被告知不可多言。

  是什么样的力量约束住全体岛民吗?连长年受海风侵袭的树木也为其保密,不肯泄漏。

  “小小花精灵,你们要快快长大,帮我打探属于这屋子的故事,我来施肥,滋养你们的根部,用力吸取地底的养份吧,养绿肥硕的叶片……”

  一般育花人用三个月时间才能养出含苞的花卉,精于园艺的辛爱波一个月内就让它们冒出小苞,附着于强壮的枝叶上。

  满园的花儿迎风招展,或高或低各据一处,等着在大雪来临前,开出最娇艳的姿态,让瞬间的美留住永恒,灿烂一季。

  在众多的花苞之中,有几朵花的蕊心里微浮花粉般细小的银白光点,感觉像个蛹,微微蠕动,半透明的翅膀包覆着小小身躯。

  那是尚未成形的花精,还在孕育期,花开之前若遭到破坏,它们的生命也会宣告终止,没机会成为花的精灵。

  “……别抢,别抢,慢慢吃,食物多得很,每个都能吃得饱……”蓦地,她眼角瞟见二楼窗口的身影,表情一怔。

  他终于肯现身了。

  不计前嫌的辛爱波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污泥,大方地朝屋子的主人挥手,笑容可掬得不像被赶出房间的怨女,眉眼间染着真诚的笑意。

  她挥了很久,似乎不觉得累,高举的手臂左右摇摆,笑靥明媚得让人无法忽视。

  其实这是一场意志战,看谁先投降,一个在窗内,一个立于花圃间,四目相交,遥遥相对,两人的心里都种着因爱而生的情花。

  须臾,恼怒的低音先一步扬起。

  “上来。”

  上来?他在喊小狗不成?“知道了,二少爷,我挺想念你的蛮横。”

  辛爱波也不是注重小节的人,她放下浇花的洒水器,以散步的速度慢慢往回踱,有些想考验人的耐性,随性而洒脱。

  笑容不减,面泛桃色,怡然自得的神情是动人的,带着一丝女人挑情的娇媚,她莲步款款,不疾不徐,推开半敞的门。

  但接下来,她不直接走向目光凛然的男人,反而坐上书桌后的椅子,抽出一本她看了一半的《泰戈尔诗集》,状似悠闲地翻起书。

  “如果你想激怒我,那么恭喜你,你成功了。”她漠视的态度让人想扭断她可爱的脖子。

  挑眉一睐,她笑得含蓄,“你不是躲我躲得凶,怎么肯见光了?”

  她暗指他是吸血鬼,不见天日,只能躲在棺材里腐烂,直到木桩插入胸口。

  “我不是躲你。”他不多解释,仅此一句。

  “不是?”放下书,她双手托腮,一副洗耳恭听的俏皮模样。

  但是她什么也没听到,因为他不会说出深藏已久的秘密。

  “你,过来,不要跟我玩捉迷藏的游戏。”他不当鬼。

  辛爱波乖乖地过去了,可是又在他伸手可及的范围外停住。“亚烈斯,我真的想爱你,但你爱我吗?”

  亚烈斯双唇紧抿,冷冷地瞪着她,好像她说了一句愚不可及的蠢话,不值得回答。

  “好吧,我不问你那一夜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过总有资格要求你向我道歉吧?因为你将我赶出‘自己的’房间。”她好不容易才适应那张床的柔软度,有些认床。

  她以为以他以往蛮横冷僻的性格,绝无可能低头认错,搞不好还会反过来羞辱她一番,她纯粹是说来抒发内心不满的。

  没想到冷冽的银眸中竟闪过一丝难堪,在辛爱波不抱任何指望的情况不,他反而出人意表的伸出手,脸色不太自在地说了句,“抱歉。”

  “噫?!太阳打西边出来吗?似乎特别刺目耀眼。”太不真实了,跟海市蜃楼一样虚幻。

  见她不过来,口里又咕哝着刺耳言语,亚烈斯恼怒地眯起眼。“说够了吗?想我亲自过去接你?!”

  修长的手指抚着轮椅的轮子,冰冷的金属光芒反映出他不耐烦的美丽五官。

  “有何不可。”她笑着调侃,柔白素腕往他手心一搁,对于难得释出好意的男人,不好给他太多打击。“对了,是我眼花了还是出自错觉,你好像变帅了,比三天前更漂亮。”

  好话不嫌多,带了点调戏意味的辛爱波以指抚上他的刚毅不巴,大大方方的落坐专属宝座民──他的腿上,身子前偎,不怕伤到他复原中的双腿。

  叫人意外地,那几句沾了蜜的情话一出口,亚烈斯的耳根似乎红了,两眼一瞪,掩住一丝轻恼。

  “你在讽刺我的长相像女人吗?”他攫握住她细白小手,放在唇边嘐咬。

  “不,我在赞美你。”一阵酥麻由指尖传到四肢,辛爱波微颤地发出软呢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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