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睁开无邪纯净的小浅潭,蓝色的眼眸不畏生地凝视着他,接着唇边绽放出一朵叫人心醉的笑魇,上官日飞忍不住弯下腰去逗逗她。
“好可爱的贝比,你来我家做什么,是不是妈妈不要你了?”哇!皮肤真柔,好好摸。
小婴儿咯咯笑得好开心,伸出肥肥的小手捉住上官日飞的手指头,放在嘴里啃咬。
“哎呀!好痛,你好狠哦!连我的手指头都咬,不过我可以原谅你。”上官日飞自说自答。
后面的人影在心中暗笑着,他还是那么白痴,一点长进也没有。
“虽然你很凶狠,和我认识的某人很像,可是我大人有大量,收容你了!”
上官日飞觉得小贝比的个性和紫琥珀好像,表面装着一副无害的笑脸,下一刻就连人带骨吞进肚;不知道那丫头野到哪里去,也不想想人家会不会担心。
愈着愈像,除了眼睛的颜色湛蓝,其余几乎是紫琥珀的翻版,要是她有一个孩子,八成也差不多这般长相。
“小宝宝,你长大以后要乖乖听话,不要像我们家那头母老虎,动不动就离家出走不回来。”
敢骂她母老虎?死胖嘟嘟你是活腻了不成!紫琥珀在他身后瞪着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跑去出家,要是光着脑袋回来,我该骂她还是起身鼓掌呢?”上官日飞一点也不知道死亡的阴影已经接近,还傻傻地和小小孩说话,还真当她听得懂。
“去你的胖嘟嘟,你才想不开去出家呢!”紫琥珀不客气地用脚踢他。
栽了个大踉斗,是因为他一时没提防,但更令他震惊的是这声音的主人,他以为自己眼花了,揉揉双眼。
“不用揉了,本大小姐不是幻影。”紫琥珀没好气地看着他稚气的举动。
“琥珀,真的是你,你死到哪去了。”上官日飞咧着嘴笑,热情地搂搂她的肩。
“你都还没死,小的岂敢逾越。”乱吃豆腐的家伙,她顺手捏捏他的腹肉。
“唉哟!你想谋杀呀!回来就送我一记鹰爪。”他揉揉自己可怜的小腹。
“谁教你要偷骂我,这是小小的见面礼。”
“天地良心哦!小生那敢向天借胆,我还没娶老婆呢!”他喊着冤,打死也不承认偷骂她。
“还没有,我女儿可以作证。”紫琥珀抱起摇篮里的孩子。
“你女儿。”
上官日飞像被雷劈到,两眼突出,一脸愕然,一张嘴大得可以塞榴,活像石雕像一样动也不动,紫琥珀窃笑自己的功绩傲人,又看到一个呆子的拙相。
“不像吗?”
“像。”他不由自主地动起两瓣肉。
紫琥珀对着女儿问:“叔叔刚刚有没有偷骂妈咪?”
“有。”紫愿小小脑袋点头,说着仅有的单音字,完全倾向她母亲。
“听到没?小孩子不会说谎。”只学会欺骗而已。
“天呀!魔鬼,大魔鬼生小魔鬼,母女俩一样邪恶!”难怪她一张嘴就狠咬他一大口,根本是给他下马威嘛!
“不服气呀!自己去生一个来玩。”
“玩。你生孩子来玩的?”受不了,当了母亲个性依旧未改,玩字当头。
“大家这两年还好吧?”
上官日飞风趣地说着:“你大概不晓得浪子被国际刑警干掉了吧?”
“你不会是说竹竿翔和关翊吧?”紫琥珀一脸不可思异的表情,比看到恐龙在街上散步还惊讶。
“痴情女感动失心汉,一颗爱的子弹准确命中,失心汉措手不及,惨遭击毙。”上官日飞带动作表演。
“绝!可惜我没在一旁摇旗呐喊。”顺便踹他两脚,推推几颗小石头落到井里噗通噗通一下,她有些可惜地想。
“是哦!你要是在的话,有人就要头疼了。”上官日翔一定会被她整得四肢不像四肢,还要麻烦他去截肢呢!
