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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笑醉冷笑的拿起一颗水梨咬出汁液。“你不是当我是头熊,有谁听过熊有人性?”

  就算她长得秀色可餐也休想动摇他,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改变他自前的生活,包括他多事的妹妹。

  “有,当它被宰的时候,它会含恨的流下两行泪!”正如她此刻愤恨的表情。

  “凭你的花枝脚、墨鱼手吗?我两根手指就可以掐死你。”他威吓的说道。

  袁素素摆出她最得人缘的招牌笑容朝他一绽。“不知你有没有发觉到,那道山芹菜炒鹿肉我始终没碰一口?”

  “那又如何,难不成你还能下毒?”他回想了一下,她的确动也没动全推到他面前。

  莫非……

  “开始不安吧!女人先天上体力不如男人,可是我们有脑。”随便动动脑便有一计,看他敢不敢瞧不起女人。

  胃好像怪怪的。“你到底在里面放了什么?”

  “山芹呀!你不是吃得津津有味,直呼人间美味。”吃撑他算了,当猪公养。

  “还有呢?”难道山芹有问题?

  “鹿肉。”

  “再来呢?”一定有掺别的毒。

  “盐、味素、辣椒。”调味不可少。

  “然后呢?”是心理作用吧!他要克服心理因素不受她影响。

  袁素素在心里一嗤,多疑的男人。“不加酱味能吃吗?要不要我把食谱写下来烧给你?”

  “你……你诅咒我……”他还吃了什么?不想起来不成,绝不能落入她的圈套中。

  “三十五岁的年纪,五十三岁的外表,七十一岁老头的怕死心态,我要真下毒你能活到现在吗?比三岁小孩还幼稚。”

  而且她真下了毒还怕人家查不出来吗?号称手上无冤案的醉醉肯定一验便知,她才不会傻得以身试法和法律硬碰硬。

  “你耍我?!”很好!言笑醉被激怒了,还没人有本事激得他想杀人,她是第一人。

  “是你先见死不救又贪生怕死哪能怪我,自己是医生还看不出有无中毒迹象吗?你当哪门子医生。”她忽然神情沮丧的自怨自怜。

  “一定是醉醉看我太闲了才拿我当消遣目标,什么脑科权威,享誉全球,说不定医学常识还比不上我这个小护士,医猪医狗医畜生不必负责任,谁能指望兽医救人,充其量也只能玩玩小狗……”

  “你说够了没?魔教的妖女殷素素。”她真的邪恶得让人喷血。

  什么妖女,他才是熊怪呢!“我叫袁素素不是殷素素,你的熊脑装得进人话吗?”

  “我知道,可是你和殷素素一样阴毒。”敢说他是畜生医生。

  月上松稍,虫鸣蛙叫,一部可怜的老车孤零零的待在路边乏人问津,凄凉的车体沁上夜露,像是在诉说老车悲苦的一生。

  冬天的风来得寒冷,尤其是入夜的山区更显寒意逼人,一波南下的冷气团笼罩全台,怕冷的夜雀缩在巢里直发抖,梦见春暖花开的季节。

  争辩不休的两人如同孩子一般坚持己见,互不退让地为自己的原则而把持着,一心要扳倒对方。

  救人与害人只是一线之隔,可是却代表了生与死,悲与乐,人间的两大情感,舍与不舍很难判定,人早晚都得走上一遭生死关。

  “幸好你不是张翠山,不然殷素素肯定被大熊吓死,而张无忌会胎死腹中。”然后大家就看不到金庸的旷世名作——倚天屠龙记。

  “你忘了在谁的地盘上吗?熊最喜欢吃人肉了。”言笑醉故意露出垂涎的神色吓唬她。

  其实不用故意,他的狼心已经蠢蠢欲动,只是人性还在下不了手摧花。

  袁素素指着未洗的碗盘讨人情。“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你要恩将仇报我也阻止不了你,谁叫我被姓言的给骗了。”她一次损了两位言家人,言醉醉和言笑醉,一对互相不承认对方存在的兄妹。

  “好,算你狠。”他越过她打算把碗盘洗干净,然后下逐客令。

  可是他站得太急了忘了地面刚清理过,一块抹布好端端的躺在角落也没去招惹他,偏偏他一脚踩了上去顺势一滑。

  人在情急时总会拉个垫背的,好死不死的他身边只有袁素素一人,他想拉着她好避免滑垒成功,但他却忽略了大熊的重量没几人承受得起,而且她毫无准备地突然失去控制。

  砰地!

