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个后生晚辈,怎么会让他有如此大的压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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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晨!”童浣竹一醒来,便急着在空中挥舞着手掌,寻找她心心念念牵挂的人。
窗边的安余听见她的声音,只是淡淡地转过头望着她。见她着急的挥动双手四处找寻,他冷淡的脸庞上多了一丝牵挂,却仍要自己静静的、毫无动作的站在那儿冷眼旁观,听她急切地唤着赵以晨。
“阿晨,你在哪里?阿晨……”童浣竹依然没有放弃,坐起身摸索着,甚至想下床寻找。
她知道这个空间里还有别人,那份无法忽略的存在感触动着她的神经,只是那个人是谁?是赵以晨吗?
无尽的黑暗令她害怕,她只想抓住茫茫大海中的浮木,不管那人是不是赵以晨都好,只要让她知道,这里有人陪伴着,不是只有她一人。
看着童浣竹光着脚从床上跃下,安余冷然的表情里多了几许无奈。他是怎么了?竟然会为了这个女人心绪起伏,作出这种连他自己都意外的决定。
她只是个不相干的女人啊!为什么呢?
完全无法理解这一点,他不由得轻轻的叹息。
“阿晨?”叹息声传进童浣竹的耳里,四周的静谧,使得他的叹息声能清楚显示出他的方位,于是她摸索着朝他靠近。
安余也向她走近,然后弯身将她抱起,轻轻地放回床上。
“阿晨,是你吗?你怎么都不说话?”她伸手,正好触碰到他结实的臂膀。
“我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安余出声回应,语气里有着些许苦涩。
因为她唤的、找寻的那个人不是他,他是安余,不是赵以晨。
听见他的说话声,童浣竹终于松了口气,“就算不说话,你可以轻轻笑一个或哼一首曲子呀。”只要让她知道他在就行了。
“你认为我有这样的闲情逸致?”他可没那个心情。
“啊?”她脸上有一丝讶然,不太能适应现在的赵以晨。
安余伸手轻轻抚摸她白皙的脸庞,“你不是不喜欢待在这里吗?我明天就带你出院。”他语气轻柔,试图抚平刚才对她造成的不安。
“可是……”她突然犹豫了,“我不想回家。”她完全不想待在那个冷冰冰的家里,面对她不想面对的那对母女。
“我也没打算送你回去。”他轻声道,在床沿坐了下来,宽大的手覆上她修长却小巧的手。
“阿晨,我知道我现在是个麻烦。”她现在看不见,所有的事都得仰赖别人。
“也许你一直是个麻烦吧。”不过,揽上这个麻烦的人是他自己。
想着,安余忍不住哼笑出声。
听见他轻轻的笑声,童浣竹以为他是在说笑,忍不住嘟起了嘴,“对啦,我是麻烦,所以你才和浣蓉暖昧……”
“女人都喜欢随时随地算起陈年旧帐。”他打断她的话。
“才没有呢……”他是她的男朋友,难道她没有理由吃醋吗?
“既然没有,你养伤的这段日子,就别再提之前的事了,我可不想因为一些小事又让你哭,这对你的眼睛不好。”如此,他也才能安稳地当赵以晨的替身。
第2章(2)
童浣竹觉得赵以晨不一样了,虽然他的声音还是那么熟悉,却温柔得像要把人融化,是因为她受了伤,他才变得这么温柔吗?
她抱紧了他的手臂,“只要你陪在我身边,我就不哭。”
“这是你说的。”要是这样,就简单多了。
“你是阿晨吗?”她总觉得哪里出错了。
“不然呢?”安余回问得一点也不心虚,此时在她心里,他不就是赵以晨吗?
“你怎么变得……”童浣竹犹豫着要不要将疑问说出口。
“是变得更好,还是更糟?”他看得出她的犹豫,于是找了个比较容易回答的方式问。
“更好。”果然,她想都没想就这么说。
“我以前不好?”安余故意问,脸上扬起些许笑意。
“这……”该怎么说呢?以前赵以晨总是拿她当大小姐那般伺候,因为他的事业仰赖她父亲的资助,于是在她父亲面前,他总积极的讨好她,但在她父亲没看见的背后,他常常对她露出不耐烦的神情,尤其是在她每次拒绝他的亲密与亲吻时。
面对这样的男人,以她的个性早就该放手了,偏偏她知道同父异母的妹妹童浣蓉对赵以晨一直很倾慕,于是她就这样偏执地霸占妹妹的心上人,也许她这么做让人无法苟同,但她就是不愿妥协,不愿让那对母女再从她身上拿走更多,就算是她不在乎、不屑要的爱情也一样。
“既然回答不出来,那就别硬凑个答案,你现在首先要做的是好好休息,这样伤才好得快,嗯?”安余以一贯温柔的语气道。
童浣竹握在他手臂上的双手更加牢牢地圈紧,“如果你以后也能这么温柔地对我,那么我们就这样一辈子吧。”她其实是个傻女人,要的甚至比别人更少,但只是那么一丁点要求,她的情人却难以给予。
她这是求婚?“一辈子?”他心里甚觉可笑,“你知道一辈子有多长吗?跟十天比起来,那不不能称作日子,那是岁月,你明白吗?”
他刚才和医生确认过,约十天之后她的眼睛就能康复了。
“为什么要跟十天相比?”她不懂。
“以后有机会的话你会懂的。”如果没有机会,那么就由他深埋心底吧。“别轻易拿一辈子当筹码,这世上失败的例子多于胜利。”
听着他如此深奥的话,童浣竹不由得扬起笑容,“原来你也会说这些大道理啊,我真的听不懂……”
他轻轻地在她唇上落下轻吻,“既然不懂,那就别懂吧。”时间会懂的。
这突然的吻落下让她心头不由自主的泛甜。这个吻和过去的感觉完全不同,以前,她不甚喜欢赵以晨这种忽然间的亲昵触碰,不过今天不同,当他柔软的唇在她的唇上落下时,竟有一股强大的电流通往她心底深处。
“你今天很奇怪,很不一样,发生什么事了吗?”突然,她心头染上担忧,因为以前的他经过她几次拒绝后,就再也不曾突然吻她了。
“是发生了一些事。”对安余来说,这是个解释不出原由的大事,“不过这些事都不比你好好养伤来得重要。”
他不自觉地轻抚了下自己的唇。他竟然下意识地做出这个不可饶恕的动作,他是安余啊!难道他胡里胡涂的把自己当赵以晨了吗?
“阿晨,你不要自责好吗?我是因为被浣蓉骗了才会受伤,与你无关。”她认为,赵以晨的温柔是因为自责,不然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呢?
“所以你打算原谅?”安余哼声问道。
“我是……”没错,她是决定不怪他,不过,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不太高兴。
“你听好。”他伸手握住她的双肩,“等你眼睛痊愈,看到‘赵以晨’时,请在第一时间狠狠的赏两巴掌,记得,是狠狠的打下。”他刻意强调那个名字。
“啊?”童浣竹一愣,“为什么?”他哪里不对劲了吗?
“因为如果你不狠狠的打,我会觉得自责、愧疚,一辈子良心不安,每见你一次就会加深我的罪恶感,你希望我这样难受的过一辈子吗?”安余的声音十分温柔。
那个赵以晨,不给他一点教训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