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为你想法很成熟,不管我说什么你都能理解,同年龄的男生只能一起玩乐,却没办法理解。”
“你把我说得像是七十岁老头。”杰斯笑她。
“哪有。”她把脸藏地他颈窝,轻声撒娇。“你很容易就碰触到我这里。”
杰斯低头看她,她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表情单纯可爱,无辜又惹人怜爱。杰斯把她的头发拨到耳后,微微一笑。
然后,他轻吻她头顶,温柔地问:“你没做过,对吗?”
话题忽然变得私密又暧昧,叶羽宁微感差赧。“对啦。”垂睫承认,但又强辩说:“我已经二十四岁了,知道男女之间是怎么一回事。”
知道和真的发生是完全两回事。杰斯又笑了,感觉她开始紧张,于是换了话题。
“你什么时候生日,怎么没告诉我?”
“我们在夏天的时候还只是普通朋友。”
“你怎么过生日。”
“我打电话回家跟妈妈聊天,录了一段歌给我家的小狗旺福听,然后去散步,到一间乐器行弹钢琴,再到街上去买一块蛋糕,两三口就把它吃掉。”
“对小狗唱的歌能不能也对我唱?”
“不行,那是我和旺福之间的秘密。”叶羽宁吻了他的下颚,感觉刺刺的,用开玩笑的口吻说:“以后我也会为你写一首歌,就是那种大金刚和外星人决斗的歌。”
“哈哈。”
这晚,他们只是亲吻彼此,熟悉对方的气味和身体,缓慢发觉他们心灵相异与奇妙之处,隔了好几天,他们才做爱,但杰斯跟她说:“我们随时都可以停下来,不要的时候就说不,懂吗?”
杰斯对她一直非常温柔。起初,叶羽宁觉得两人相依相偎的感觉很好。像洗澡,温水流滑抚触着身体,后来,杰斯的吻变得比较煽情,粗糙的手指仿佛具有魔力的钢琴师,创造激情的音符。
他们互相结合,即使杰斯一直非常温柔,但那种力量和强度还是让叶羽宁稍微骇住,体内无法抑止的渴求让她觉得既陌生又奇异。
高潮如细密的浪花来袭,杰斯炯亮如火的双眸深深映进她心底,最后,汗水淋漓相互拥抱变得很亲密,而且重要。
以吻开始,也以吻结束。杰斯温柔地吻她。
“我很高兴和你在一起。”睡着之前,叶羽宁将唇贴在杰斯的胸口,对他如是说。
第7章
他们相爱了半年。
春天,杰斯帮叶羽宁买了一架钢琴。不营业时的酒吧里,经常可以听见琴声,以及她清透明亮的歌声。
杰斯酒吧的每个角落几乎就是叶羽宁写歌的灵感来源,甚至连巷子的流浪猫偶尔跑进一楼后院,她都会帮它写一首歌。
以前在学校和乐音社的团员玩音乐时,叶羽宁经常会梦想举办万人空巷、绚丽无比的演唱会,有时甚至连睡觉都会因为太过渴望而梦见。但和杰斯相爱之后,她觉得演唱会即使只有他一个人来听也可以,她可以永远只为他一个人唱歌。
渐渐地,她不再抱怨被经纪公司冷冻。后来她越来越少提到这方面的事,甚至还有一种甘于目前这样,和他一起静静的生活。
但叶羽宁不敢把这种想法告诉杰斯。
凌晨三点酒吧工作结束,她有时会告诉杰斯想回自己小小的套房,让他保留一些独处的时间和空间。她试图了解杰斯偶尔只想一个人生活的感觉,不想让杰斯觉得她黏得太紧。
相爱的时候,因为年龄和想法的差距,叶羽宁提醒自己不可以任性,不吉以小家子气,不可以表现太活泼顽皮的样子。她想要变得成熟稳重一点。所以总是小心翼翼地迎合他。
即使已尽量小心,当夏天来临,他们之间还是发生了一次比较严重的冲突。
阳光西斜的午后,杰斯在书房上网,叶羽宁在厨房做好早餐,去书房叫他下楼吃东西时,看见他的电脑荧幕出现世界地图,她问他有关梦想这个话题。杰斯指毒害地图跟她说:“我一直想去陌生的酒馆打工兼旅行,先坐飞机去美国,然后到古巴,点一杯“海明威老爹”。你看过老人与海这本书吗?”
