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牧爵。」
「喔!你就是那位洗了手的大哥呀!久仰久仰。」嗯!长相满分,体格……幸福。
原来只闻名号不见其人的黑道大哥是这麽年轻,大约三十岁上下,不自我介绍还看不出他另有凶狠的一面,顶多以为他是帅帅的体育老师。
不过看进他眼底,那份沧桑和冷厉是掩不住的,只要轻轻一嗅就能嗅出满身的血腥味。
他的过往肯定精采。
「你查探我的过去?」他眼神一变,阴冷的厉眸放射出慑人光芒。
「我姓沙,你可以收起身上的刺。」沙越隽一说完,他明显地放松紧绷的肌肉。
「梦儿的姊妹?」不像。
他看看其他或坐或躺乱没规矩的女人,几乎找不到与梦儿相似处,四个人有四种眸色,个性皆十分鲜明,差异相当大。
「堂表姊妹,只是我们都姓沙,左手边第一个是笨宝宝沙悦宝、胖博儿沙星博、花痴女沙南雩,我是沙越隽。」
「聪明女。」其他三人不忘吹捧一下自个儿的姊妹。
沙越隽含笑的点点头。「我只是比她们聪明一点,还有一个叫沙芎芎,她非常爱钱,我们一共是六个姊妹,包含冰山美人沙夕梦。」
「她跟你们提过我?」他的心有股涨大的悦意。
「是呀!你很好利用……啊!博儿,你干麽打我的头,会痛耶!」沙悦宝揉揉头顶。她要叫上官锋去揍她家的沈劲。
报仇。
「分你一块蛋饼少开口,就是你害我被逼婚。」自由多可贵,婚姻的鸟笼多冰冷。
「我又不是故意……」沙悦宝才伸出手,蛋饼半途就被人拦截。
「请问一下,你们拿别人的东西时不心虚吗?」竟当著他的面分食他辛苦半个钟头的成果。
吃得心安理得的沙星博才不管三七二十一,「东西不吃你放著长霉呀!」
「我有说不吃吗?」她们出现得太突然才令他措手不及……她们是人?是鬼?
「喂!客气点,你敢说面粉和蛋是你买来的?用我家的油煎,用我家的盘子装,现在还站在我家的客厅,你敢大小声?」
吃是她的生命。
他忍下气。她说得不无道理,材料是从冰箱拿出来。「我是做给梦儿吃的。」
「我们知道她生病了,专程回来看她死了没。」看在公祭後是土葬还是火化?
「我并没有说她生病了。」而她连拿张纸都没力气,更不可能通知任何人,她们怎会知晓?
「心电感应喽!说了你也不会懂。」好想吃、好想吃,蛋饼过来。
单牧爵不敢相信他端在手上的蛋饼会不翼而飞,而沙星博的掌心里正放著他的蛋饼。
「咳!我们是超能力一族,身怀一些比较特殊的能力。」轻咳出声的沙越隽用眼神警告沙星博。
「嗯,然後呢?」他是信了一半,总比怀疑她们不是人好些。
「你想了解多少?」
「全部。」
「贪心。」
她们之所以不约而同的回来,主要是收到极强烈的女巫电波,纷纷以心电感应询问对方的近况是否安稳。
通常这种波动只有极亲密的家人才收得到,四人互通有无後决定回来看看,因为只有夕梦和芎芎没有回应,她们不放心。
不过大家心里都有数,只有夕梦会在无意识下发出……也不算发出,是在生病时体内的女巫激素会外排,如同生物在受伤或受到攻击时会自我保护地散发气味,告知同作前来救援。
以前曾经有过几次,吓得她们以为会失去挚爱的姊妹,幸好都是有惊无险,存心磨练女巫的胆量。
「说不说在於你,我没空,你们请便。」他得再去重弄一份早餐。