“那是他的荣幸。”
上官日飞干笑了数声。“的确是荣幸。”荣获不幸,他在心中补上一句。
“贵人姊姊和贱人姊夫还没传出灾情吗?”她的意思是指怀孕。
“一个灾难都摆不平了,他哪敢生个小灾难,又不是找死。倒是你这是怎么回事?”
“散散心而已。”
“散出个小孩。她应该是关颀的种吧!那双蓝眼眸一看就跑不掉。”他算算时间也差不多。
“你和竹竿翔没把他打成残废吗?”
“哪有,我们兄弟俩都是绅士,这种动手动脚的小人行径,我们不屑为之。”只把他打成猪头而已,他暗忖。
“少来这一套,当我今天才认识你吗?大明星。”她发现他睁眼瞎话的技术愈来愈好,可以演戏了。
“这两年他变得很多。”本来话就不多,现在比哑巴多一、两个字,他想。
“我还以为你讨厌他呢!”
“以前是讨厌,现在是同情,因为他爱上一个没心没肝的小恶人。”上官日飞宠溺地敲敲她的头。
“你常和他在一起?”
“偶尔,他忙我更忙,他忙着工作和找人,我忙着歌唱事业。碰在一起也只是问你的下落,剩下的时间是发呆和发呆。”
“傻瓜。”紫琥珀幽幽地说着。
“除了傻瓜和呆子,有哪个不怕死的敢爱你们家姊妹。”他既不傻也不呆,懂得远离炸药区。
“至少这世上就有两位。”
“没错。”
季宇轩和关颀!傻瓜加白痴的组合体。
第十章
有个少妇穿着拖鞋,大T恤,一件沾着奶味的牛仔裤,脑后扎了个大马尾,今天不戴近视眼镜改戴隐形,手中多了个小包袱。来到贝雷斯电脑软体公司。
框台服务员来不及拦阻,她已经自行搭上电梯往上爬升,总裁办公室外的秘书一见有人未经通报擅自进入,立刻上前询问。
“小姐,你有什么事吗?”
“关颀在里面吗?”
“总裁正在和外商协议,你若有……”秘书还来不及说完,一个小包袱递放在他手上。
“抱好,她可是你们总栽的女儿。”
“啥?”
她还没回过神,紫琥珀用贯常的破门大法,一只拖鞋又直线飞出,她不由得低咒,技术一点也没进步,以后要勤练习。
关颀正听着莱斯特先生说着市场扩展的建议,心神有片刻的恍惚,突然,一只不知名的飞行物正好击中他的脑门,他拎起“凶器”一看,是只女用拖鞋,难道是……他心中有一丝期待地看着那扇残门。
“王子,对不起,你手上的那只玻璃鞋是我的。”紫琥珀一跳一跳地跳进来。
“玻璃鞋?那明明是拖鞋。”莱斯特当她神智不清才胡乱说话。
关颀不敢眨眼,屏住了呼吸,生怕一个动作,眼前的人儿会像梦幻中的影子般消失。
紫琥珀抬起脚搁放在桌面。“穿上,笨瓜!”
“哇!中国女孩都这么大胆吗?”莱斯特讶地看着她的举动。
关颀伸出颤抖的手,微握着紫琥珀白皙小巧的脚指头。这是真的,不是梦,是他的紫儿回来了。
“喂!快穿上,这么抬着脚很累耶!没事买这么高的桌子干么,欺负我们这些矮人族。”
“霸道的小姐,你终于舍得回来了。”关颀露出两年来第一个笑容,替她把拖鞋套上。
“外面玩腻了,想回来玩玩你。怎么,要不要让我玩?”她上半身趴在桌面上,手拄着下巴。
“你高兴怎么玩就怎么玩。”关颀动容地抚摸那久违的俏脸,指尖画着她的唇线。
“要不要吻我?”紫琥珀偏着头问。
“要。”
在莱斯特先生的面前,他拉近两人的距离,四唇相印一发不可收拾。两年来的相思和渴望,尽在这一吻中倾诉,仿佛这空间只剩下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