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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页

 

  易朗心里一震,又来了!这种眼神,根本不是连晨悠的眼神,那感觉,像透了搪瓷娃娃。他不明白,为什么车祸后的连晨悠一直勾动他深藏在心中的那个女孩,这没有道理。

  「我的幸福是被妳爸爸踩碎的,所以妳没有资格对我说教。」他深沉地说:「早在我失去所有家人的那一天开始,我的人生就没有所谓的幸福。」

  「连一点点让你感觉到幸福的时候也没有吗?」她试探地问,好希望从他口中说出,八年前的自己曾带给他幸福的感受,即使只有一点点也好。

  「没有。」只有搪瓷娃娃曾带给他一段温暖的日子,不过,连晨悠她不配知道他的搪瓷娃娃。

  「没有啊……」她失望了,明白的写在脸上。

  「别以为有,你们就能少点罪恶感。」他冷然地看着她。「我家人的四条命,你们永远还不起。」

  颜心暖润了润巧唇,清眸看着他。「不是那样的,我是说!难道没有一个人,在你家人都过世之后,让你孤独的心灵感到一丝丝的温暖,让你有一点点的牵挂?在你离开了她之后,还会偶尔的想起她,难道没有那样的一个人吗?」要命,她这样是不是说得太清楚了?

  「连晨悠,妳到底想说什么?」易朗蹙眉问道。

  她想挖掘他心里的什么秘密,好当做掌握他的把柄吗?

  不过,她是随口举例的吗?如果只是随便说说,又怎么说得那么准?

  确实有那样的一个人,在他当年离开了台湾之后,仍不时的想起她,自己对她不告而别,她一定很难过。

  「没什么啦。」她朝他迅速的笑了一下。「我只是认为,每一个人,一定都有个值得自己牵挂的人,不是吗?」

  易朗冷哼一记。「就算有,也不关妳的事,妳以为我会告诉妳?」

  颜心暖泄气的看着他。

  对厚,她现在是连晨悠,他跟连晨悠有不共戴天之仇,又怎么会对她吐露心事嘛,她真是笨啊。「我知道你不会说的,不过,我只是关心你,真的,我没有别的目的。」她温柔的微笑。「我是这么想的,假设你有个牵挂的人,而你牵挂的那个人,也一直没有忘记过你,甚至,她一直很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这只是我的想法啦,所以,你可以试着去想一想,在你的生命里,有没有一个让你至今仍牵挂着的人,可能有哦,只是你忘了。」

  她多么希望有,而且最好名字就叫颜心暖。

  不过,她也知道不能抱太大希望,毕竟都已经那么久了,他甚至可以为了复仇而把结婚当武器,又怎么会记得渺小的她呢?

  「连晨悠,妳今天废话很多。」

  易朗起身,冷淡的看了她一眼,拿起账单,走人。

  那个在他记忆深处的人,是任何人都无法碰触的神圣禁地,当他孑然一身的待在渔船上时,只要想起她温柔甜美的笑容,他就有了再拚下去的意志。

  他相信已婚的她过得很好,他不会打扰她,这是他爱她的方式,而连晨悠,她什么都不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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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着咖啡,易朗伫立在客厅的落地窗前已经十几分钟了。

  今天的阳光很好,洒落整个室内,而外面的花园里,太阳底下,有个女人蹲在草地上辛勤的除草。

  他所认识的连晨悠绝不是个会在星期日起个大早,还亲自动手整理庭园的人。

  他知道对于连晨悠来说,这楝房子的定义是什么,这里只是一个她暂时的栖身之所,一个她迫于无奈而住下来的地方。

  她尽量隐形起自己,希望有朝一日,他会放了她,跟她离婚,到时她绝对会毫不留恋的走。

  所以她故意天天加班,早出晚归,往往利用星期天补眠,就算她醒了,也情愿躲去书房吃她自备的面包牛奶,一整天就靠面包牛奶充饥,待在书房里看书、上网,总之,就是尽量避免和他在屋里碰个正着就是了。

  在这种心态之下,她又怎么可能会想要动手整理庭园呢?她根本就从来没有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但今天,才九点,她却在花园里除草,草地上一堆幼苗,敢情她是打算自己种花?

  他深沉的盯着她那忙碌的身影,无数的问号浮上来。

  她为什么不再躲着他了?为什么在家里看到他,她的反应不再有如惊弓之鸟?

  她的眼神为什么不再充满压抑的忍耐?

  她出院之后的表现,一直让他如坠五里迷雾,他猜不透她想做什么,有什么目的。

  会不会,这是一场她精心设计的反复仇计划?

  一天一天的亲近他,卸下他的心防,引诱他爱上她,等他上钩了之后,她再对他进行残酷的复仇计划。

  如果不是想要报复他,她讨好他是所为何来?为了钱吗?还是如他所想,她想过舒服日子,所以对他低头了?

  不管如何,她的屈服都令他不悦,他不要她这副轻松怡然的样子,不要她过得一天比一天写意,唯有她度日如年,他才会有快感。他必须找出她转变的原因,而且他最好抽个空跟律师见面,把遗嘱立好,以免她害死他之后,得到他所有财富。

  虽然,他一直认为连晨悠没有向他复仇的本事,但一个人的能耐是很难说的,他不会低估人的爆发力,他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谁会想到,他可以赤手空拳打下一片天?

  他在美墨边境经历过多少次的死亡关卡,好不容易才有今天,连晨悠也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如果她有心复仇,他必须现在就有所防备。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他感受不到一丝来自她的敌意?

  她对他说话的时候,语气是那么真挚温柔,她看他的眼神温暖得像太阳,柔和得像月亮,有时甚至是崇拜和爱恋的。

  有次他在半夜突然醒来,发现她蹑手蹑脚的在为他盖被子,她的动作非常轻柔,怕吵到他,如果这些都是演戏的话,那么她真可以得奥斯卡奖了。

  他啜了一口咖啡,同时看到她摘下宽沿帽来褊凉。扬了几下,她站了起来,先伸伸懒腰,再把右手举高,转动了几圈之后换左手,蓦然间踏起了脚尖,双手翩然高举会合,像在跳芭舞一样的旋转起来,舞得非常轻盈,转得极为美妙,像是一团柔软而轻飘的云。

  他惊愕的看着她堪称曼妙娴熟的舞姿,一瞬间,像被人敲中心脏似的,血液加快了运行。

  有次,他心情特别低落,那天是他爸妈和弟妹的忌日,他什么话也不肯多说,连饭也不想吃,搪瓷娃娃径自在他面前跳起芭蕾来,而他也被她舞姿吸引了,转移了心情。

  她就是那么善解人意的女孩,在他心中,有着无可取代的地位……

  而现在,连晨悠就跳着跟她一样的芭蕾舞,是他的错觉吗?她们的舞姿竟那么相像。

  转到了面对落地窗的这一面,她看到了他,立即露出一记清恬的笑容,还朝他挥挥手。

  他的眉心蹙了起来。她到底在干么?以为自己在参加选举吗?他立即转身走开。她学过芭蕾吗?或许吧,在连家家道中落前,连晨悠也是家里的千金小姐。尽管如此,他也不该把她和搪瓷娃娃的舞姿联想在一起,这无疑是污辱了搪瓷娃娃,连晨悠绝对没有跟她比拟的资格。

  「总裁,」明姨走了过来,恭敬问道:「您今天要在家用晚餐吗?有没有特别想要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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