「也好,省得夕梦病好了怪我多嘴,泄露她冰山底下的唯一弱处。」挺有个性的家伙。
「心软。」
嘎?!沙越隽有片刻的愕然。
「我说中了对不对?她对人疏冷淡漠的原因是太过软心肠。」人冷不代表心冷。
她羽睫一眨的轻笑,「对她好一点,她受不了别人对她太好。」
「就这样?」
「我说过别太贪心。还有她不吃蛋饼,试试清粥配半熟的炒蛋。」他一定没生过病。
单牧爵转身走入厨房,等他再出来时,客厅乾乾净净地看不到半个人影,他没多想地走上二楼,当是一阵风来去。
三天後。
睡梦中的单牧爵惊觉有人欲对他不利,反应敏锐地翻身举手一格,人却狼狈地跌下床,他抹抹脸轻叹了一声。
「小姐,你是这样回报我不眠不休的照顾吗?」君子难为。
「不眠不休?」
「请不要用怀疑的口气质问,你有看到别人吗?」唉,枉费他一番苦心。
「没有几个怪怪的女人来?」她们不致那麽狠,连她都能放弃。
「有。」
「她们呢?」
「走了。」他身手变钝了,轻易让她踢个正著,得好好反省。
「你的声音不对劲,感冒了?」难道真是他照顾她?姊妹们在搞什麽鬼?
他气结的一睇,「我自尊心受伤了。」
三番两次受同一个女人袭击,理由都千奇百怪的可笑,而他没一次逃得过,总在最自信的时候不意遭到挫折,不免有些沮丧。
她出手从不先招呼的,招招快又狠,攻得人无心理准备,想防守已经来不及了。
「谢谢。」沙夕梦冷淡地丢了件他的衬衫给他。
「打了人再说谢,你的方式真独特。」他抱怨地口出讽语。
「你睡错床了。」似乎没打醒他。
单牧爵把衬衫揉成一团丢向角落,「三天来我都睡这里,况且你很满意有个暖炉抱。」
「我、怕、热。」她绝不可能主动去抱任何热源,不合理。
「不会吧!每天我帮你擦澡时……」她叫人流鼻血的曼妙身段,害他差点变禽兽。
「擦澡?!」紫绿色的眼眸忽地睁大。
「你很吵耶!小姐,体谅我三天来不眠不休……我累死了。」他仅著内裤地趴回床上闭起眼睛要睡。
「不眠不休是很好的成语,你用不著一说再说。」他等於是在提醒她,他们俩有七十二小时形影不离。
她不能忍受和男人同处八个小时以上。
「帮我揉揉肩,看顾你比上班辛苦多了。」美色当前可是一大诱惑。
在病中的她多可爱呀!动也不能动地任由他摆布,而且口气柔和多了,少了一层冰壁冻人,笑容虽薄却如早春的樱草,让人心暖和。
他都是趁她昏睡时才进行擦澡工程,光是脱衣服便是一大考验。
以往他脱女人衣服是彼此取乐,不动邪念地只为人净身可就困难重重,口乾舌燥地猛吞口水,只差没冲冰水澡,冷水已降不了他的温度。
目测永远及不上掌量,他晓得她有种出尘的纯净美,但是衣服底下的胴体更是冰雪难沾,无瑕地散发白玉光泽,叫人爱不释手。
挺立的霭霭云峰不见尘色,平坦如凝脂的小腹,郁郁似林的黑色地带……
天哪!不能再往下想去,除非有人愿意捐献雪白的处子之身。
阅人无数的他善於分辨处女的真伪,因为他从不碰处女。
「你看了多少?」
「由上而下,前後未漏,我还清过你的排泄物呢!」他说得一副受苦受累的模样。
突地双颊飞红的沙夕梦有一丝局促,「多事。」
「然後让你臭死。」他睁开一眼瞧她,似在责怪她的不爱乾净。
「不用你管。」她宁可身上长蛆也不愿和他接触。
单牧爵坐直身拉她入怀,「做人诚实点,不要连自己都骗。」