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要负责呼吸,其余不用多嘴。”她再一次向夜百合发问:“同伴是谁?”
夜百合摇摆了一下,微笑道:“鬼……鬼影……夜魅。”
“鬼影和夜勉,他们不是不属于任何团体,怎么会加入这次的行动尸寻鼠惊讶地轻呼,眼中净是怀疑。
维丝娜提醒道:“不要忘了他们不是人,和我们一样,都是生存在黑暗中的鬼魅。”的确是杀手中的好手,真是场有趣的游戏。
“夜百合,当你清醒之后将忘了一切,包括你的父母亲友,你将是一个三岁稚童,什么都不知道。”
维丝娜向蓝蛇点了个火。
蓝蛇在夜百合耳畔不知呢哺着什么语言,只见她慢慢地停下水晶坠子,右手手指“答!”了一声,夜百合的眼神立刻变得如天真孩童般纯净,找不到一丝污染。
“阿姨,我要吃糖糖。”夜百合将大拇指放在口吸吮,语调,”邻家奶娃,偏着头乞糖吃,现在的她比一根竹签更脆弱,更无害。
“天呀!你们是怎么办到的?”杨正齐从头到尾一直张大张眼瞧,从不信,怀疑,怀疑,惊讶到错愕。
“杨警官,从现在起她是你的责任,请小心看护着,不要遗失了。”维丝娜把夜百合交在他手中。
低头看着流口水的女人,杨正齐不禁哀嚎起来。“不会吧!一定要对我这么残忍吗?”他看起来像是保姆吗?该死。
“照顾幼蚁是工蚁的分内事,也是你目前唯一能胜任的工作。”维丝娜冷冷地说。
“那么我的定位在哪里,任凭摆布?”周恩杰苦笑着,不愿接受不合理的要求。
“木偶你该知道吧!没人扯线时就安静的呆坐着,不要任意行。”
他眉一挑眼一沉,把不悦藏在眼底,“我不是木偶,我有自己的事业要顾及,恐怕无法配合你的行……”
“这可不是你愿不愿意的问题,我们任务就是让你活着出席会议,而我们从没失败过。”维丝娜固执的双眼对上他认真的眼神。
片刻之后,认真的眼软化在固执的眼睛里。周恩杰敢对天发誓,这双眼睛中坚定的固执,和他曾经深爱过的她一模一样,毫不退缩。
对她,他永远只有一个作法——退让。“你想怎么做?”
维丝娜没有回应,只是转向四位伙伴。“寻鼠,你负责找出这房间里不该存在的东西。”
“是,我立刻动手。”寻鼠取出随身的小探测器,开始侦测不寻常的波动,找出危险物品所在。
当三枚监听器、两枚监测器和小型催眠瓦斯被翻出时,杨正齐的颜面真的挂不住了,将靠在他身上的夜百合交给属下,他一脸阴霆的跟着寻鼠脚步,闷闷的找出其他危险物品。“乌鸦,你负责查近日出入境的外籍人士,务必锁住每一个可疑的目标,绝不可疏忽。”维丝娜下令道。
“知道了,我马上去办。”伯爵鸦加紧脚步去追查,入影消失在众人面前。
接着她对隐狼说:“找出这附近及会场最有可能的狙击点加以监视,尽可能破坏发生危险的可能。”
“简单,我的专长。”说完,他人便去执行指令。
最亏她吩咐蓝蛇。“蓝蛇,将所有脆弱的防御网重新加强,虽然是难了点,但我相信你的魁力足以融化太阳。”
“当然,有哪个男人抵挡得住我的勾魂眼呢?”蓝蛇狐媚地抛个飞吻,表示又有男人要负责出卖劳力了。
办公室内,只剩下一对男女的呼吸声。
“你很有一套,处事明快果断,不拖泥带水,一刀直切,瓜落两半。”周恩杰由衷佩服她的作风强硬丝毫不逊一名男子。
“过奖了,这不过是多年习惯使然,走岔一步路。代价是五条人命。”对于任何事,维丝娜一向小心。
