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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页

 

  凌拨云大笑地拨拔她及肩的流苏彩缎,“有没有胡说,问你的心。”

  “我……我不要理你了啦!讨厌鬼。”头一甩,她自顾自地往前走。

  她不喜欢自个别扭的心态,明明不该和他搅和太深,偏偏又脱不了身,把自己搞得心头乱糟糟,进退都为难。

  “我理你呀!小初儿。”他神情愉快地大步一迈即跟上她的步伐。

  玉浮尘远远看着他们在花间追逐,不太想当那个破坏气氛的人,可是人生总会出现遗憾,人选是……

  “玄漠,你去告诉爷。”

  “阴阳先生,我不是你手中用来卜卦的铜板,你请。”玄漠面无表情地说道。

  他横睨一眼。“怎么,不连名带姓唤我?”不习惯,这个人太老好。

  “我尊敬你。”

  “喝!你几时学会说笑了?我真是小看你。”还好他早膳未食,不然全浪费光了。

  “你打算等爷发现,我们再说吗?”他不会当滚石,滚走爷难能可贵的笑容。

  死玄漠,真卑鄙。“我认了。”

  一言以蔽之,玉浮尘举起罪恶的左脚跨出。

  “爷,玄漠有事要禀告。”将他一军,玉浮尘的唇角有抹诡笑。

  “玉、浮、尘——”玄漠咬牙切齿地瞪向他。

  好美妙的推诿。“不叫我阴阳先生了?”尊敬呢?也一并消失了吗?

  “你……哼!阴险。”

  正在逗弄云日初哭的凌拨云收起笑意,眼神凌厉地射向互相推拉的两人,眼底的责备不言可明。

  “有话快说,不要像个娘儿们。”

  玉浮尘清清痰、正正色。“爷,属下们来报,北边村子有一群行踪诡异的江湖人士骚扰百姓生计。”

  “嗯!继续。”凌拨云漠不关心地玩弄云日初的垂肩发瓣。

  “我们怀疑他们是十三皇子的爪牙,已派人密切监视中。”玄漠这死小子,杵在那当石柱呀!

  “查清楚是哪些人聚众扰民。”

  “是的,爷。”玉浮尘等着下文。

  凌拨云不耐烦地问一句。“还有事?”

  “爷,你不亲自率队去围剿,他们在似的封地作乱呐!”人、财皆夺。

  以往只要有人敢在爷的封邑中为乱,糟蹋老百姓的田产,爷总是二话不说地率领紫骑军攻他个措手不及,无人敢嚣张。

  可这会爷冷了心,不再以社稷为重,颇叫他意外。

  人家说红颜祸国,虽云姑娘的姿色勉勉强强算是一位红颜,但是离祸国的天仙丽容还差上一大截,真不知爷迷上她哪一点。

  十三群芳随便挑一个都比她美上数倍,怎么爷的眼睛专挑最不起眼的那位呢?

  他鬼迷了心窍不成?

  “明阳,你刚才不是在怀疑他们是十三皇弟的手下,咱们先按兵不动,守株待‘弟’。”凌拨云说得云谈风轻。

  玉浮尘恍然大悟,原来是不想打草惊蛇。

  “打搅一下,你们说北边的村子,是不是指鼓山村呀?”云日初若有所思地问上一句。

  崔老伯把粮食运进村了吗?没饿着老弱妇孺吧?

  玉浮尘头斜了一下。“你从鼓山村来?”

  “不是。”

  “那么姑娘为何问起鼓山村?”她的来历颇为可疑,该不会是十三皇子派来卧底的奸细?

  他瞧人的眼神好怪。云日初强自镇定地说:“我在路上曾遇见一位可怜的崔老伯,偷跑出村子买粮食,他就住在鼓山村呀!”

  “噢!原来如此。”是他多疑了。

  “玉姊姊,你说的村落是鼓山村吧?”

  玉姊姊?!

