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们对她是我老婆的事情很有意见?”黑立领绸衫、短风衣、黑皮裤、手工软靴,鹰司龢的出现像凭空注入一股寒流,人带煞气,就连耳朵也彷佛被冰锥扎了下般。
没有人出声,他的气势太过凌人,除非白目到死的,稍稍有脑筋的人都知道要三缄其口的把嘴把锁紧。
“龢……”姚窈蝴蝶似的扑过去,那腰身行走如此窈窕,笑得美目荧荧,众目睽睽下飞进了鹰司龢的怀抱,多少男人心一整个成了碎片。
鹰司龢早就习惯成为旁人的注目焦点,他的神态自若狂傲中带着一股不爽,只是碰触到怀里柔软的娇躯,还有看见她温润如水晶的脸蛋,闻到她身上熟悉的香草植物清冽香气,他体内鼓噪的腥风血雨在这瞬间被安抚冰融了。
男的俊,女的是标致的美人胚子,人家站在一起美得像幅画,他们这些杂草在这里搞笑啊,有人摸摸鼻子退出了。
标准的口音听得出来他的中文讲得很地道。“早就叫妳不要开店,为什么不听话?”墨如黑钻的眼,刀凿的五官,单眼皮显得凶恶,全身上下看不到一丝善良百姓的谦良和善。
“人家本来要下班了,是你提早一个飞机班次回来耶,还恶人先告状?”酥软的娇嗔,神情天真,眼神迷蒙。
“那走吧。”不给任何缓冲,他掳了人就想离开。
姚窈轻轻扳开他,给个飞吻。“等我,我让店员提早打烊下班。”
她嘱咐店员一些小细节,这才跟着鹰司龢翩然离去。
盼到他回来,常觉得不真实。
鹰司龢的面色还是超不善,但是仍旧不忘替她开车门,确定她系好安全带,这才开车上路。
他是绅士的,这习惯,打从他们认识至今一直没变。
一个外表看似不懂怜香惜玉、唯我独尊的大男人,却对她一直很温柔。
不过,他把油门踩到极限打算超过一台悍马车是怎样?一秒之前闯了黄灯,还把喇叭按得嚣张至极——
“你的表情好狰狞,怎么,路测不顺利?”
每个月一次的会面他的喜悦通常都是显而易见的,像这样板着脸的情况并不常见。
嗯,法拉利599GTB,她在电视上看过,现在亲身坐上,弹性特佳的座垫、流利畅快的线条、引擎的低吼频率、顶级的配备,的确超越一般座车的舒适。
因为他,她也投其所好的看这样硬邦邦的电视节目。
“吓到妳了?”换了档,鹰司龢的嗓门很大,口吻却又流露着柔情。
每次来台湾见她,他都是用公司出厂的汽车路测当借口,她也丝毫不怀疑一家大公司的汽车出厂都在一级方程式赛车跑道上试车的,怎么可能大老远把车空运到这里来路测?
“你有心事?”
他大笑,“我会有什么心事,我又不是女人,我只是在想如何用最快的速度把妳脱光带上床。”话说得露骨,掩饰心虚。
本来他的确是想速战速决的,但是,见到她,总要跟她说说话,心里才快活。
看红晕慢慢染上她白皙如水晶的俏脸,他的生理反应很真实。
拥有她超过一年的时间,他对她性趣始终不减。
“你这个人……讲话就不能稍微含蓄一点吗?”他低醇的嗓音在她肌肤上撩拨起一股颤栗。
她从来没想过,能有这么个男人可以如此轻易的就挑起她的情欲。
“没办法,我一看到妳就发情。”
姚窈长睫如蝶翅般忽地颤动了下,嫩红诱人的玫瑰色一路蔓延到美丽的耳朵还有锁骨。“越说越不象话。”却是娇嗔。
“哪里有最近的饭店还是旅馆?”
