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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淑女面前讲包皮好像有点不雅……他再度更正。“我是说耳朵想包一层皮!所以妳这样很好,真的很好,千万不要改变……”一口气说得又急又快,连他都不晓得自己在说什么。

  小心翼翼偷瞄她一眼,这样有安慰到她吗?

  要是待会儿她掉泪、或者露出一丁点伤心的表情,他想他一定会懊悔得当场切腹自杀来向她谢罪。

  那双沈静的眸子望着他,看得他都快尿失禁了,那道暖如熏风的笑容再次浮现,轻轻点了一下头。

  ***

  那天晚上,他失眠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反复看着她今天画的那张图。

  啊,她真的是一个灵透的好女孩,连画的图看起来都有那么温暖的感情,愈想就愈热血澎湃。

  今天要走时,她把那张画好的图递给他,他后来回家想了好久,是因为他夸过她画得好吧!所以她认为他喜欢,就把这张图送给他。

  他发现自己慢慢可以理解她的心思。

  她做的,就是她想的,其实一点都不难懂。

  然后他冲动就问她:“我下次还可以来这里等妳吗?”

  她点头了!所以就是说,她不讨厌他吗?

  如果不是这行为太娘,他乐得超想在床上滚。

  决定了!

  明天早上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把这张图护贝裱框起来。

  第二件事情——他要追求她!

  管他配不配的,就算被笑癞虾蟆想吃天鹅肉,他都要用力追!

  想到这里,他一腔热血沸腾,顾不得半夜三更,手机抓了就拨出去。

  “喂——”另一头传来困得快要死掉的声音。

  “臭婆娘,妳不是说要教我把马子?”

  蝉联N年校花头衔,加诸在她身上的形容词多不胜数,每个都悦耳又动人,唯一会用臭婆娘称呼她的,连想都不用想——

  “啊你不是说我再讲一遍,你要把我踹到墙上三天爬不出来?”

  “我让妳踹到墙上三天爬不出来,拜托妳教我。”

  这下岳姗姗瞌睡虫全跑光了,整个人惊吓得清醒过来。

  他耶!何老大、威震八面的生哥、全台湾唯一仅存的铁血硬汉,他会拜托她?!还用这种急切到不行的口气?!

  以前不是一提到女人,他就翻脸亮拳头吗?

  她曾经被追求者搞得烦不胜烦,不过就拜托他假装客串她几年的男朋友到毕业而已,差点没被他打落满嘴的牙,这样的人会问她怎么把马子?

  “老大,你卡到阴了吗?要不要我找个时间陪你去庙里拜拜?”

  “马的!妳才鬼压床咧!”敢说他的清灵小天使是鬼,她活腻了?

  所以是真的发情期到了……岳姗姗喃喃自语。

  这还是三十年来头一遭。

  该怎么说他这个人呢?大而化之的鲁汉子,可以和女人在床上肉搏到风云变色,可是谈起感情,绝对敬而远之。

  不是瞧不起爱情,相反的,就是太尊崇爱情的神圣,不敢轻易亵渎它。

  他从不玩感情游戏,偶尔有正常需要便找酒店小姐抒发,银货两讫,干脆利落,谁也没有负担,而爱情却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就某方面而言,他简直比处女还纯洁。

  “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

  “很乖巧、秀气、文静、可爱、温柔、像瓷娃娃一样纯洁美丽……”

  每说一个形容词,她下巴就掉一寸……

  以前他不是最讨厌这种娇娇弱弱的小女生吗?稍微用力一点就会被捏碎,偏偏他又粗鲁得要死,这种水晶般娇柔纤细的女孩子,他一向是避之唯恐不及的。

  “老大,你完了……”连最讨厌的缺点都成了最吸引他的特色,根本就已经没理智地疯狂迷恋人家了嘛!

  “要妳说屁话!”他自己会不知道吗?

