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杰愣住了。
现在是怎么回事?他救了这家伙耶,还莫名其妙被他吼?
吼完后,安余捡起地上的刀子,架在黑牛的脖子上,“说,他给你们多少?”
“三……三十万……”听见那样愤怒的吼声,黑牛整个人被吓软了。
“这么多人,三十万够分吗?”安余恢复冷静地开口,“我出五十万,不需要赵以晨断手断脚,只要你们能让他好好在医院躺上一个月。”
原来他知道花钱雇他们来的人是赵以晨?“我……”黑牛吞了口口水,“可是……”这样也道上的规矩不符啊。
“一个人五十万。”安余的声音又冷冷地响起。
“啊?”黑牛眼一瞠。一个人五十万,他们有五个人,那不就是……“总共两百五十万?”
“没错。”安余点头,“怎么样?”
“好好好!”回答的不是黑牛,而是跟着他的四个小喽啰。
“还有这个。”安余将刀子高高一举,随即迅速落下,刺进黑牛手臂上肥厚的肉里。
“啊——”顿时传来惊天动地的哀号,黑牛痛得连眼泪都喷出来了。
“安余!”安杰站在他身后,也受到强烈的震撼,不是因为画面血腥,而是讶异下手的人竟然是他们安家最不起眼的么弟。
“这是替我四哥讨的。”
说完,不顾黑牛的哀号,安余站起身,从车里拿来一本支票薄。
安杰看了下眼前不算混乱的场面,这和他见过的大场面比起来是不算什么,不过眼前的安余跟他认识的安余比起来,那真是……吓死他了!
安余在支票上填好数字,便把支票拿给其中一人。“你们可以先兑现再行动,不过,如果事情没有办好,我也会再花点钱请人处理你们。”
“我、我、我们知、知道了!”五个人一起颤抖着道。
“滚吧。”安余一声令下。
“是,马上……马上滚……”像得到特赦一般,四个小喽啰立即搀扶着老大黑牛,以比火箭还快的速度消失。
“你……常干这种吗?”安杰终于忍不住问道:“看你还挺熟练的。”哇,把他吓得不轻呢。
“走,我带你去医院。”他朝安杰道,随后打开车门。
“这点小伤,不需要吧?”一提到医院,安杰马上很“卒仔”。
见他不动,安余只是望着他,语气里充满胁迫之意。“上车。”
不过,无论他的语气再怎么吓人,对安杰而言也无效。
见状,安余的声音变得温和些,带着笑容道:“那我帮你打电话给四嫂,要她赶去陪你。”这比威胁安杰更有用。
果然,没多久安杰就乖乖上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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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车,安余将车子开上路后,便沉重地开口。
“你不觉得自己太莽撞了吗?万一……”想到若真发生什么无可挽回的意外,安余便心底发麻,“还好只是轻伤,不然我要怎么跟家里的人交代?”
“这话就矛盾了。”安杰也有话说,“万一受伤的是你,我又该怎么跟家里的人交代?”
如果受伤的是他,那就没有差别了,反正他只是个多余的人,存不存在都无所谓。安余悲哀的这么想。
“况且,我那时候哪有时间想那么多?”安杰接着道:“我总不能让他们伤了你吧?我可是哥哥耶,保护不了弟弟,我算哪门子哥哥?”他最在意这一点了。
“反正这个弟弟对你们而言也是多余的,何必……”安余不禁脱口说出心底的话。
“你这是在说哪一国的语言?什么多余的?左一句多余,右一句多余,你不觉得这些话才多余?何况,谁说你是多余的?安家没有人多余,就连小辣椒都不是!”小辣椒是安琳养的猫。安杰激动地说着,“其实我们也不懂你到底在想什么啊,从小到大,你从没让谁操过心,除了最近,还有刚刚……”
“母亲因为我难产过世,爸把我取名为余,和多余的余字同音,因为我,这个家不完整了,不正是代表着这个意思吗?”安余觉得自己再也忍受不了,干脆一次把话说出来。
“你这是哪里听来的?爸跟你说的吗?”不可能吧?
“你那时候和五哥讨论出来的结果不是如此吗?”所以他才会那么心痛,那么难过。
“这才不是我们讨论出来的结果!”安杰立即否定,“虽然我们之前是曾这么想啦,不过,我们觉得老爸绝不会把名字取得这么没有意义,所以我们否定了这个想法。”
“没有意义?”
“当然。”谁这么白目啊?“虽然我们讨论出来的也是这个余字。”
看吧!安余自嘲着摇头。
“对,是余,不过是剩余的余!”安杰看见他的反应,气呼呼地说出他和安逸讨论的最终结果,“你是妈妈最后留给我们的礼物,对我们而言,是剩余的母爱,对爸爸而言,也是妻子剩余的温情,所以你的名字提醒我们,要好好的保护这个弟弟,疼爱这个弟弟,他因为妈妈的爱而降临,带着仅剩的母爱陪在我们身边……”他还记得那时和安逸讨论到这里时,还感动得想哭呢。
“是剩余的母爱?”安余此时才为自己的名字而感动,“真的是这样吗?”
“废话!”一句臭骂打破了此刻感人的气氛,“难道你怀疑我和老五的智商?”
哇咧,这种时候老四竟然还跟他计较这个?“也许这只是你和五哥的想法。”
“我问过老二,答案一样,为了确认,我还兴匆匆的跑去问老爸,结果老爸摸摸我的头,说:‘老四挺聪明的呦。’这不是肯定是什么?”这小子竟然质疑他的话!
“我……”安余此时不知该有何反应,困扰了他这么多年的事,真实的情况却是如此,他真的一直是庸人自扰吗?
“其实你也不能怪我们爱欺负你,爱把你当佣人使唤啊。”安杰以为是因为这样才给他这种错觉。“明明是你自己从来不拒绝,不会说不,久而久之,也别怪大家都这么对你……”
话说到一半,安杰的臀部下方突然传来手机铃响,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
咦,瞧他说得多激动,连一直坐着这个硬帮帮的东西都无所觉。
安杰拿起手机,瞧着上头的来电人名,又是“浣竹”。
“我明明把手机关了。”安余想拿过自己的手机接听。
安杰却将他的手挡了下来,“开车不能讲手机,很危险的你不知道吗?我帮你接吧。”随后,他便按下通话键,“喂?”
“安余,对不起,我错了,你现在在哪里?我们见一面好吗?”童浣竹打了好多通电话给安余,这次他终于接听了,于是她激动的立即道。
“安余他恐怕不能接电话。”安杰好不容易找到能插话的空档,“我是他四哥,安杰。”
童浣竹根本不管他是什么人,只是着急的问:“他为什么不能接电话?”
“他刚才被那个赵什么东西的派来的人殴打……”他可没说谎,“五个打一个,所以我们现在要赶去医院。”这也没说错。
“赵以晨?”天,赵以晨派人打伤了安余,所以安余受了伤不能接电话,他的四哥正送他去医院?“安余他在哪里?告诉我,他到底在哪间医院?”
“对对对,就是赵以晨。”他刚才只听安余说了一遍,印象不是太深刻。“我们现在在……”见安余将车开进医院大门外的车道,他抬头看了下医院的名称,“圣真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