鹰司龢完全不掩赤裸裸的欲望。
他想念她那副叫男人疯狂的身躯,单单只有想象便能叫他血脉贲张。
最后,他们没有去任何一家饭店或是旅馆,姚窈的小公寓被他粗暴的打开,两人卷成麻花的相互蹂躏啃咬着对方的唇,他抱起她一脚踹上房门,被剥开的衣物落地迤逦到房间——
没有甜点小菜就直接吃主餐,这销魂,正在进行中,暂时,儿童不宜。
第2章
空气里飘浮着淡淡的咖啡香。
两匙半的牙买加顶级蓝山,是现磨的豆子,中细颗粒,口感要甘甜酸苦层次分明,他说这是喝咖啡最完美的比例。
咖啡的喜好因人而异,却只有姚窈能煮出鹰司龢最喜欢的口感。
她把长卷的发扎成马尾,合身的T恤,展露翘臀的牛仔流苏短裤,他知道这两件衣服下她什么都没穿。
真养眼,单单这样看着她在眼前晃来晃去,他又想把人逮回床上去。
“别忙了,我有话要跟妳说。”仅有的一分理智让他抓住她往他身上坐下,又觉得不妥,换了姿势把人按在自己身旁。
她慵懒的往他身边倒,习惯的趴在他的大腿上,细白的藕臂撑着软白的腮帮子。
他们的爱情在旁人眼中或许太过居家,不够热闹,不够刺激,一起做饭、看电视,他看他的汽车杂志、她读她的香草书籍,偶尔去不远的河堤散步,看公园的小孩嬉戏。
鹰司龢是碍于身份,姚窈却是真心喜欢这样的恬淡。
摸上她滑细的发,发尾还带着微微的湿润,他的大手解开了发带,释放她秀发风情。
“我要结婚了。”他打了腹稿准备一整晚,却是一开口就失控。
姚窈一时没回过神来,好一会喜色跃上宁静的眉目,她害羞的敲打了下他的胸膛。
“你真坏,我连你家里的人都还没见过,这样吓我。”她连他家里有什么人也不清楚,他一向神秘得很,就算问了,也是模棱两可的答案,加上她不是那种爱追根究底的人,日子一久也就当没这回事了。
“我的对象是士伦多集团的独生女。”
他的声音沉稳又结实,没有外星人附身。
“你认真的?”她抬眼看进他的眸。
鹰司龢的眼中分明有着什么,可是一闪即逝。
安静彷佛一条细绳,无声无息的勒住她的脖子。
姚窈垂下头,墨发覆脸,将所有的表情遮住。
“什么时候决定的事?”
“几天前。”
“恭喜你鲤跃龙门了。”从此步步高升。
在她眼中他只是个汽车公司的试车员,这印象是鹰司龢给的,而人往高处爬,水往低处流没什么不对,但是,×的!忍不住爆粗话,她真不喜欢这种感觉。
“我需要一个继承人,而妳的肚皮一直没消息。”
他一说完,才发现这个理由更恶烂。
“你确定那个集团的千金可以替你生儿子?”继承人?他需要继承人?这是什么烂借口?
男女谈分手居然连肚皮不争气都抬出来了,看了眼自己平坦的小腹,姚窈发现她不认识这个男人。
“基本上我一直认为我的基因是很优秀的。”
“那么不优秀的人是我?”被一个可以控制她喜怒哀乐的男人这么说,她要笑还是哭?
“我没这样说。”
“所以你要分手?”她捋了捋头发,收回头发的主控权,站起来离他好几步远。
看着两人的距离,鹰司龢的眉心打了小皱折。
“小窈,情人的世界不是只有黑跟白,我们不能有灰色地带吗?我希望妳可以继续陪在我身边,我很喜欢妳。”他不是想要享齐人之福,可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除了婚姻外,其它的我什么都可以给妳。”
“我没兴趣当你的情妇。”
原来他要的只是一个乖乖陪睡觉的女人。
付出真心却被背弃的感觉真不好,不知怎地她的五脏六腑都寒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