  “给个良心建议,在她面前你最好收敛一些,动作不要太粗鲁,行为不要太暴力、脏话频率不要太高……”否则人家女孩子光吓都吓死了,这世上可没几个女人像她这么坚强的,不然他怎么会活到三十郎当岁了,完全没有任何女孩子敢接近他——她是指,除了酒店小姐和不良太妹之外。

  “有啦……”这个不用她交代,总觉得在一个水水灵灵的女孩子面前讲粗话,简直是污染她的耳朵和纯净心灵,所以他不自觉连说话都会很小心地放轻音量,以免吓到她,这辈子从没对谁这么谨慎呵护过。

  “那个……我问妳,左边一个王,右边一个争,那个字怎么念?”

  “噗——”逮到机会,立刻放肆嘲笑一番。“叫你读书不读书,一天到晚就会叫我帮你做小抄,现在连暗恋女孩的名字都不认识,糗到了吧!”

  “妳屁话真的很多。到底怎么念!”可怜他家一向缺乏书香气息,翻遍全屋子能被归到书籍类的了不起也只有几本情色写真集和市内电话簿,连本字典都没有,否则哪需要低声下气求她。

  “琤,ㄔㄥ琤,一声琤。形容玉清脆的声音。来,跟着老师念一遍——”名字有这个字的她刚好就认识一个啦,哈哈!

  “白痴!”他嗤哼。

  不过还好有问,不然他可能会有边读边。

  唉——她连名字听起来都好有气质,反观自己一身粗里粗气……

  三十年来,活得率性自在,却在这一刻,强烈自惭形秽起来,意识到两人明显的对比——

  第二章

  “如琤,你又要出去?”安安静静走到玄关的人停住脚步,回头对厨房的二哥点了一下头。“你最近好像常常出门?”一直以后,她连家门都不太想踏出一步,甚至将自己与人群完完全全隔离,最近的情况实在称得上是异常。

  是什么造成她那么大的改变?

  “……”粉唇轻轻蠕动,吐出几不可闻的声音。

  “什么?”范如琛倾近她,再问一次。

  “……两个。”她又说。

  范如琛看了手上正在做的三明治,懂了她的意思。

  “你一个人吃得了这么多吗?”妹妹的食量明明很小。“是要给谁吃的吗?”她认识新朋友了?

  “他饿。”上次,他说饿了,可是她回家拿三明治出来,他却走掉了。

  是——附近的游民?

  “如琤,你!有些人,我是说……”她一向不敢接触他与大哥以外的人,难得愿意主动接纳外面的人,他实在很不想灌输她世界很复杂、人心很难测,让她又缩回自己的世界,与所有人隔离开来。

  可是……她现在的情况毕竟和一般人不同,能分辨善恶吗?

  “二哥这样说好了,那个人不一定是坏人,可是你还是要保护自己。”

  “坏人,不是。他!保护我,像大哥。”

  范如琛有些惊异。妹妹从来没有这么心急地维护一个人,在她的理解中,保护——就像小时候大哥做的那样,抱住她,替她挡住继父的拳打脚踢。

  有人也这么做了吗?

  范如琛不放心,确认妹妹与谁在一起,“你也跟他说话吗?”她摇头。“不说话,没关系,他说的。”

  “这样吗?”他笑笑地摸了摸妹妹的头。“那那去吧,别让你的朋友久等。”

  她点头,露出小小的、甜甜的笑意,不忘带走桌上的两个三明治。

  范如琛悄悄跟随在她身后。她说是好人,他也愿相信,不过至少他得知道妹妹和谁在一起?安不安全。

  她来到附近的小公园,长椅上坐着的那个男人,应该就是如琤说的那个朋友了。

  那个男人——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善类。粗犷的身形,不驯的眉眼,随意一件汗衫、夹脚拖鞋,气势太野,看上进心来就像是会向善良老百姓收保护费的那一种。瞧,旁边三岁娃儿不就被吓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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