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一向单传,人丁单薄,周老夫人一得她怀孕之事,不顾周仲言的反对而迎娶她入门。虽然周仲言对她没有感情,但酒后放恣纵情毁了一个纯洁女孩的贞操,甚至还让她怀了孕,在自以为的愧疚中,对她虽无浓情厚爱,基本上倒还谦恭有礼,不失为一个好丈夫。
原来是这样。明了真相后,坦子慧恍悟的安慰她。
“你不用自责了,母亲从没怪过你,反而很感谢你。”
“感谢我?我抢了她的男朋友,她会感谢我吗?”周夫人相信换成是她,她一定会有所怨恨。
“母亲曾说过,她对周伯父只是兄妹情谊而已,若不是遇到我父亲,她永远也搞不清楚这一点。所以她感谢你代替她爱周伯父,不至于让自己成为负心之八,她真的很爱很爱我父亲。”
真是这样吗?周夫人释怀地一笑。“原来钻牛角尖的人是我。”
她从婆婆口中得知,丈夫是因旧情人拒爱而失意,接着因爱人的死亡而心碎魂散时,她有些无法接受自己的深情如落花水流,所以不敢正视故友之女。
但经过反复思索之后,她发现自己也算幸福的,至少她拥有所爱之人和出色的儿子,人生所要不就是如此?所以她才有勇气坦承一切。
“你和你母亲很像,难怪他们父子都坚持所爱,至死不渝。”周夫人心想,两人的结合,也算是结了上一代恩怨。
“哪有像,人家都说我比较像父亲,固执倔强又不服输。”坦子慧连忙辩白,她哪有母亲的温柔和善良。
“你们笑起来都很像,好像阳光都只照在你们身上一般耀眼。”周夫人心想,大概就是因此而受到她们吸引吧!
两人化解多年的心结,开怀的一起畅意茗茶聊天,时光仿佛回到纯真年代。
周恩杰正小心翼翼地浇溉从枯木牛出的小绿茵,眼角唇畔带着傻傻地笑意,专注地呵护脆弱的小树苗,生怕有鸟儿啄了它。
“你在干什么?做……篱笆”坦子慧睁大了眼,太……太可笑了,他居然在替巴拿高的小苗做篱笆?受了刺激不成。
“你看看这棵树,记不记得当年我们在这甲订情?”他兴奋的指着枯树。
她不以意地瞄了几眼,完全没有记忆。“我想枯木逢春这句成语是在形容……它吧!”她暗想,又不是小孩子,还玩纳爱的蠢游戏。
“我想你忘了。”他看到她的表情,不难猜出她的想法。“以前它是一棵绿意盎然的大树,因为我没保护好你,所以天罚它受累。现在我履行誓约,它又长出新生命。”
喔!这下子她有点印象了,原来是“那棵”大树呀!现在枯黑成蛀蚁的巢穴,居然还顽强的长出小茵,可谓是奇迹。“你不觉得你太大惊小怪了吗?自然界的生命力不是人力可控制的,围上篱墙等于违反天择论,相当愚蠢。”
“愚蠢也好,我只想守着它成长,如同守候我们的爱。”周恩杰反身搂吻着她,倒在一片绿茵地。
“笨蛋。”唇一偷个空,她娇嘻地轻斥一声。
“我这笨蛋还做了一个更笨的驴事。”为了让她高兴,他情愿做个傻子。
“什么事?”
“我和史洛先生通过电话,他……”
担子慧举起手指打个叉,要他闭嘴,用着非常困惑的语气问:“史洛先生?为什么我觉得这个人名很熟?”
“我!他说你一向只唤他老头。”没个敬意,是她的标准行事风格。
“老头?你没事找他干么?”她疑惑地想,他们怎么连得上线?是谁出卖的?
“你不甘于平凡的生活,酷爱冒险,所以我和他打个商量,一年让你接一两个任务。”
“你……你真的……”她讶异得说不出话来。
“是的。不过有一个条件,必须让我跟。”不然他放不下心。
“耶!太棒了,恩杰。我爱你,我爱死你了。”她激动地抱着他又吻又亲地说着爱语。
“你知道我是爱你的,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嫁我?”现实的女人,不过他也懂得利用机会。
她可没兴奋过了头,调皮地朝他眨眼抿抿嘴。“好吧!就明牛的二月二十九吧!”
“真的?你真的打算在明年嫁给我?不后悔?”一时的怔忡让周恩杰忘了正常的判断。
“真的,我绝对不会反悔,你准备在二月二十九迎娶我吧!”有得等了。她邪恶地想。
“万岁,我终于可以娶到你了,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中式还是西式,隆重还是简单,还……”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婚礼,丝毫不曾察觉到什么不对劲,一直到许久之后……
“该死的坦子慧,明年的二月根本没有二十九日。”
笑声在咆哮声后响起,两人追逐的身影在夕阳中拉长,小树苗正悄然滋长着,如同两人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