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叶炽旸一时语塞,抚着额间的皱折。都是曾恋暖那家伙,害他尽失平时的冷静。“好吧,我把爸妈的钥匙给她。”
“嗯。”叶闇月似笑非笑的看着失去冷静的兄长,觉得很有趣。“老大,我想你还是别挣扎了吧,都八年了,你还要跟她ㄍㄧㄥ多久?难道你真的当自己是神父,嫁给上帝了吗?”
“小孩子懂什么?”叶炽旸心烦意乱地点了根烟,重重吸了口,缓缓地吐出。
“我是不懂啦,可是喔,你们两个明明是一对啊,为什么就是不肯在一起呢?”叶闇月从小到大,这是第三次看见兄长失控的模样,第一次是他们的父母死去时,第二次跟第三次起因都同一个人,可见曾恋暖在老哥心中占有多大的分量。“何况你不是一直等着她吗?”
“谁等她了!”叶炽旸大声否认。“我们早就分手了!是她八年后再回来,我……我是看她无处可去才……才收留她的!”
“喔。”叶闇月笑着颔首。
“不然咧?”叶炽旸大声的问,真想的弟弟脸上的笑抹去。
“老大,你说是就是,不用发这么大的火。”叶闇月恶质的说。
本来他们兄弟的性格就互为表里,平常讲话大声得不得了,脾气火爆又心直口快的叶闇月其实比起叶炽旸来得坦率,而遇到处变不惊、温和冷静的叶炽旸,心里却藏着一只可怕的迅猛龙。
叶炽旸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狠狠的抽烟,几次想开口跟弟弟解释什么,但又怕多说多错而压抑内心那起伏的火焰。
叶闇月微笑看着暴躁的兄长,很是亲热地凑了过去。“老大,我已经长大了,你不要再把我当小孩啰!”
“我当然知道你长大了。”叶炽旸凶恶的说:“光看你的个头就知道了。”
“所以啊,你也可以放心追寻自己的幸福了。”叶闇月抱住他的肩膀,笑道。
叶炽旸一愣,想不到向来粗枝大叶的弟弟会说出这么贴心的话来,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炽旸!”曾恋暖推开房门,见到两兄弟的搂搂抱抱,登时傻住了。
“嘿,暖暖姊,客房的中央空调有点怪怪的,你知道吗?”叶闇月泰然自若地向她打招呼。
“嗯,我知道,要冷不冷的。”曾恋暖大受打击地来回看着他们两兄弟,终于忍不住指着叶炽旸说:“炽旸,原本你拒绝我是因为你爱你弟弟!”
“啊?”叶炽旸不解的看一眼弟弟,再看一眼曾恋暖。
“你你你……原来你是同性恋吗?”曾恋暖呼天抢地,冲上去把叶闇月推开,抡起拳头捶打着叶炽旸的胸膛。“我不管、我不管,你快变回异性恋……不对、不对,你是同性恋也没关系,人家不要跟你分开!”
“喂!你疯了吗?”叶炽旸抓住她的双手。“少乘机打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演戏!”
“哼!”曾恋暖朝他吐舌头,硬巴在他身上。
第7章(2)
“老大,你惨啰!”
“惨什么?”叶炽旸的注意力被怀里乱动的曾恋暖引开,于是他低头瞪着她,“别乱动啦!”
“您拨的号码目前收不到讯号,请稍后再拨!”曾恋暖把脸埋进他的胸膛,耍赖再耍赖。
打那天在店里的亲吻后,曾恋暖就像抓到了他的软肋,不管他怎么冷漠的排拒她,她总是使出耍赖的本事让他哭笑不得。
叶闇月好笑的说:“老大,你在暖暖姊面前总是强硬不起来呢。”
“谁!谁硬不起来!”叶炽旸如遭雷击地推开她,“你少做出让人误会的事!”