  哀号声尚未响起,两人的眼却瞠如牛目,不敢相信事情会巧得这么离奇,像有人故意捉弄般。

  原本熊是看不见嘴巴的,谁知他刚好开口呼痛含住另一张意外碰上的唇,尴尬的四目都露出难以置信,可是却千真万确的让他们遇上。

  真的很小说情节,两人都怔住了,一时之间只剩狂跳的心脏发出怦、怦、怦……无言以对的唇贴着唇不知该说什么。

  时间的沙漏似在嘲笑两人的愚蠢,不懂得把握大好时机好上下其手,白腐不吃光摆着也会发臭,不如趁温时吃得更够味。

  男人的意志力薄如一张纸,那股说不上来的清香味再度诱惑他的感官,言笑醉的手情不自禁的伸高……

  “啊!不早了,我该告辞了,耽误你太久的时间真是过意不去,我明天再来打扰。”整张脸脸红的袁素素口不提刚才的事。

  落空的手像是青鸟由手中飞走,失温的胸膛感到寂寞,他真的不舍得放开她,可是她已如惊弓之鸟匆忙地往外奔,似乎有恶鬼在后头追赶。

  虽然他全身骨头像拆掉重组似,但是基于做人的根本道理,他还是得起身送送她,她根本不知道下山的路,而且身上还穿着他引人遐思的衬衫。

  “你怎么……”停住了?

  仰望满天的星星,袁素素感动得几乎落泪。“好美的银河,真想生双羽翅飞上去踩两脚。”

  感觉上,她似乎曾有一段很长的时间在星星中嬉玩,而且身边有很多如花的同伴。

  “不及你万分之一的美。”此时,他的眼中只容得下她。

  突然,他知道什么是爱了。

  他爱上她了。

  “嗄!你说什么?”她好像听见什么万分之一。

  夜成了最佳的掩护色,掩去他的怔愕和温柔。

  “没什么,我是说太晚了山路不好走,你就留下来住一晚。”最好明天、明天的明天,以及无数个明天都别走。

  “呃!这怎么好意思呢?”今天不是月圆之夜,他不会变成狼吧!

  不容袁素素拒绝的大熊……言笑醉半推半拉地将人带进诊所,从来不上锁的大门有了第一次经验,上扣下扣的锁得密不透风。

  这一次,他错过了“今夜你在哪里”的存档节目,几年来头一次没听完凌晨的晚安曲而上床。

  不过,他一夜未眠。

  ★★★

  “滚开,你离我远一点,你家仇先生又出去干坏事了是不是?欲求不满的女人滚远些,小姐我没那兴趣陪你开心,”

  扯破头的女人几乎想用头皮屑来当武器攻击不速之客,可惜她刚洗过头发丝飘逸,搓也搓不出一丝污垢来惊吓人。

  不过对见惯死人的人而言,她那一点点小伎俩人家根本不放在眼里,还常把肢离破碎的尸体拍成照片奇景共赏,两人交头接耳的谈论尸体的死相和摆法,半夜发出的恐怖笑声比死人还可怕。

  幸好她们住的大厦隔音非常良好,每一层的住户都习惯与怪邻居为伍,所以见惯不怪也就习以为常。

  地板上一叠杂物,包括字典、成语辞典、参考资料和零食,和室桌面摆上一叠稿件、立可白还有可乐,可想而知工作者有多忙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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