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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的便捷,缩短国与国之间的距离,一下飞机,三人没多逗留的,便直接坐上盖斯普伯爵府邸的豪华轿车,丝毫不浪费时间的驶往圣约瑟医院。
一到医院,门口有府邸的下人引路,他们很快走向独立的加护病房。一张憔悴但不失清丽的秀婉面容出现在众人眼前。
“芙雅。”伊恩叫道。
已一日不曾进食的芙雅·盖斯普,红肿着一双核桃眼盯着“加护病房”的牌子,全然无视于来来往往的医生、护士,耳朵听不见半丝声响。当她被通知到医院时,父亲已被送上手术台,她只能傻傻的坐在外面等,无助的吩咐管家通知家人。
当欧文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时,她忍不住心中的伤痛而痛哭出声,而看到全身插满管子的父亲一脸苍白的被移往加护病房时,她又狠狠的哭了一回。因为她长得酷似母亲,所以最得父亲宠爱,如今……
“芙雅、芙雅……我是大哥。”
大哥?!这个字眼让她清醒。芙雅缓缓的转过头,一阵辛酸涌上心头。“大哥?”
“是的,芙雅,大哥在这里。”伊恩张开手臂,等候她的飞奔。
一瞬间,她已伏在他的胸前痛哭失声。
“芙雅乖,大哥在这里,一切都不要怕。”他可怜的小妹,一定承受了不少压力。
“大……大哥,爹地他……我好怕他像妈一样……从此不……不再醒来。”芙雅哽咽的说。
“不会的,爸从小最疼你,他不会舍得丢下芙雅。你忘了爸曾说过,他要牵着你的手步过红毯,好骄傲的向世人宣示他有一位举世无双的女儿。”
“爹地身上……都是红管、白管的好吓人,他的脸色苍白的好像被抽干了血似的!”芙雅真的骇住了。
伊恩的心口一缩,极力克制自己不去想像她说的那一幕。毕竟躺在床上生死未卜的老人是他挚爱的父亲。
“好,你乖。我和医师谈谈父亲现在的情况。”他拍拍芙雅的背,走向刚步出病房穿白袍的中年医师。“我是伤患的长子,请问他的情况怎么样?”
医师翻翻手中的病历表,睨了睨眼前出色的男子,“你是伊恩吧?”
“我是,你认识我?”伊恩职业性的警觉心一起。
“嗯!我是令尊的家庭医师,他常提起有位令他骄傲到半夜也会笑醒的儿子,你的外表很符合他的形容。”
这一番话,让伊恩放下戒心,“我父亲的伤势严重吗?为什么他到现在还没有清醒?”
“那一枪偏了一点,取出子弹后已没有大碍,为了怕并发其他的感染,所以还得观察三天。至于为什么还没清醒的原因,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令尊的个性,如果不使些小手段让他安静,只怕他要闹着出院。”医师风趣的眨眨眼睛,其中的含意很明白,伊恩感激的向他言谢。
的确,以父亲桀惊不驯的个性,是不会允许自己躺在病床上任由他人摆弄,所以在非常时期,他绝对赞同医师的作法,在父亲的点滴中加入镇定剂。“那他大概多久之后会清醒?”
医师思忖着计算一下时间,“顶多再两、三个小时你就会听到‘打雷声’,那就代表医院里最不安分的病人清醒了。”
伊恩听到他有趣的形容,一下子心情全都放松,他莞尔一笑,“你真了解我父亲。”
“还好,谁叫他是我学长呢?”言下之意,他是不得不了解盖斯普伯爵的脾气。
“原来你们是……”难怪了。伊恩心想。
医师随意的挥挥手,“往事不堪提起呀!好好照顾你父亲,看到你,他大概就不会再使小性子了。”
“让你见笑了。”伊恩笑着说。
“呵呵呵!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得去巡房了,先失陪一下。”医师满意的点头离去。
“芙雅,你先带雪儿回去休息,这里有我和欧文看着就成了。”伊恩回过神后心疼的看着他所爱的两个女人猛点头打瞌睡。
“雪儿是谁?”她以为雪儿是一只猫的名字呢!
“雪儿,过来。”伊恩招招手要雪儿过去,“这是雪儿,你未来的大嫂。”
“大嫂?!”芙雅微微一愣,随即想到……“可是爹地已为你订下婚事了。”哇!好灵秀的东方女子,骨架纤细的不及盈握,大大的水眸有着黑白分明的清澈感,鼻梁小巧而挺直,连嘴巴都小得好可爱。一看就知道没什么心机、好相处的女孩,只是她……看起来好小……不不,是好年轻,大哥是从哪里拐来这个小仙女,该不会是中国古画里找来的吧?芙雅发愣的看着天若雪。
“你是说兰蒂丝家族的那件婚约吗?”伊恩懒懒的问道。
“是呀!艾梅等了你两年。”
伊恩冷笑一声,“你确定她有等吗?我想这两年来她的床从没空过。”她不是照样勾引他。
“大哥——你怎么这样说人家,好恶毒哦!”她知道艾梅是有些放浪,但是……唉!终归朋友一场。
“是呀!我也这么说过他,要他留点口德,可是……牛牵到北京还是牛。”最后一句天若雪是用中文说的。
“你……你在说什么?”妞……背芹……芙雅曾修过短期的中文课程,只会说简单的单字。
“喔!”天若雪吐吐舌头解释,“固执、别扭、死脑筋、像牛一样死性不改。”
嗯!深得我心,很贴切的字眼。芙雅眼底带着揶揄的笑望向伊恩,“我大哥就是一头牛。”
“你们两个女人别当我不存在一样的讨论我。”伊恩一人赏了她们一记爆栗子。
“不公平,大哥,为什么我还敲得比较重?”明显的偏袒雪儿嘛!芙雅抗议的说。
闻言,伊恩双手环胸,笑得有点奸诈,“雪儿是我老婆,我当然舍不得敲疼她;而你是别人的老婆,疼死也不干我的事。”
“哇!这种没良心的话你也说出口,我是你妹妹耶!”她太不平衡了,大哥太重色轻妹了。
“妹妹是手足,断了一只还有三只,可是老婆是心头肉,你想没了心人还活得下去吗?”
谬论!偏她又找不出话来反驳。芙雅感到有些气结。
“雪……雪儿。”她这次念对了。“我们不要和白痴同处一室。来,先到我家休息,我把大哥的糗事全说给你听。”芙雅挽着天若雪的手,朝伊恩抛个鬼脸,两人便亲热的离去,看得伊恩好笑又无奈。
“看来你的小新娘又掳获了我们家的一员。”欧文打趣的说着。
伊恩斜睥着他,“我的小新娘今年二十四岁,只比你小一岁而已。”说完,便,径自走人病房。
“二……二十四岁?!不会吧!大哥——”欧文追进病房,用着不相信的口吻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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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灯管、白色的床单、还有穿白衣的医护人员,这一切的白令人厌烦。唯一的颜色是针头内一滴红色的血液。
“儿子呀!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克莫亚·盖斯普二世“忧郁”的“请问”着。
“爸,你才刚脱离危险期,伤口都还没结痂,所以请不要再问这种愚蠢的问题。”伊恩暗忖,父亲果真不是安分的病人。
“愚蠢?!我是你父亲耶!”盖斯普伯爵有些不服气的瞪视着儿子。“而且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得很。”只不过开了个小洞。
“是吗?”伊恩用水果刀背轻触父亲的伤处。
盖斯普伯爵痛得直皱眉,“不肖子,你是存心要我的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