曾恋暖板起脸孔,“哼!你现在倒是翻脸不认人了,也不想想那天在店里是谁抓住我,一下就啾——过来了。”
“喂!”叶炽旸差点说不出话来。早知道就不要顺应心里的渴望,做出这等后悔事了。“你少得寸得尺!那天只是意外。”
“意外?”
“对,意外,难道你不能当那只是一时神经接错,或是只是一个友好的亲吻吗?”叶炽旸以眼神示意叶闇月先离开,但他却饶富兴味地站在原地不走。
“我不知道我们之间可以‘友好’到法式舌吻。”曾恋暖眼底水气聚拢,但口气却是十足的火爆。
“我没记错的话,是你先主动的。”叶炽旸被逼到角落,只好使出最后一击。
周遭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僵冷。
曾恋暖深吸口气,危险地瞇起眼,“你说你很硬?好啊!那晚点我们来看看谁比较硬!”
叶炽旸被堵得哑口无言。
“晚上见啦!Mr。硬!”曾恋暖朝叶炽旸龇牙咧嘴,便一阵风似的奔出房间。
“她到底来干嘛的……”叶炽旸揉揉放松不了的眉心。
“应该是来看你的吧。”叶闇月想笑又不敢笑,觉得刚刚的场面若不赶快跟女友分享,他就是猪头,“对了,客房的空调怪怪的,你有空去看看吧,天气这么热,要是暖暖姊生病了,到时心疼的人不知道会是谁。”
叶炽旸瞥他一眼,从没一刻觉得这小子是如此令人讨厌。
“还有,明天记得跟我说‘结果’如何。”叶闇月完全是看戏的心态。
“什么结果?”叶炽旸满腹疑惑的看着他。
“我先回去了。”叶闇月看看时间,带着诡异的笑意离开。
而叶炽旸则被燃至尽头的烟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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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风口吹出来的风是热的,所以曾恋暖干脆把房里的空调关掉,打开客房的窗子,让空气流通。
屋外比房里还凉,可是那份凉意却流不进屋里,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挡住了似的。
曾恋暖轻叹口气,取出她从不离身的工具出来保养。
保养到一半,手机响了,于是她拿过抹布随意擦擦沾满油污的手,接起电话。
“喂?”
“暖暖,是我。”手机那端是来自遥远北国的友人博格,他在曾恋暖眉头聚拢之际解释自己打这通电话的原因。“你回到台湾那么久都没有联络,我怕你发生什么意外……”
“我很好,回自己的国家还能有什么意外?你们也太大惊小怪了吧?”曾恋暖吹吹落在眉心的发,紧绷的神情松懈了下来,“不过,没通知一声是我不好,我道歉。”
“知道就好。”博格笑道:“怎么样?回台湾后有比较好吗?”
曾恋暖微微一笑,“我遇到了奸险呢!他还说要帮我在学校开课。”
“喔,可是我问的是你有没有好一点耶!”
“拜托,都多久的伤了,在瑞典的时候就好了啊,我出院时还是你来接我的呢!怎么,人老的健忘?还是那场枪战把你的智商打掉一半了?”曾恋暖毫不留情的嘲讽好友。
“我是关心你,而且我问的也不是你身上的伤,而是你心里那个人。”
“奇怪,我印象中你不是这么关心拍挡感情生活的人,怎么我一回台湾你就变了?”曾恋暖用肩膀夹住手机,继续保养她的工具。
“没办法,认识你八年,我一直以为你是同性恋,结果没想到一场枪战竟然把你的性向改了……”
“嘿!那是你们自己想的吧?我可从来没说过我是同性恋。”她为自己叫屈,“而且我只是太专心学习开锁,忘了谈恋爱而已。”
如今想起来,她真的很惋惜自己在国外时没有好好的谈过恋爱,感受一点人家所谓留学生在孤单之下产生的异国恋情,不过,这些年来虽然不是没有人对她表示好感,但是感觉不对,她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