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来说,事业和成功真的这么重要吗?”他一瞬也不瞬地瞅着她,把自己所有的赌注全都押下去。“甚至比我还要来得重要吗?”
人生不是只有爱情,身边还有很多人事需要顾及,难道他能撇下家人不管吗?
她勇敢地迎上他深邃的黑瞳,压抑下所有感情。“没错,事业就是我的一切,如果要我取舍,我很抱歉。”
听到她的话,于廷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不会再傻得去问她是否爱他,不会再天真的以为自己在她心中还是有份量的!
“如果你真的要走,我们之间就结束了。”他痛定思痛,没有转圜的余地。
洗诺瑶不想动摇自己的心,两者之间她早已作出抉择,也有所觉悟,所以现在不是回头后悔的时候。“我明白,我们就分手吧。”
“你真是个无情的女人。”她怎能说得这么容易?
“反正我这个无情的女人走了,于总身边还会有很多女人,例如于奶奶相中的孙媳妇,郭家千金。”
“没错,发喜帖的时候,我一定不会忘了寄给你。”
“谢谢,不过我不一定会到。”洗诺瑶认真的回答,原来自己的演技并不差。
一咬牙,于廷终于头也不回的走掉,他告诉自己,走出这个门后,他一定会把这个狠心的女人忘掉,他一定可以办到!
一切都按照她的想法进行,她的人生回到原本规划好的轨道上,只除了……她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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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书礼一手搀扶着跌跌撞撞的于廷,一手接听手机。
“范书礼,哥哥醉得很厉害吗?”没有多余的寒暄,于慈劈头便问。
“老样子。”
这半年来于廷多了一个酗酒的嗜好,在于家担忧不已的情况下,范书礼自愿充当“专属酒伴”与“私人看护”,不时陪伴着于廷留连各大酒吧,不醉不归。
看见于廷这副落魄的德性,范书礼忍不住皱眉,谁会想到一向风流花心的于廷会对女人动真情,而且一头栽入后便无法自拔,而潇洒走掉的人反而是洗诺瑶。
虽然清醒的时候,于廷与以往无异,如常的工作应酬、吃喝玩乐,他仍然是人前人后备受爱慕追逐的翩翩贵公子,不过谁都看得出来他并不快乐,有空时他就会跑去酗酒,用酒精来麻醉自己,尽量不让自己太过清醒。
纵然于廷什么都没说,但他的巨大转变当然与身在巴黎发展的洗诺瑶脱不了关系,自从洗诺瑶半年前离去,他只字不提她的名字,更没交代他们的关系,但众人心里有数,分手是既定的事实。
范书礼实在很难想像硬朗如于廷也会被击溃,爱情的杀伤力真惊人,让他不禁心生畏惧、望而却步,有于廷这个最好例子,他一定会引以为戒,切勿以身试法。
唉!现在也只有让时间来治愈一切,相信于廷很快就会忘记伤痛,重新振作起来,希望这个短暂的过渡期快点完结。
“你们到家了吗?”
“快到了。”
“你今晚不用照顾哥哥了,佩琴姐会去看他。”于慈代为传话。“奶奶有话想和你谈,你方便来我们家一趟吗?”
想必是关于于廷的事情。“好的,我待会就过去。”
范书礼把醉醺醺的于廷送到家里,刚把他安置在床上后,郭佩琴便到来,仅有几面之缘的两人谈不上熟络,彼此客气地点头招呼。
“麻烦你照顾阿廷了。”
“没问题。”
范书礼又怎会不明白于老夫人的用意,在男人心灵最脆弱的时候,安排一个温柔如水的女人在身边,正好可以抚慰寂寞的心嘛。其实他也不反对于奶奶撮合他们的苦心,如果阿廷真的能移情别恋,而喜欢上郭小姐的话,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熟练地把车驶进于家大宅,范书礼犹如在自家般来去自如。
“范少爷,你来了。”老管家迎上来,恭敬地报备。“老夫人身体不好,小姐陪她在房间休息,小姐有交代,范少爷可以直接上去。”
“于奶奶没大碍吧?”范书礼忙不迭的关心,她老人家也七十好几了,年事已高。
“还有些咳嗽。”老管家在前头带路。范少爷,这边请。”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上去。”范书礼轻拍老管家的肩头,迳自上楼。
“是。”
自小常出入于家,范书礼如识途老马走往于奶奶的房间,半掩的房门传来祖孙俩的对话,让他杵在门边静静的听起来。
“洗诺瑶那个女人识趣地自动消失,不再死缠着哥哥不放,真是老天有眼。”
于慈得意地摇晃双脚,心情大好。“这下子米已成炊,哥哥一定得娶佩琴姐了。”
“就不知道事情顺不顺利。”躺坐在床上的于老夫人可没她乐观。
“我千辛万苦才把那些催情药拿到手,只要哥哥喝下去,怎会不成功?”于慈自信满满。
“那又如何?就算佩琴真的成为阿廷的人,阿廷也不一定肯娶她。”于老夫人又怎会不懂孙子的脾性。“除非一击即中,让我得个曾孙。”
“奶奶,你真是贪心,想要一箭双雕。”奶奶的如意算盘打得响当当。
“好了,别再说了,书礼应该快到了,被他知道不太好。”
仿佛回应于老夫人的担心,房门“砰”一声打开,铁青着脸的范书礼走进来,难以置信地梭巡错愕满脸的祖孙俩,痛心疾首地指责。“你们竟然这样对待阿廷,做出这些龌龊的事情来?”
“范书礼,你不要对我奶奶不敬,这是我们于家的家事,轮不到你这个外人置喙。”于慈恼羞成怒地发难。
“小慈,你别说话。”活了一大把年纪,还有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于老夫人从容不迫地盯着盛怒的男人,动容地说之以情。
“书礼,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阿廷着想,你也看见他颓靡不振、终日酗酒来麻醉自己,你也不想他一直这样颓废下去,对不对?或许你不认同我们的手法,但我们的出发点并不是要害他。”
气极败坏的范书礼紧握拳头,他才没有被老人家的歪理混淆心智,她们的所作所为实在枉为阿廷最疼爱珍惜的至亲。
“你们以为这样便是对阿廷好吗?耍出这些肮脏卑劣的手段,陷害他和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结婚,他真的会幸福快乐吗?
你们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残忍的事情?你们把阿廷对你们的信任与重视全部摧毁,你们不单把他的幸福夺去,还要把他推落痛苦的深渊里,你们正在伤害一个最亲、最爱的人!”
不管自己的当头棒喝能否骂醒两个自以为是的女人,范书礼没半刻耽误,飞快冲出于家,希望他能及时回去阻止,在铸成无可挽救的大错前,但愿他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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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早些范书礼离去后,郭佩琴用热毛巾替醉醺醺的于廷抹了把脸,帮他脱下鞋子、解开衬衫钮扣,再喂他喝了杯水。然后她在衣柜内轻易找出一套女装的睡衣换上,再到浴室找一瓶女用的香水喷上,俨如女主人般回到床前。
酒醉三分醒的于廷突然感到体温攀升、口干舌燥、呼吸困难,朦胧间他嗅到一股熟悉的香气,令人怀念的芬芳气味,他一个翻身,隐约看见床沿站着一个倩影,他急忙伸手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