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只要他们还肯说一句“救我”,叶炽旸即使再犹豫也会伸出援手。
因为不是每个身处黑暗的人都需要别人的救助,有的人是自甘堕落,有的人只是顺从潮流,有的人只是一径要求他人,可是,也有人是一时偏差,只需要适时有人点醒。
“我不需要人家救我,我要人家爱我,我要被人爱,被人呵护,被人全心对待……”
“你还有依靠的不是吗?你的父母还在乡下,你忍心让他们伤心吗?救救自己吧!”叶炽旸暗示只要傅文馨向他说一句“救我”,他就能够伸出援手了。
“这不是我要的……我想要有人可以全心爱我……为什么我这么努力了,还是没人爱我……”
“没有人爱你,你可以爱自己。”叶炽旸轻柔地劝着。
她明显听不进去,“为什么?你不是爱我的吗?我有困难,你都刚好出现……那天我站在大楼下,想上去跳楼,也是你拉住我的……没有人对我这么好……我知道点心很难吃,可是你还是每次都笑笑的接下了,你好体贴,好温柔,为什么……为什么不能爱我……”
傅文馨的声音与表情渐渐转变,最后,她的声音与痛苦的表情逸去,转为暗冷阴沉。
“呵呵呵……哈哈哈……叶炽旸,你竟然见死不救,你的修行修到哪里去了?”
眼见恶灵已经完全掌控了傅文馨,叶炽旸只有轻叹口气,又倒退一步。
“我本来就不是个热血的修道人。”他深吸口气,感觉与后脑的钝痛可以共存了,“你不是想吃我吗?来啊。”
傅文馨停在原地,眯着眼观望着他,“你想做什么?凭你现在的状况想收服我?”
叶炽旸觉得清醒与昏沉的天秤已经向昏沉那端倾斜,“我什么也不想做,你知道吗?你的那一记重击真的让我很痛,现在我只想好好的坐下来休息。”
说着,叶炽旸真的拖过那把原本束缚他的椅子,颓然地坐下。
他的头发跟半边脸全是血,看上粗委靡不已,傅文馨怀疑地倒退一步。
两人对峙了好一会儿,傅文馨才上前一步。叶炽旸没动作,呼吸也十分轻浅,入气少出气多,这让傅文馨又上前一步,再一步,一脚踏进了他画的魔法阵内。
她忽然惊觉不对劲,才要退开,手就被叶炽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住,结果她整个人被魔法阵笼罩,动弹不得。
但是,魔法阵的影响力只持续不到两秒便停止运作。
一时之间,傅文馨与叶炽旸都有些愣住。
好不容易扭转过来的情势,一下子又逆转过来了。
叶炽旸原本不是很好的脸色这下子变得青紫,“怎么……”
“连天都不帮你。”傅文馨伸舌舔舔唇,“我得好好想想,要怎么享用你才好啊……”
叶炽旸没有理会那个恶灵,他满脑子都是为什么魔法阵不能动,后来他才发现原来魔法阵的图形上面有他的血,是他的血阻断了它的力量。
这下子……真的是天要亡他了……
叶炽旸已经没有能耐再做另一个魔法阵甚或是让十字架变成剑来防御了,他呼吸不顺地任由傅文馨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举起。
傅文馨身上掩饰不了的异味加重了他的昏眩。
“哈哈哈……小馨馨,我这就把他吃了,当我变在他,就可以爱你了,哈哈哈……我好聪明……小馨馨,你可以不要哭了……”傅文馨狂笑着将额头与叶炽旸的额头相抵,有种力量在无形之间自傅文馨身上传递至叶炽旸身上。
叶炽旸本能的排斥,却无力抵抗,纷杂的画面在脑海里像风车般快速地转动,最后停留在曾恋暖的笑脸上。
恋暖……恋暖……他心里不断呼唤着。
意识随之远扬,叶炽旸只能任由恶灵入侵。
这时,砰地一声巨响自门口传来,伴随着大量的烟尘与曾恋暖的呐喊……“把我的男人还来!”
第10章(1)
有人大叫着,而且叫的内容不堪入耳。
“@#$%&……都是你们阻止我进去救炽旸,他的伤才会这么严重!”
有人开口辩解,但是气势很微弱。
“欸,暖暖姊,比这个还惊险的场面我们都经历过,我们以为老大一个人就可以搞定了啊,而且我们如果那时贸然跑进去,打断老大的专注力,那不是更危险吗?”
“危险个屁!我从来就不信这些什么鬼不鬼、神不神的东西!眼见为凭,你们现在就驱魔给我看啊!”
“暖暖姊,就算有魔,也都被你吼跑了……”
“还耍嘴皮子!要是炽旸有什么差错,你们每个人都给我陪葬!”
显然的,曾恋暖已经气得失去理智,连这种话都骂得出口。
叶炽旸幽幽转醒时,但听见曾恋暖与叶闇月正在说话,正确来说是曾恋暖在发飙,而叶闇月难得的只是在受不了时反驳两句,杨惟妮跟林妍馨在一旁跟上回他曾经见过的那名警察说话,床边则坐着正含笑望着他的白昀易。
他眨眨眼,看向白昀易,想说些什么可是才稍微一动,他全身就像被什么打过一样疼痛,他的眉皱得更紧,因此牵动脑后的伤,更让他难以忍受。
白昀易抚着他的头,示意他别动,又示意他安静地看着曾恋暖。
叶炽旸收到他的讯息,因而在不扰动其它人的情况下凝视着她。
曾恋暖正在气头上,没发现叶炽旸已经醒了,她像头失控的暴龙,直朝叶闇月大吼大叫,什么难听话都骂尽了,还夹杂着不知是什么国家的语言,虽然叶闇月听不懂,但是能从她的语气判断绝不是什么“你好吗?”、“我很好,谢谢,你呢?”之类的话。
此时,她正逼着叶闇月实地把“魔”驱给她看,让叶炽旸啼笑皆非。
“哎呦,暖暖姊你饶了我吧!这种东西本来就存乎一心的,又不像科学那样有公式、算式还有结果。而且你也看见了,哪个柔弱的女孩子可以那么容易单手就把老大这个成年的男人举起来?一定是有不知名的力量趋使啊!”
“那又怎样?我现在气的是你们竟然以为炽旸伤成那样可以自己处理那些状况,自己处理个头啦!要不是我坚持用炸药把那扇打不开的鬼门炸开,炽旸早就死在那个女人手上了!”
一想起当时的情景,曾恋暖的手便不停地颤抖。
叶炽旸整晚没有回家,她询问叶闇月跟林妍馨,但是他们都说没有见到他,后来,他们找到叶炽旸的车子——幸好还没有被偷开走——发现附近有血迹与凌乱的脚印,她察觉事情不对劲,马上报警,并且动用关系请来一队人马帮他们寻找叶炽旸的下落。
最后,他们在路旁的监视录像带认出袭击叶炽旸的人竟是傅文馨。
大队人马立即来到傅文馨的住处,曾恋暖心急如焚,早就想用暴力破坏那扇不知为什么就是打不开的门,即使门锁已经解开了,门还是有如盘石般动也动不了,然后,叶闇月好像感应到什么,便要他们静观其变。
警察里有人认识叶氏兄弟,也有人知道林妍馨,因此知道他们的特别之处,都愿意按兵不动,只有曾恋暖一直执意在破坏那道门进入傅文馨的住处。
幸好她坚持,不然叶炽旸大概已经送了命。
“所以,你到国外负笈取经八年,开个门竟然要用炸药?”有道熟悉无比的声音轻轻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