“没有,好看吗?”她摇头。
“嗯,还不错。海明威老爹是一咱鸡尾酒,说不上特别好喝,不过是写这本书的作者最常喝的一种酒,所以我想去那里喝一杯。”
“就这样?你的梦想就是去古巴?”
“还有别的地方,再是秘鲁,然后沿着安地斯山脉去智利,再到阿根廷,坐破冰床去南极。现在旅行社已经有一些前往南极的旅游行程,他们会控制去的人数,带你去无人岛看企鹅,要你安安静静留在岛上,不能发出噪音影响企鹅的生活。”
“那你会带我去吗?”叶羽宁恳求地问他。
“带你去,就不是梦想着单独一个人的旅行了。”杰斯没什么表情地回答她。
当下,叶羽宁闷不吭声,之后,又生了他好几天闷气,每次看见他,心里就冒出问号——为什么你旅行不带我去?
说穿了,是不是他根本没那么爱她?结果一个问题衍生出另一个问题,源源不绝冒出来,猜疑到最后,叶羽宁隐隐约约感到有一天杰斯终究会离她远去。
那一瞬间,她非常伤心,杰斯却不为所动,即使只是暂时讨好她,敷衍她,他还是不愿改口说出要带她一起旅行。
星期四放假日,叶羽宁和杰斯冷战,一个人待在处的小套房。其间走路去街上汇款缴这个月的房租,心情很烦闷,打电话给梁子桐,结果两个女生相约一起吃晚餐。
在一间专卖咖哩的餐厅,叶羽宁吃烛烤咖哩饭,梁子桐则吃香煎海鲜咖哩,因为想忘记烦恼,所以叶羽宁大口吃着香喷喷的咖哩饭,专心到几乎一句话都没说。
去年,当叶羽宁和杰斯在一起,梁子桐就知道了,是叶羽宁主动打电话跟她说的,她听到之后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出于某种直觉,她觉得杰斯会喜欢上叶羽宁,却忍不住跟叶羽宁说:“杰斯不会劈腿,走在街上不会去瞄那些穿得很辣的女人,可是,他其实把爱情放到很后面。”
这句话叶羽宁一听就懂了,她跟梁子桐说:“他就是一副可有可无的样子,对吗?”
“没错。”
那次在电话里聊杰斯,两个女人一下子拉近了心的距离,之后,有几次约出去见面,她们反而很少再谈到杰斯。
直到这次,叶羽宁找梁子桐出来聊天,吃饱之后,她拉着梁子桐去逛街,两个人到开架式化妆品去试口红和眼影,她忽然问梁子桐:“杰斯曾说过他想去旅行吗?”
“当然。他一直想坐破冰船去南极看企鹅。”梁子桐在手背上试擦橘色口红,发觉很不显眼,又把试用品放回去。
“他有说要带你去吗?”叶羽宁郁闷地问。
梁子桐微笑瞟她一眼。“怎么可能。”
“呃,真是可恶的男人。”叶羽宁忍不住低咒,然后很疑惑地问:“你们没有为了这个吵架或冷战吗?”
“没有,没什么好吵的。想看企鹅,动物园就有了,何必跑到南极去?”梁子桐笑着说。
叶羽宁忍不住羡慕起梁子桐的高EQ,她就是没办法这么成熟圆融地放过杰斯。
“后来,有一次去加拿大,在飞机上看到极光,是我老公带我去的。”
“真好,他很宠你。”叶羽宁试擦紫色的眼影,觉得还不错,就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