  在场的人当场一怔,表情变得十分扭曲,似在强忍什么痛苦。

  “初儿,他……他不是玉姊姊。”天呀!不能笑,否则威仪会尽失。

  玄漠脸上有可疑的肌肉浮动,好像绷得很紧。

  “喔!你不是姓玉呀!夏儿明明说最美丽的那位穿着一袭白衣,难道是我搞错对象了?”好美哦,美得叫人汗颜。

  古人说眉弯似黛,明眸如潭映月,雪腮宛若初梅微绽,玉般洁亮的贝齿,两道睫毛长如小瀑,嘴巴抿抿的好像九月的樱桃,煞是迷人。

  女子长如她那么高挑匀称,再镶上如花的美貌,多少男子为之失魂,比仙女还漂亮。

  “咳”……咳!他是姓玉没错,但不是……姊姊。”

  凌拨云别得好辛苦。

  姊姊?!亏她想得到,迷糊蛋一个。

  “什么,那他是太监喽!”好可惜哦!

  这下玄漠真的忍不住,当场爆出惊人的笑声,随后凌拨云扬起爽朗的大笑,为她的“发现”感到无比快意。

  而“太监”玉浮尘涨红了一张美颜,有口难言地僵硬着肩头,不敢相信有人目盲至此。

  他穿着男装耶!竟有人认错。

  “玉姊姊……不,玉大哥……也不对,玉公公,你真的好美哦!我要是有你的一半漂亮就好了。”

  凌拨云笑得捧着腹揉乱她的发。“初……初儿,你这样已经很漂亮了,不用羡慕他。”

  “你们到底在笑什么,我不能称赞他貌美如花吗?”

  干么?笑得莫名其妙。

  “阴阳,你自己向她解释,我肚子痛。”笑到发疼。

  玉浮尘是个孤儿,十岁那年被神算子收为入门弟子,跟着师父修炼道法,成为能知天命的阴阳术士。

  修行十分艰苦,如同苦行僧,不能沾女色,必须维持童子之身,因此他尽可能远离脂粉圈,很怕出色的容貌引来事端。

  “云姑娘,在下像太监吗?”他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竟被形容成不能人道的太监。

  “你……不是太……太监?”云日初问得小心翼翼,还一面斜瞄其他两人的反应。

  “我是如假包换的男人,要验明正身吗?”说着,玉浮尘假意要打开衣衫。

  首先发难的不是兴味十足的云日初,而是醋意横生的凌拨云。

  “阴阳,你给我穿好衣服。”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初儿,不许看。”

  “看看有什么关系,说不定他真是女扮男装。”她没多少机会看男人的身体。

  画虎不成反类犬。玉浮尘觉得他掀衣戏弄是自取其辱的行为。

  瞧她说的是哪话,女扮男装?!太诋毁自己的男性自尊。

  “不用,我可以证明他是男人。”他凌拨云若让他的女人“看”到别的男人身体,他就杀了那个男人。

  “你看过了?”云日初脸上明写着“好不好看”。

  “呃!当……当然。”她的眼神好暧昧,男人看男人天经地义。

  “我也想看看他里面和外面是不是一样漂亮。”也许他真是女人。

  现场三个男人误解她的天真,有人喷口水,有人梗住气,有人瞪大了眼。

  “想看男人回房去,我让你看个够。”凌拨云一个怒视横扫,令玉浮尘“羞愧”的低下头。

  “可是无从比较……”穴道方位的不同。“我说错了什么,你们干么横眉竖眼的?”

  云日初用很单纯的心研究穴位,不解他们一副惊世骇俗的模样所为何来,学武之人应该知道人体穴位的重要性,绝不可轻忽。

  “爷,你还没让她侍寝吗?”若她早解人事就不会想找人“比较”了。

  “不干你的事,阴阳。”他是该让她蜕变成女人,免得她爬墙。

  “我是好意呀,万一她半夜爬上床破了我的童子身……”好验明正身。

  凌拨云冷笑的重拍他的背。“那你先看好风水,等死。”

  “重色轻友。”他边咳边吐出这四个字。

  “你嫌不够重吗?我非常乐意奉送几掌。”敢说他迷女色,找死!

  玉浮尘飞快地闪闪身。“免了,爷。我最近身子比较虚,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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