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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页

 

  “要不要我喂你……”

  话一出口,两人立刻联想到嘴对嘴的喂法,气氛变得有些暧昧,彼此互视对方的唇,微微的电波在空中发出触电的激光。

  很自然的两颗头颅靠近,唇片互碰的瞬间,一冰冷一温暖,不自觉得伸出舌尖去轻舔对方,以获取己身所欠缺的寒与热。

  沈烈阳忘了自卑和残脸,左天绿摆脱逼婚的阴影,忘神得侵淫在他们的“初”吻。

  一个花瓶落地声使他们惊醒,红肿的双唇犹带透明的掖色,两人朝房门望去,一个瘦小的人影正抱着熊娃娃,用受到惊吓的表情贴在走道的墙壁。

  “她是……”不会是他女儿吧!这……

  殉难者的角色还需要确定,她可不想抢人家的老公,那太没品了。

  “盈盈,我大哥的遗孤。”不想令她误解,沈烈阳连忙地结实。

  噢!还好。“她该不会是另一个老管家吧!”他家的人都不禁吓。

  “盈盈她……有些自闭,不敢和陌生人太亲近。”他想去抱她,可是他才移动脚步,盈盈就像惊弓之鸟缩在熊娃娃后头。

  可见她连他也怕。

  “看过心理医师吗?”她的恻隐之心对孩童没有防线,开始泛滥。

  “无数。”

  “为什么?”应该会有改进才是,像她这么小就活在封闭的世界里,实在太可怜了。

  他感慨地叹息。“盈盈抗拒心理医师的治疗,躲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肯接受任何人。”

  “哈,那可不包括我。”

  不是她自大,她的孩子缘向来好得不得了,铁见着了强力磁力,不用推力自动吸住,她就像魅力无人能敌的超级大磁石,那根小铁钉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在左天绿用眼神暗示沈烈阳不要担心她的伤,她挂着令太阳失色的灿烂笑容,光的脚丫子挺着痛楚,自信十足地走向小女孩。

  “你是盈盈吗?”盈盈并没有因她的靠近而后退,小小的巴掌脸有一丝困惑,似乎有些不明白。

  “我好可怜哦!因为不小心踩死了一朵花,国王贬我下凡,我迷路又找不到朋友,你愿意当妖精绿绿的朋友吗?”

  仿佛之间,沈烈阳看见她背后两张透明的薄翅,他取笑自己的痴傻,但是下一个画面真的叫他傻眼。

  不理会人的沈盈盈怯生生地伸出手,轻轻地搁在蹲着她面前,笑得十分阳光的“仙子”眉心,好像在打招呼,愿意成为妖精的朋友。

  “好高兴好高兴认识一位凡间朋友,妖精绿绿最喜欢交朋友,可不可以告诉妖精绿绿,你叫什么名字?”

  此刻的左天绿化身为百花王国的妖精,那股纯净的气质叫人无法忽略,连沈盈盈都深受蛊惑。

  她抿抿粉紫色的小嘴巴,清亮的小小杏瞳透着微微紧张,一手死命地抓紧熊娃娃,缩回覆在左天绿眉心的手,怯弱的甜稚嗓音几近蚊鸣。

  “盈……盈盈。”

  “什么?”她故意掏掏耳朵佯装虚弱。“妖精绿绿的法术被收回去,我听不到你的声音。”

  她太会演戏了,再加上本身原就受了伤,那一身狼狈更引发沈盈盈的同情心,沈盈盈鼓起最大的勇气摸摸她的头安慰。

  “我叫……盈盈。”她发出比平常小孩低的音量,但已经是七年来第一次主动接近人。

  “你是盈盈小仙子吗?我在百花王国见过你,你是不是和我一样迷了路,找不到回家的路?”

