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实在太乱来,求好心切地私底下练习,好几回脚抽筋差点痛晕过去,因此他才得不时地开“巡逻”,挑两句不中听但绝对中肯的狠话来提醒他不想他真的成了残废,悔恨终生。
他太骄傲了,容不得一丝怜悯,谁要敢露出同情的眼神必过他炮轰。
“废话说够了,该说说正事。”辛辣的口感一人胃;平息了齐天豫肉体的疼痛。
“俱乐部这个月的收支簿我帮你拿来了,有几个员工更动,其他大致没什么变动。”这人太嚣张了,他可不是让人使唤的小弟。
“理由呢?”
“手脚不干净,私底下和会员有场外交易。”偷东西算是小事,偷人才是了不得的大事。
俱乐部创立的宗旨是供人游乐、休闲,虽然有打扮华丽的女公关招待客人,但规定一律不许有进一步的性关系,止于亲吻和爱抚。
前阵子女客抱怨男女不公,有女公关却没男公关作陪,因此短期内招募了二十几位大专以上的俊秀男子,加以职前训练便人行服务。
大概是年轻气盛受不了勾引,工作时间一到即坐上名媛贵妇的车开房间去,一阵云雨后被人这个正着,所以不得不办离职手续,总比被开除好,又不是光荣的事,以后找工作会是个污点。
除非去当牛郎,适得其所。
“嗯!我知道了,其他呢?”他示意复健师先行离去,他不需要她了。
雪儿点了一下头,像往常一般步伐稳定地走了出去,并带上门。
“别老是想着报仇,多珍惜身边的人。”他暗示着,可惜牛是缺乏想象力的动物。
“好让他们在背后赏我一刀吗?我不会原谅放冷箭的人。”他说得相当冷酷。
秦东峰气得如他背一拍。“我指的是雪儿,你没看见她的用心呀!”
“我付钱给她照顾我,在这方面她很负责。”他不认为有什么好谈的。
“她喜欢你呀!太笨牛。”他没救了,如花似玉的大美人都能视而不见。
枉他特意挑个容貌美丽的女复健师,一来赏心悦目,二来能消百病人的戾气,三来……嘿嘿!看能不能成就一桩风流的事。
没料到牛牵到北京还是牛,竟不懂得近水楼台一亲芳泽,白白浪费了好意牵良缘。
早知道先泡起来当女朋友,现在……唉,迟了一步,人家的芳心已失陷,他再出手就显得卑鄙,毕竟他是罪魁祸首,小小的愧疚是难免。
“东峰,你希望我换新的复健师吗?”冷淡是他推一的表情。
他恍然大悟。“你是故意忽视她的感情!原来你是头进化的牛。”
不是不晓得,而是佯装什么都不知情,他太奸诈了。
“除了牛的形容词,你找不到更好的话题吗?”他不快地一瞪。
“老天呀!难道你没生理欲望,看到美女不冲动?”应该检查检查,说不定这是车祸的后遗症。
齐天豫朝他掷出空酒杯。“别当我是发情的公狗,随便女人都可以上。”
“你不觉得雪儿很美吗?配你的英挺正好。”好险,差点谋杀了他大众情人的俊脸。
“以我现在的情况适合涉人情感吗?”他不用地揉揉发痛的大腿。
他眼一眯,当作无视他痛苦的表情。“谁要你谈感情?我说的是性。”
“男女间一旦有了性的牵连,理智如雪儿也会为治疗过程多了一份关心,进而贪婪地想得到爱,她不是我要的女人。”
门外蜇回想拿笔记的雪儿听到此言,激动地红了眼眶,连连做了几个深呼吸平复受伤的心,故作无事地走开,没人知道她伤得多深。
原来自己不是他要的女人,不是他要的……他好残忍,明明知晓她的心意还能冷漠相待,他不值得她用心,不值得。
“老兄,你想得太远了吧!搞不好在你抛弃她之前,她就已先变心爱上英俊的我。”他沾沾自喜地摆了个帅气的姿态。
他扯开一线微笑。“落实它,我会亲自送上大红包恭贺你用得美人归。”
“你……”他正要反唇相挤,门就被大力地推开,进来一位长相与齐天豫颇为相似的男子。
屋内的两人脸色都变了,秦东峰首先回复冷静地按按他的手,不愿有冲突事件发生。
“我说亲爱的大哥怎么不出去走一走,老闷在家里会不健康……啊,我忘了你是残废,应该用爬的。”
恶意的批评只换来他冷冷地一闭。“你来于什么?”
“来看看我父亲的私生子落魄到何种程度,居然躲在壳里当乌龟,不敢见人。”他快意地说道。
一脸流气的齐天琪问了一口痰,毫不在意说出的活伤不伤人,他是存心来打落水狗,才不理会什么手足情深的屁话。成了坐轮椅的废物看看还神不神气得起来,多年的鸟气得以抒发是件大快人心的事,他不来凑凑热闹就显得不够大方,谁叫他要突然冒出来抢风头,夺走父亲全部的关爱。
他才是天之骄子,不知哪里来的野杂种根本不配进人齐家,发生重大意外是现世报,老天在责罚金得无厌。
“我没请你来,滚——”青筋浮动,克制不住的怒气只能偌由声音发泄。
他大笑地挑了张顺眼的椅子坐下。“这里是齐家的产业,我姓齐,谁比我更有资格留在这呢?”
“齐二少,我想你误会了,你现在所探的地方是天豫的私人别墅,与你花心的老爹一点也没关系。”秦东峰心平气和地解释。
“你少来唬我,他的钱还不是我老爸给的,凭他私生子的身份哪买得起这幢别墅。”没个三五千万是不成的。
齐天论压根瞧不起他同父异母的兄长,认为眼见的一切都是父亲的偏袒。
“我不像你不学无术,只会挥运而不事生产,父亲的眼是雪亮的,他看得出谁是败家子。”齐天豫冷笑着。
“你很得意是不是?”他站起身一同那双动弹不得的脚。“就算我败光了所有的家产,你能拿我怎样,以起来揍我一拳吗?”
“世事并无绝对,也许有一天你会如愿。”他会等着扫出那一记重拳。
他充满蔑意地一瞄。“好好地做做梦,你的好日子不多了。”
“我一向不做白日梦,而且没人可以从我手中拿走任何东西。”他忍下脚筋的抽痛,不愿让人看轻。
“是吗?别太肯定。”他不怀好意地笑道,眼神透露着某种阴谋。
“什么意思?”他绝对是怀有目的而来。
齐天琪从怀中取出一张红色帖子。“老爸的六十大寿,你来不来?”
“你准备了大利是送给我是吧!”他看也不看地丢向一旁。
齐天豫没有太大的表情,像是看着一个得意洋洋的孩子在献宝,心里暗笑他的幼稚,他能得到的玩具不外是那两样,而他从没希罕过。
一时的挫折不代表永远的失败,在哪里跌倒就由哪里爬起来,他想要的东西没人拿得走。
相反的,他不要的东西,谁也不能勉强他接受。
“要不要我借给你一条手帕?我怕你听了以后会痛哭失声。”他假意地掏掏口袋。
“会比我的脚残废了还悲惨吗?我建议别说得$。”伴,“可是憋在心里很难受,不说出来让你哭,又有违我的善良。”他傲慢地抚抚下巴。
“我洗耳恭听,你慢慢做文章吧!”他不急,玩着猫抓老鼠的游戏。
兄弟争强时有所闻,不在乎多了齐家两兄弟自相残杀,他们的不合早在二十年前就开始,众所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