“看得出来,他们对你的评价十分高,从不质疑你的命令。”他着实心折。
“我们共过生死,走过颠簸岁月,生命早就连在一起,所以他们相信我。”她也愿用生命相信他们。她在心底说着。
“我很羡慕你们的交情,很少有人愿意用生命当赌注,只因知己难求。”在他的一生中,几乎找不到这种知己。
维丝娜背对着周恩杰,将两人的身影带离光洁如镜的玻璃窗口,即使处于轻松的对谈中,她依旧谨慎戒备,毕竟对手是恐怖分子的精英。
“你很小心,怕对面窗口有枪枝正对着我吗?”他看得出她极力地想引他远离危险。
“你还是那么细心,一点小小动作都难逃眼底。”维丝娜轻声地叹息,不经意地泄漏一点自我。
这句话引起周恩杰的注意,她一定是自己熟识的人,不然不会用如此肯定的口吻,仿佛熟捻己久。
“为何要戴着面具?你其他四位伙伴都以真面目现身。”他渴望的心有些胆怯。
“因为我的敌人很多。”接着她笑了起来。“开玩笑,请别介意,一个不好的习惯而已。”
“可以拿下来吗?”他可以感觉手心在冒汗。
“当然可以,毕竟我将成为你的新秘书,不过别对人说起我是血狐狸,这样子才不会引人侧目。”
当初昂·史洛主席,就是怕其他人外形不符合,所以才刻意选中纯东方脸孔的她,做为贴身影子。一来不用怕拆穿身份,二来就近保护不会引起怀疑,再者她的第六感奇准无比,可说是最佳入选。
周恩杰惊讶道:“我的新秘书?!”
“而且是一天二十四小时无休的贴身秘书,以后请多多指教。”丝丝娜取下面具,展现出灵秀如黑夜星子的美眸,绽放着深不可测的神秘气质,淡雅净素的白皙脸庞有着玉脂般光彩,倔强的鼻子昂然挺立着,象征不服输的个性,如贝的雪齿在两瓣晨荷中绽放,微落的发丝妆点出一副天上摘仙图,教人不饮也醉。
“慧儿?!”他抖动的颤音中带着不可思议。
“我是血狐狸,你可以叫我维丝娜,希望这段时间里,我们可以合作愉快。”她丝毫不露出相识之迹。
“维丝娜?!不,你是慧儿对不对,你一定是慧儿。”周恩杰激动地捉住她的雪臂。
她轻轻地摇着头。“我不认识什么慧儿,我是维丝娜,众人熟知的狡猾狐狸。”她——的确是狡猾的。
“不要骗我了,慧儿,我知道是你。”眼前这张脸整整在梦中折磨了他十年。
“物有相同,人有相似,不要把自己的幻梦转嫁在他人身上,我真的不是慧儿。”她否认道。坦子慧早在母亲去世那日,已陪葬在阴冷的土地里,现在她是血狐狸维丝娜坦。
“这道眉、这双眼、这张倔强的唇是属于慧儿的,为什么不肯承认?”他的心正痛着。
她不带半丝感情的笑着,“周先生,玩笑只能适可而,这个世界不适合滥情的脚本,你找别人演对白吧!”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承认你是慧儿,你可知我这十年活得多痛苦吗?为什么不承认?”
眼眶是红热的,情绪是止不住的澎湃,周恩杰的双手死命地捉着她,生怕一松手,倩影如泡沫般消逝,他不想再等候另一个十年。
维丝娜平静他说:“我无法回答你的问题,因为我不是慧儿,而且听说阁下已有一位订婚多年的未婚妻,何必执着于一场梦?”
感情的世界她早已看淡,学会爱自己是她多年的成果,她不再傻傻地听信爱情告白,一切的爱情都是虚空的假,只有自己才是最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