  她装得太可怜了,语气中有显见泣音,连看戏的沈烈阳都以为她哭了,正准备要她回床。

  谁知他还没有动作,沈盈盈早先一步递出来旧的熊娃娃,没有半点不舍。

  “你要给我?”左天绿沾了口水滴在眼角,泪眼朦胧得假意收下。

  “嗯!”沈盈盈大方地点头。

  这时左天绿解下她胸口造价不菲的银钻项链,改挂在沈盈盈身上,沈烈阳根本来不及阻止。

  “这是魔法项链哦!可惜国王陛下收回了法力,不然你就可以对着它许愿,让你变得更漂亮。”

  沈盈盈余心喜地摸摸钻坠,小手不住地搓揉,好像项链真有魔力,只是暂时不能用,紧锁的唇线有了笑意,眼中发出七彩的光芒。

  戴着魔法项链,她也是美丽的小仙子。

  左天绿悄悄地将左手往后一摆,做出OK的手势,欣慰的沈烈阳真的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短短一天,她征服了沈家人。

  命运的转轮将三人的生命紧紧扣在一起,无畏的左家女子带来热力四散的阳光,为这一大一小驱走乌云,重新寻回遗忘的幸福。

  光的笑容张飞扬,心亦随着起舞。

  ***

  “左天绿——你活腻了是不是?”

  恼怒的沈烈阳气冲冲得走向蹲在地上挖土,毫不理会他叫喊的女子,愠色和心疼同时在他眼底交替,很想揍她一顿又打不下手。

  昨夜她缠着他看了一夜的星星,天快亮时才在他怀中沉沉睡去,送她回房后他还特别叮嘱所有人不许去吵她,好让她多睡一会。

  结果——

  他不过去书房处理了一会公事,带狗去溜达个一、两小时,前后不过四、五个钟头,她竟敢带伤在太阳底下……种花。

  “嗨!烈阳,你要来帮忙呵!”

  帮忙?!他挑动仅剩的半边眉毛。“你知不知道伤口沾了泥会化脓?”

  口中说着责备话,他顺手一捞将她带至树荫。

  “我忙惯了,突然闲下来好奇怪,不动一动全身都不对劲。”她笑着将铲子递给他。

  面对这一张不设防的笑脸,无可奈何的沈烈阳轻轻拭去她额上的汗和污泥,了解他的“使命”该做什么,他已经习惯她的使唤。

  她从不用请求,只是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他就不得不想去满足她一切需求,好像不宠她是件可怕的事,难受得要命。

  他接下她尚未完成的大业,加入刨土翻泥的工作,打算把一片韩国草皮改成花圃。

  “受伤就该安份在床上养伤,干么跑下来玩泥巴。”好不容易伤口结了痂,他可不愿她细致的肌肤多道伤痕。

  “玩泥巴的小孩不会变坏。”她仍是皮皮的模样,见他不悦的眼神飘来,连忙改口。“人家喜欢花嘛!”

  “喜欢可以打电话请花店送来,用不找一身累的造反。”

  是他疏忽了,太久没和女孩子在一起,都忘了女孩子的喜好,待会该叫花店送些鲜花来。

  “不行啦!我很穷,付不起花钱。”瓶中花及不上泥巴土生出的生命力,缺少生气,她还是比较喜欢自己栽种鲜花。

  他又想叹息了。“不要制造我的愧疚感,我敢要你花一毛钱吗?”

  “人家说说而已嘛!做人不要太浪费。”她是有一点点心需,大概三克重。

  他是不曾亏待她,吃好用好的,各式名贵衣物,女性用品一应俱全,连保养品的种类都多得叫她咋舌。

  天生丽质的她很少用到保养品,有些产品她还得问随车而来的专柜经理才知道正确抹法,而他还不习惯以那张脸见人,窝在书房当乌龟。

  经理必恭必敬的态度叫人疑心,正经八百地曲腰弯膝,一点也不像在讨好客户,反而类似对上司的敬畏。

  记者的本能抬了头,在他绝口不提的情况下,她大概猜到几分,大家心知肚明。

  “绿儿,我不是单纯的盈盈,妖精绿绿那一套对我不管用。”一坪造价不菲的韩国草皮可比花圃贵多了。

  “哎呀!做人不要太计较嘛!你不是把整片地都整好了。”叔侄俩一样单纯,她自有一套办法让他们俩服服帖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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